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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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最后为宋令枝诊脉的太医被一路拎了过来,老太医两鬓斑白,顶着一头白发跪在沈砚脚边。

    一五一十将宋令枝最后的光景告知。

    “殿下,宋姑娘忧郁成疾,实乃药石无医,老夫已经尽力了啊,殿下……”

    太医老泪纵横,眼中热泪盈眶。

    不多时,又有奴仆悄声上前,送上宋令枝最后吃的药饵残渣,还有太医开的方子。

    岳栩一一查验,确和太医所言相差无几。

    他朝沈砚点点头。

    沈砚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太医被带了下去,陵园之中,只余为宋令枝送行的奴仆婆子。

    云黎的马车停在官道前,虽听不清前方的人在说什么,然观其言谈举止,亦能猜出一二。

    余光瞥见身后垂首敛眸的魏子渊,云黎无声叹口气:“回府罢。”

    宋令枝下葬是择了时辰的,眼看时辰快过,想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下葬了。

    棺木前的岳栩亦拱手,低声劝沈砚:“殿下,时辰已至,宋姑娘……宋姑娘也该入土为安了。”

    沈砚一动不动,只垂眼盯着棺木中的宋令枝,黑眸

    平静深远。

    岳栩轻声提醒:“……殿下?”

    沈砚往后让开半步。

    岳栩长松口气,唤人上前闭棺。

    蓦地,却听身侧的沈砚轻声:“岳栩,她真的……走了吗?”

    岳栩垂眼,俯身应了一声:“是,属下刚刚查探过,确实如太医所言,宋姑娘乃忧郁成疾病故的。”

    沈砚默不作声拨动手中的青玉扳指。

    金丝楠木的棺板再一次合上,宋令枝惨白的容颜缓缓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

    沈砚漫不经心收回视线,他声音极淡。

    “既如此,那便烧了罢。”

    岳栩:“是,属下这就命人将宋姑娘安葬……”

    他猛地扬起头,后知后觉沈砚刚刚说了什么。

    岳栩木讷睁大眼:“……殿下?”

    京中多为土葬,时兴火葬的,只有西域人。传闻西域人将故去的亲人送去火葬后,又将烧剩的骨灰藏在藏珠中,日日夜夜戴在身上。

    岳栩跪在地上:“殿下,此事万万不可……”

    沈砚泰然自若,清冷的眼眸波澜不惊。

    “……有何不可?”

    沈砚面不改色。

    不这样的话,宋令枝怎能日夜陪着自己。

    她是自己的,生死都得留在自己身边,哪也不许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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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火光连成一片

    阴雨朦胧, 苍苔浓淡。

    官道旁,七宝香车静静伫立在一旁。头顶乌云密布,愁云笼罩。

    油纸伞挡住了飘摇的雨丝, 偶有几滴落在云黎脸上。

    雨丝冰凉, 和温热的泪珠混在一处。

    下人冒着赶来, 屈膝跪在云黎脚边,他抬手抹去脸上的雨珠, 一五一十将沈砚的话告知。

    棺木前, 三三两两的奴仆往后退去,自去寻枯枝柴木。

    雨声满耳, 暗沉的天幕见不到一点天光。

    云黎身子摇摇欲坠, 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她瞠目结舌, 遽然瞪圆双目,视线越过拥挤人群, 落在棺木前那抹竹青身影上。

    云黎指尖止不住的颤栗:“他是疯了吗?太医都说宋姐姐是忧思成疾,好不容易宋姐姐得以解脱,竟连入土为安都不能?”

    云黎猛地推开身前的奴仆, 满头乌发散落在身后, 提裙一路狂奔。

    身后奴仆急得大喊,又有婆子丫鬟夺过油纸伞, 一路追随云黎而去。

    雨声淅沥,陵园悄然无声, 唯有云黎狂奔的身影。

    妆容慌乱,鬓松钗乱。

    云黎一一推开挡住自己的金吾卫,朝沈砚嚷嚷:“殿下莫要欺人太甚了!”

    她脸上泪水横流, 眼睛肿如核桃, 通红一片, “宋姐姐是做了什么,你要这般待她?”

    她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便是地牢的死囚,死后也不会遭火焚。

    泪珠扑簌簌落下,云黎从未这般狼狈。

    油纸伞轻轻抬起,伞下那双黑眸平静空远,沈砚面无表情。

    金吾卫亮起佩刀,刀尖泛着银光,齐刷刷挡在云黎身前。

    云黎脚下趔趄,竟跌落在地。

    仰头望,数十个金吾卫横亘在自己和沈砚之间,凶神恶煞,横眉冷目。

    云黎一手撑在地上,掌心指缝,沾满泥土无数,一颗心狂跳不止。

    沈砚负手,往前走了半步。

    金吾卫心领神会,齐齐朝后退去。

    沈砚一步步行至云黎眼前,居高临下站着。油纸伞撑在沈砚上方,光影晦暗,斑驳落在他脸上。

    垂眼,目光轻飘飘在云黎脸上掠过。

    沈砚淡声:“云老就是这么教子的?”

    云黎双目圆睁,浅色眼眸映着漫天的昏暗。

    不寒而栗。

    沈砚目光如森寒刀刃,云黎指尖颤栗,后知后觉眼前的人是连父亲都不敢得罪、见面都要毕恭毕敬待之的三殿下。

    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再、再怎样,也、你也不能……”

    语无伦次。

    冰凉雨珠从天而降,掉落在云黎眼睫。

    浑身颤动,半个字也说不出。

    云黎怔怔仰着头,遍身生寒。

    云府的奴仆婆子跪在外头,无人敢为自家主子辩护一二。

    沈砚垂眼睥睨,漫不经心转动指间的青玉扳指,转首侧目,高高望着落满枯木的棺木。

    云黎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三殿下府上的奴仆上前,手中高举着白烛。

    他先是朝宋令枝的棺木拜了三拜,而后,颤巍巍上前。

    云黎失声尖叫:“不——”

    云黎跪着上前,手臂伸长。

    烛光亮起,跃动在云黎眼中。

    沈砚面色淡淡,雨幕如烟如雾,笼罩在他身上,冷风轻拂起沈砚的袍衫。

    空中倏然群雀掠过,呜咽低鸣。满园悄无声息,林梢风动,唯有雨声飒飒。

    一众奴仆遍身纯素,乌泱泱跪了一地。倏然疾风掠过,满地纸钱洋洋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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