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春衫: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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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表态,只问崔延祚的意思:“那你想如何?”

    崔延祚看向他,意味深长地说:“春狩就要到了,不正是,清君侧的好时机?”

    郑载言对此未置可否。

    戚照砚离开后,荀远微虽然回了公主府中,心中却诸般不是滋味。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仿佛还残存着戚照砚手掌上的体温。

    戚照砚说过的话还回响在她耳边。

    她有些心烦,遂朝外面喊了声:“知渺。”

    进来的是春和,“殿下,沈待诏托奴婢转告您,她今日同李衡将军,有约,怕是不能随侍殿下身边了。”

    荀远微挥了挥手,“知道了。”

    春和又退了下去。

    过了会儿,她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索性出门:“套车,去曲江池。”

    到曲江池的时候,外面尽是嬉笑玩闹声,而外面越是热闹,她便觉得周遭愈加空荡。

    下车后,她鬼使神差地朝一边的亭子看去——又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遥遥可以看见他面前尽是酒坛子,手中动作不停。

    这次荀远微竟没有忍住,直接朝那边走过去,一把夺过戚照砚手中的酒壶:“不许喝了!”

    戚照砚怔了下,抬头看她。

    第54章 偷朝夕 “有殿下这句话,就够了。”……

    荀远微垂眼看向戚照砚, 她一时竟然有些分辨不出那双幽深眸子中的情愫。

    是惊讶、怔愣、还是惶惑?似乎又带着些许失落。

    荀远微忽然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一时心头涌上了浓浓的懊悔。

    她好像不该那样讲的,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很清楚一旦两人之间破除了君臣这层关系, 那么台谏喉舌之下,她损失的是一位有经略之才的心腹重臣, 戚照砚失去的, 是他的青云前程。

    戚照砚却看了荀远微一眼, 又抬手搭上了荀远微方才从他手中夺走的酒壶,又缓缓地别开眼去,道:“还给我吧。”

    这是他第一次在荀远微面前自称“我”, 而非臣。

    荀远微不由得颦眉,她几乎有些相信, 眼前这人是喝醉了。

    于是她并没有松手,反而是将那只酒壶握得更紧, 脱手丢到一边去。

    戚照砚应当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 于是再度抬起头来看向荀远微:“殿下这是做什么?”

    荀远微抿了抿唇, 看向一边已经空了的两个酒坛子,才以稍稍不满的语气问道:“怎么喝这么多?”

    戚照砚却轻笑了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说了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殿下, 只有醉了才敢想一下平日里从来不敢想过的事情,才能见到平日里很难见到的人, 不是么?”

    荀远微被他这一问弄得有些愕然。

    她怎么会不知道戚照砚是意有所指。

    今日是上巳节,曲江池畔更是聚集了不知多少娘子郎君,到处都是笑闹声, 戚照砚却这般孑然一身,明明身在俗尘里,但这些事情于他而言,又像是妄念和奢望一般。

    荀远微别开眼去,沉默了会儿,才说:“我不清楚,但是你不可以再喝了。”

    戚照砚紧接着她的话问道:“殿下这是在关心臣,还是在管臣?”

    本是很寻常的两个词,但此时从戚照砚口中说出来,却让荀远微觉得他这话像是有歧义一般。

    她琢磨了会儿,才避重就轻地说:“你既然是我的臣子,那我作为君,无论是管你,还是关心你,都是情理之中,你也,不必多问。”

    她心中其实清楚得很,这话不但是说给戚照砚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戚照砚听了她这句话,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被荀远微从奚关带回檀州的时候,自己曾满怀绝望地问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她当时的回答是,她并不认识自己,所以无论是谁那么半死不活地躺在奚关外,她都不会袖手旁观。

    他很想知道,在他们经历了这许多之后,荀远微如今还是和当时同样的理由么?

    于是他沉吟了声,仰头看着荀远微,问道:“那今日如果是卢峤是这般境地,殿下也会一样的担忧,也会做出相同的事情么?”

    荀远微的一愣,戚照砚没有说旁人,说的是早和他有纷争的卢峤。

    过了会儿,她才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见过他喝酒的样子。”

    她说完后,突然看见戚照砚弯了弯眼睛,但只有一瞬,短得她甚至以为是她的错觉。

    “有殿下这句话,就够了。”

    荀远微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克制住自己想要猜测的欲念,道:“趁着还有些意识回去吧,若是喝醉了,我可不会送你回去。”

    戚照砚以为她要离开,匆匆起身:“殿下别走。”

    荀远微未置一词。

    戚照砚却从身后取出一个柳条编织成的柳环,环在荀远微的发髻上。

    “你这是……”

    戚照砚学着她那会儿在公主府门口的话,道:“上巳节,祓禊去灾。”

    话音刚落,亭子的栏杆外突然出现了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他俩,声音脆生生的,“两位要不要买面具?”

    上巳节当日热闹,也有一些平日里只允许聚集在东西两市的商贩摆摊买卖,其实按照规矩这是不被允许的,但荀远泽在世的时候,想着不好坏了百姓的兴致,毕竟一年也就这么一两次,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正是因此如此,现今的曲江池每逢着花朝节、上巳节这样的节日曲江池畔便比集市上还要热闹一些。

    荀远微不由得看了戚照砚一眼。

    小姑娘像以为荀远微不愿意似的,连忙道:“买面具送花,不贵的,很便宜,两文钱一个,三文钱两个。已经下午了,我阿耶说我今日若是卖不完这些,就不许回家,买一个吧。”

    小姑娘说着已经带上了哭腔。

    戚照砚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中取出几枚铜钱来,递给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很乖巧地将篮子摆在荀远微面前:“请娘子挑花和面具。”

    荀远微见着戚照砚已经付了钱,也就随手从竹筐里取出了两个面具,又从另一个较为窄一些的竹篓里取出挑出一支杏花。

    小姑娘见她都挑好了,便背起篮子,笑着和两人说了几句漂亮话,摸了摸掌心里放着的几枚铜钱,步履轻盈地离开了。

    荀远微将面具放在手边,目光却落在手里捏着的那支杏花上。

    戚照砚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便问道:“殿下,也喜欢杏花?”

    荀远微有些出神,一时也忘记了方才的事情,只说:“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杏花,是我镇守武州的时候,能在黄沙漫天的初春,见到的,为数不多的花。”

    戚照砚没有接她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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