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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修真界第一苟王》 20-30(第5/18页)
不只有如今的七个大世家。
准确来说,百年前,姓谢的世家,远远凌驾于众生之上;人人都说,任是圣人何家、富甲陈氏、武道公孙,都比不过谢家的一根手指头。
繁盛的世家必定伴有闻鼎钟而生的麒麟子。
谢氏有三绝,指的便是如此。
不是地下有生生不息灵水绝,也不是白泽庇护的家族图腾是谢家那年的三位公子。
有匪公子,如切如磋——这是谢家大郎。
修无情道,而立之年就已是金丹的天才。
在他娶妻之前,人人都说他假以时日,他或许是第一位能证道破天的无情道。
丰神飘洒,气宇轩昂——这是谢家二郎。
神兽白泽认可的少主人,谈笑间将天下兴亡观尽。
和看起来就无心情爱的大郎相比,二郎更像是每个小姑娘怀春时的梦中情人。
而这三绝中的最后一绝,谢三郎,出名的时候,只是一个十四五六的小公子。
小公子眉是和大哥一般的清冷,眼却是和二哥一样的润泽,笑起来是一轮弯月,抿着嘴是冬日暖阳,映在瓷白的肌肤上只觉得像玉做的瓷娃娃。
这就是世人眼里的谢氏三公子,谢雨林,美好的像是天神吹起的一口气儿,稍稍不注意就要散在半空中的彩云;他说喜好诗画,就有人千里迢迢为他献上画圣早已失传的手记,他说喜欢雪天,二哥就让神兽吹了一口气,半个仙城终年都是皑皑的雪。
可惜的是,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驱傩节那日,被一城人推出来送傩神跳摊舞的小公子,在一舞落后,才发现整个城镇都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唯独他,被禁锢在一个土圈里。
挣不开,跑不掉。
从此,小公子的脸上,带着诡异微笑的傩神面具再也没摘下来过。
从天真无邪的谢雨林,变成了此间四大邪修,谢霖。
而鱼澹是这么跟青度总结这件事的,他说:“你邹二师伯,当初可真是怒发冲冠为红颜,满城废墟。”
青度想不出来好像从没生过气的邹师伯,任旁人怎么嘲讽都笑眯眯的邹师伯,是如何怒发冲冠的。
但她见过小师叔李千斛的伤,狰狞的疤痕在赤裸后背上,似妖似魔,冲淡了那精妙绝伦的眉眼。
她小师叔身上的伤,看不见的、看见的,都绝不止被粉碎的半臂。
寻常修士修行,九死一生,断胳膊断腿本来就是常态,只要接好就是,就算接不好,拿天材地宝作筏,修成的零件说不准还更得心应手一些。
但是李千斛不行。
李千斛身上,有谢家那位修无情道的真君谢大郎,用命留下的咒印。
所以关于谢家,旁人说的再多,讲得再惨。
青度心里,都是不信的。
第24章 当时他们都以为,邹娥皇非死不可了。
关于谢霖, 这几年名声鹤起的傩面鬼,众人想起他,不外乎也就是两句诗。
“阎* 王殿下阎罗人, 一笔丹青染冤魂。”
“白面郎君笑嘻嘻,皮下亡魂齐哀哀。”
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心狠手辣这四个字。
但等真见到对方的时候,众人却不由得恍惚了半响。
脱去一层人皮的谢霖,身上那有些夸大的傩神衣暂且不提;他双脚离地五公分有, 挟持着洪兴龙的时候,竟然头才和对方的鼻子对齐。
要知道,洪兴龙虽然是一个壮汉, 但或许是肌肉长多了, 看起来其实是五短的类型,和寻常男子比,只能说是正常身高。
“好矮”
围观的明杏, 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句, 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悄眯眯地躲到了人多的地方。
但是这句话应当还是被谢霖听到了。
他从离地五公分, 慢慢地飞成了离地十公分, 然后在洪兴龙胆战心惊下,拿手压了压他的头顶。
“这挫毛太高了。”
不喜欢。
天真的童音再次响起。
洪兴龙心里一紧,想平时总听别人说傩面鬼变态,如今一看百闻不如一见,连头上的挫毛都要管的么。
下一步, 不会就是嫌太碍眼,要把他的头给削了吧?
面具之下, 谁也看不见谢霖抿了抿嘴,有些郁闷。
意随心动, 冰冷的指刀闪过冷光,唰地一下划过了洪兴龙的头皮。
众人纷纷不忍地闭上眼,以为就要看见洪兴龙血溅当场;毕竟相处了一路,众人对于这个胆大心善的嘎子帮帮主还是很有好感的,谁料下一秒,血溅当场的并不是洪兴龙的头,而是他的头…发。
刺毛的硬发在这一刀之下沸沸扬扬。
洪兴龙和众人:“…”
谢霖仍有些不满意。
他大声:“蹲下去!”
搞了半天,转了一圈,原来是嫌弃人家高么。
洪兴龙不动。
谢霖寒声道:“为何不蹲,想死么?”
洪兴龙憋气:“你刀停在俺这里,俺就是不想死蹲下去也得是刀过骨头不得不死了。”
谢霖:“哦。”
他垂眼,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而是终于心烦意乱地把视线转到了正前方的青度身上。
冷冰冰的坎天剑已出鞘,阴阳八卦图变成了巨大的虚影缓缓在青度背后展开。
很显然,她是紧张的,面对境界高她一筹的谢霖,纵使是有再多法宝备着,若一击不成,则很难有第二击的机会;可她又是冷静的,像一头蓄势待发要咬住食物的猎豹,每一处防守都无可挑剔。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青度听见了谢霖歪着头,问她:“你是邹娥皇的师侄么?”
了解过谢家往事和邹娥皇的关系后,明智的人都该知道,这一刻要选择的是隐瞒。
然而,青度把眼皮一阖,风起云涌之下,众人只听见这女声坚定地持剑向前走了那么一步,回道:“是!”
谢霖拍了拍手,松开了对于洪兴龙的挟持。
他说:“她拔出剑来了么?”
一百年到底是多长的单位呢?谢霖其实也不知道。
一百年对他来说,大约是生命的全部长度,要流说不尽的泪,要摸看不透的人心,要明白自己当初的天真善良或许只是何不食肉糜。
但是对于当初的那个人来说,或许只是很小、很小的一段区间。
小到她大概根本就忘了,那个留在谢家的小公子,一直在等她带他走。
谢霖又想哭了。
他最近总是哭,在当了邪修后,非但没有止住那跟水龙头一样的泪泡眼,还愈演愈烈。譬如说,在听见别人把那些他没做的事按到他身上的时候,再譬如现在从嘴里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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