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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雕刻朱砂痣[快穿]》 19、病弱的傀儡皇帝19(第1/2页)
行宫里。
王栖水扔下的大氅被临雾真收了起来。
临雾真拿把小刀划啊划,心中越是起伏不消停,他就划得越厉害。划破、划烂,就好像这是王栖水的身体,被他戳成一滩烂泥踩在脚下。
粉身碎骨挫骨扬灰,所有的酷刑,都应当在王栖水身上试一遍,决不能让他就那样轻飘飘地死去。
他必得付出足够的代价,偿还足够的痛苦,才能让临雾真的灵魂得到安息。
他不死,临雾真就不能活。
王狰制住他,攥住他手:“够了,你该去吃饭喝药,洗一遍身体。”
临雾真道:“你很欣赏我的狼狈?阿弟,你不能这么下贱。”
王狰将临雾真整个人抱进怀里,强行捏着他手,逼他手中的刀垂落。
“是我不好,冲动行事,不计后果。”王狰说,“父亲只会归咎于我,不会记得你。”
“那又怎样,”临雾真看着他,“我还要求得你父亲的原谅吗?王狰,你贱不贱,你该去死,而不是呆在我身边。”
王狰拧着眉,一言不发。
临雾真笑:“你一副包容模样,做给谁看?你贱,贱得没边了,在你父亲跟前蛇到我身体里,很痛快吧。”
王狰狼狈之下,道:“是,是很痛快,礼义廉耻全丢了,跟发春的野兽一样,我是该痛快。”
临雾真一巴掌扇了过去。
王狰没躲。
等临雾真扇完,摸了摸临雾真指尖:“消气了吗?”
临雾真痛恨王狰这高高在上的包容,仿佛他所有的言辞都只是一只狸奴的张牙舞爪,当主人的,被打了不会感到受辱,只会觉得这小猫该剪剪爪子了。
临雾真大骂:“你这贱人。”
王狰捂住临雾真耳朵,骂吧,别自己听,他听着。
临雾真挣扎起来。
王狰只好松手:“当年韩信胯下之辱,阿兄,您就当成一番大业前的磨难,别折磨自己。”
临雾真又要打他,王狰攥住他手:“巴掌印若消不了,旁人看见了,又是一番笑料。”
临雾真乏力:“我没脸没皮,我怕什么。”
王狰道:“下流的话说得再多,咱也听不见,阿兄说得有理。”
临雾真更气了。
王狰笑着吻吻临雾真额角:“没事的。父亲不会在意这点事,旁人也不敢多说,千百年前,男子女子看对眼了就春日野合,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王狰说,“最坏的后果不过是被说说闲话,男子汉大丈夫,让他们说去。”
临雾真道:“倘若我真是一个女子,一定会杀了你。可惜我不是,只能饶了你。”
这一番闹腾,心倒平静下来,临雾真说饿了,饭便摆了上来。
吃饱饭喝足药,才有力气报仇。他千金之躯,何必为了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话不重要的事耽搁停留。
王狰,工具而已。用把剪刀伤了手,还能把剪刀嚼了不成。
午后,临雾真入了水,清洗自己的身躯。
王栖水陷在梦中,喊他父皇的人赤条条两条腿,陷在厚厚的被子里。
他的目光从他的脚腕一直往上,看见他光白的身躯,软得一塌糊涂的无力,看见他眼下那一粒小小的血痣,像一滴流得过早的泪。
水液流过临雾真的身躯,流湿他的长发,在这无人之时,仿佛又有那人的目光,在他的背后,洞彻他的狼狈不堪。
临雾真固执地没有回头,心理作祟,他心里有鬼。
帝王捕猎,春蒐、夏苗、秋狝、冬狩,根据四季,取予有度,成为一种礼仪制度。*
春猎,不能伤害怀胎的猎物或动物幼崽;夏季,猎取残害庄稼的禽兽保护庄稼;秋天,臂鹰持弋,骑射残害家禽的猛兽;冬季围猎,不加区分,都可猎取。*所谓春夏保田苗,秋冬顺杀气。*
作为新朝的首次狩猎,自有其政治意义。一连串的礼节环节,临雾真并未参与。
他覆面坐在洮山行宫梁王殿内,远远传来的号角声,触及临雾真的耳畔。
他微微地怔了一会儿。
到如今,那新朝的新气象,再无法掩盖;他一个旧人,仿佛只是趴在这大地上的虫豸,苟活而已。
洮山平地上,新朝的礼官正肃然念着祭文告祭上苍。
“兹值春和景明,万物复苏,天子率百官,躬行春猎,以昭告上天,祈佑国祚,永续昌隆……*”
旌旗烈烈,原先的摄政王重封的安涟王,安涟富庶之地,新帝待师兄留了几分薄面,安涟王正置于开国新帝近处,似凝心听着祭文。
“伏维上天,至德广被,泽被苍生。新朝承天应运……*”
变故突生,刀光剑影,一闪而过,晃了礼官的眼。
安涟王藏剑于旌旗杆,竟于众目睽睽之下取剑刺向帝王。
礼官垂眼静心,这祭文还没念完,中途断了可是大罪,他又离得远,护驾是不成了,本职工作得做好,心念只在一瞬,礼官未有停顿,继续告祭上苍:“天命靡常,惟德是辅。新朝之立,必以德为本,以民为念,勤政爱民,广施仁政……*”
拼杀之中,礼官只管告祭,在念到最后,敬献于天,伏惟尚飨之时,这一场春猎刺杀风波已经平定。
安涟王被制跪伏于地,王栖水持剑劈向其颈,最后一刹,剑停住了。
王栖水扔了剑身,只道:“押下去。”
便让春猎照常进行。
宫廷画师将这惊险一幕记录在画,旌旗、刀剑、帝与王,在座众人,以及那从头到尾都没挪动一步的礼官。
事后,礼官未赏未罚,只是本职工作变了。
从礼仪官员到御前侍卫,他心内暗叹,陛下除了表面上的文治武功,也是真腹黑啊。
安涟王的刺杀令春猎的防卫陡然升级许多层,林壑静原先的准备付诸东流。
现今别说是陛下的人,连他的马与狩猎的地,也是层层巡守近身不得。
临雾真得知后,冷着眼掰碎了手中的木梳,梳齿咬得血直流。
如果连近身都做不到,要怎么才能杀了那人。
叶枕冰也不过蠢货,搭了自己还连累他的计划。
去死。
死也好。临雾真早就不是从前的孩子,他不会为这人掉一滴泪。
临雾真伏在桌案上,静静地喘息,平复心绪。
事已发生,怨也无用,静待下一次机会罢。
至于空妄,他自找的,糊涂,总是糊涂,永远糊涂,永远学不会把事情办好。
只是,只是……过去克制不住地翻涌,临雾真闭上眼,不能再回想了。
不能,心软。
另一边,往梁王殿送东西的容缙,见着了临雾真的身形,生出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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