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醉眠枝头: 7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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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表情平静得仿佛事不关己,“他自私,霸道,控制欲极强,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从不在意旁人的感受。他害得我遍体鳞伤居无定所,又像附骨之疽般缠着我不放,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打着喜欢和爱的名号,用各种方式逼迫我。”

    “我很不喜欢他。”

    螭渊已经不自在到站起来了,无措半晌也想不出该回应些什么。

    恰逢此时,弦汐似乎被绊了一下,瘦削的身姿恍如落叶飘摇几许,眼看着就要摔倒,螭渊连忙上前扶住她。

    “弦汐!”他剑眉紧蹙,神色慌张。

    弦汐搀着他结实的小臂,因视野朦胧而略显迷离的盈盈水眸向上望去,含着诉不尽的忧愁与无助,“我无数次期盼着,能有谁来帮帮我,可每一次……都没有……”

    揽着她的双手不自觉紧了紧,螭渊艰难移开眼眸,呼吸微乱,“你要是真想离开他的话,或许,我可以——”

    “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一声暴喝陡地在耳边炸响,螭渊一惊,没等转过头便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他在空中翻滚着飞出二里地才咕咚掉到地上,吐着血爬起来时,只见玄濯护食似的紧紧搂住弦汐,满脸阴翳地瞪着他。

    玄濯一回家就见弦汐在跟男的聊天,不出片刻忽然又被那男的抱住了,怒火冲天之下他完全没空关心那背影好像有些眼熟,下意识甩开菜篮子冲了过去。

    等到那男人抬起脸,玄濯才从恼怒中将将分出一点讶异,然而他一句“老四”还没喊出口,就听弦汐轻如羽毛地喊了声:“渊……公子。”

    最后两个字近乎听不到。

    玄濯登时瞠目欲裂地低头看她,继而又看向一脸惊悚又不明所以的螭渊,眼睛快要滴血:“渊?……你们还挺亲密啊?”

    螭渊根本没料到玄濯会突然回来,他偷摸扫了一眼远处赤熘和应桀盯梢的地方,却发现他们两个各自以一种凝滞而怪异的奔跑姿态停在百米开外,看那崩裂的神情,应该是想跑过来阻止玄濯却没能来得及。

    螭渊自认倒霉地捂着腹部佝偻起身,擦擦唇上血迹,声线嘶哑道:“误会,都是误会,皇兄你——”

    “闭嘴!”玄濯猛得扬声打断他,目光复杂地瞄了下弦汐,微一抿唇,对螭渊道:“你跟我过来。”

    说罢他径直走向山林。

    螭渊有一瞬间犹豫,担心玄濯是不想在弦汐面前见血,准备找个僻静地儿弄死他。

    可犹豫也没用,玄濯一把拉住他衣领子,硬生生把他拖着走了。

    两人渐渐远去,弦汐没多在那化为黑点的背影上停留,漠然转身回了屋子。

    进到自己房间,她靠着床头半坐在床上,盖好衾被,想暖暖被寒风吹得冰凉的肢体。

    一双白皙长腿尚未回温,屋内蓦地多出一位不速之客。

    弦汐略微一顿,转眸望去。

    ——是应桀。

    她不太意外道:“擅闯女子闺房,天族皇子的教养就这样吗?”

    应桀脸色变了变,没回这句话,直接走到床沿:“你方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别明知故问。”

    “我是真的不明白。”弦汐淡淡看着他,似有不解,“我只是在顺应你们的意图而已,故意什么?”

    应桀一默,面如菜色,张口便想问她是如何发现的,仅过半秒却又咽了下去。

    问这话未免太掉价。

    他端稳架子冷然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安安分分跟兄长回天宫当个侧妃,要么随便找个男人,成婚生子或者自毁清白。”

    弦汐松弛半躺,带了点挑衅和嘲讽,“倘若我都不选呢,你杀了我?”

    应桀眼神一戾:“你当我不敢?”

    “那你动手吧。”弦汐撩开发丝,坦然展示出细白纤弱的脖子。

    “不过,在死之前我还想说一句,”她凉薄注视着僵硬而一动不动的应桀,轻慢道:“——你们这些天族,真是一个比一个令人作呕。”

    “下三滥。”

    这下是真把应桀惹毛了,作为九重天的皇子,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与天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是听不得别人说天族半句不好。他当即一个箭步上前倏然拎起弦汐衣襟,声色俱厉道:

    “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诋毁天族?仗着兄长喜欢你就想翻天了是吧?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货色,六界随手一抓一大把,少把自己当回事!兄长能看上你是给你脸,他活这么多年,谁见了不是上赶着巴结奉承,他对谁都没像对你这么好过,为了你他甚至连太子都不当了,你别在这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弦汐霎时流露出深恶痛绝的恨色,她反手用力抓住应桀手腕,五指因过分激愤而隐隐发颤,“怎么,玄濯的喜欢是什么顶顶了不得的东西吗?因为他喜欢,他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强占了我的身体,害我名声尽毁!因为他的喜欢,我有家回不去,被困在龙宫里接受他日复一日的羞辱践踏,最后没了师尊也没了孩子,因为他的喜欢,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你难道要我以此为荣以此为乐吗?!”

    应桀竟被她喊得懵了一会,随即愈加怒火中烧,手中法力一震轰然将她推回床上:“谁给你的胆子敢冲我大呼小叫的?你以为你——”

    他两句没骂完,弦汐忽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伏在床上急剧深呼吸起来。

    呼吸至半路,不断上涌的血浆卡进气管,她又蜷缩起身子,像是要把心肝脾肺一并咳出来般声嘶力竭地咳嗽着。

    她单手捂着嘴,丝丝红线从指缝间满溢而出,迅速脏污了一大片雪白的床褥。

    这片猩红刺进应桀眼里,瞬间拉回了他的神智。

    应桀骤然出了一身白毛汗——他也就嘴上威风威风啊,万一弦汐真因为他出了什么事,玄濯指定得把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连一根毛都不带剩下的!

    他手脚发软地后退好几步,梗着脖子虚张声势道:“你……你别装蒜!我就推了你一下而已,你哪至于……”

    就算是瓷做的也不会这么弱不禁风吧?

    弦汐咳了半天,咳嗽声总算减弱下来。

    她侧卧在床上,雪白的肌肤毫无血色,眼帘虚虚垂落着,不知是醒是睡,口鼻间往返进出的微弱气息仿佛是在透支生命最后一缕火苗。

    应桀现在就跟脚底生疮了一样片刻都站不住。

    他很想跑,但又怕跑了以后弦汐出事,正坐立不安之际,赤熘从外面跑了进来,“怎么回事啊老七?我在外面就听你俩吵吵个……我的个娘啊这、这怎么了这是?她死了??”

    应桀差点被这一句吓得肝胆俱裂:“你快闭嘴吧你!她没死!”

    赤熘镇定下来,凑近两步去瞧,弦汐果然还有呼吸。

    他立马松了口气,“活着就行,活着就行。她要是又死了,大哥保不齐要怎么发疯。”

    应桀一听“死”这个字就心尖发颤,他咽了口唾沫,心神不宁道:“老六,你带没带药?随便什么都行赶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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