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春衫: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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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戚照砚,“你也曾同我说过,先君臣。”

    戚照砚默了默,有意地略过了她的后半句,只说:“臣斗胆,请殿下同度上巳。”

    上巳节,按大燕的习俗,应当是想互通心意的郎君和娘子一起同游踏青。

    荀远微攥了攥手,稍稍往后撤了一步。

    因为方才她和戚照砚靠得实在有些太近了,近到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一般。

    她怕自己一时没有遵守好自己划给自己的君臣界限,怕自己反悔,怕这段时日的隐忍都付之一炬。

    见荀远微做出这样的动作,戚照砚又不自主地往她腰间看去。

    那里原本是挂着自己赠与她的那枚木雕糖葫芦的,此时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不由得开口问道:“殿下不是说对那只木雕糖葫芦甚是喜欢吗?”

    荀远微只应了声:“嗯。”

    戚照砚舒了口气,问道:“臣记得殿下之前是戴在身上的。”

    荀远微克制着自己的语气,极力地让其听起来没有什么波澜:“我收起来了,”说完这句,她像是又怕戚照砚多问,又补充了句:“这毕竟不合礼制。”

    “不合礼制,殿下指的是共度上巳,还是佩戴那枚木雕糖葫芦?”

    荀远微回答:“都是。”

    此时她的鼻尖已经漫上了一层酸涩,心中更是一番天人交战。

    细风拂过发梢时,她听见自己说:“你如今既然是御史中丞,所言所行,也得多多注意,君臣同游上巳,传出去,终究是要惹人非议的,为了你的清誉,还是早些离开吧。”

    她说完便再次转身,提起裙角,步履有些匆忙,想要早些回公主府,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她万万没想到,戚照砚会伸手直接攥住她的小臂。

    她的步子顿在了原处。

    这次戚照砚不是像从前的许多次那样,只是揪着她的袖子披帛不不防,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袖,抵达她的皮肤,更往深处,抵达了她的心间。

    荀远微深吸了口气,“放开。”

    身后之人的动作并没有松开。

    荀远微想到,自己住的这片,到底连着朝中的许多高官重臣,她最终还是回过身去,看向戚照砚。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看到戚照砚的眼睫上有一颗小小的晶莹。

    那一瞬,她再次清楚地感受到了痛感。

    “你……”

    她开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戚照砚开口道:“殿下怕人非议么?”

    荀远微自然是不怕的,她是长公主,别说和哪家郎君亲近了,即使是豢养面首,也不敢有人多说一个字,她担心的,是戚照砚的清誉。

    故而她没有回答戚照砚这句,只道:“难道你想被人冠上‘媚上’污名么?”

    戚照砚闻言,忽然扯了扯唇角,松开了荀远微的手腕。

    他心中想的是:那也要看媚谁。

    于是他抬眼看向荀远微,神情中隐隐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臣这几年所遭受的非议,并不差这么一次,这些对于如今的戚照砚来讲,也不重要。”

    荀远微却避开了他的目光,稍稍往后退去。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素日里对她恭敬、温顺到极致的臣子,此刻竟然往她跟前逼近了半步。

    她又往后退去。

    但她退一步,戚照砚进一步,退两步,戚照砚进两步。

    荀远微最终停下了自己的步子,道:“戚照砚,作为臣子,你今日,已经逾矩了。”

    戚照砚飞速地接上了她这句,反问道:“可殿下若只把臣当作臣子,又何惧旁人会非议?”

    此话一出,周遭的氛围悉数阒寂了下来。

    这句话也像是在鞭笞着荀远微的内心一样。

    若她真得对戚照砚没有别的心思,又怎会一日日的自欺欺人呢?

    戚照砚见她不说话,心头染上浓浓的后悔。

    这次是他主动朝后退了几步,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原先的距离。

    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戚照砚的语气有些颤抖:“今日是臣失态、失礼、失敬,请殿下恕罪。”

    荀远微听见他这句,喉咙中也如吞了针一样。

    他们之前,分明是她先拨开君臣之间的这层帷幕的,如今又是她“毫不容情”地,将这层帷幕变作铁门,在戚照砚面前重重甩下。

    她站在原地,像那次在廷英殿一样,看着戚照砚朝自己行礼后再转身。

    荀远微到底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朝他喊了声:“戚观文。”

    听见荀远微叫他的表字,那道背影,恍惚间僵了下,才带着试探的意思转过来,而眼神中,又分明尽是期待。

    荀远微跑到那颗柳树下,抬手折了一条柳枝,又朝这边而来。

    戚照砚眸子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折柳,者留,殿下这是希望臣,留下来吗?”

    他的尾音落得很轻,像是不敢让自己再多有期待一般。

    荀远微却说:“上巳节,祓禊去灾。”

    戚照砚没有想到荀远微会这么说,不由得垂首,有些自嘲地牵了牵唇,双手接过:“臣多谢殿下。”

    而后他握着荀远微赠与的那枚柳条再度转身。

    而这次,荀远微并没有出言相留劝。

    上巳节,还有个习俗便是曲水流觞,长安稍微有点名望的家宅中,都摆了流觞宴,用以招待宴请的来客。

    但往日根本合不来的崔延祚和郑载言,竟然也凑到了一起,却不是在流觞宴上,而是在一处雅致的会客厅中。

    崔延祚为郑载言斟了一杯酒,平推到他面前,道:“郑公,虽则你我往日在政见上多有相左之处,但如若有共同威胁你我的事情,想来郑公也不会坐以待毙吧?”

    郑载言比崔延祚能大上一辈,也不曾端着,只是接过了他推过来的酒,一口饮尽,便也算是给了崔延祚这个面子。

    崔延祚这才皮笑肉不笑地道:“从那位长公主去年年底回京以后,京中的事情便是没有断过啊,去年的定州案,折了惜文,前不久的贡举案,我家也多少受了牵连,如今又扯出了这邛州诱口的事情,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知道郑载言能听懂他的意思,毕竟诱口这件事,荀远微已经下诏让查诸道诸州的户籍了,这么大刀阔斧地查下去,迟早会出事,那些被藏起来的生意,也势必要重见天日。

    郑载言冷哼了声:“那位也不是吃素的,经过了这两次,如今大理寺、刑部、御史台我们可都很难插进去手了,再想故技重施,怕是,难如登天。”

    崔延祚却摇了摇头,道:“谁说我们一定要从刑狱上入手了,这都不过是扬汤止沸罢了。”

    郑载言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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