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辛夷谢晏兮: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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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侍人,再亲自将赵宗送到了我闺房的床上,我早已非完璧之身,我也不愿!”

    饶是早已听过这事件太多的荒唐与残忍,凝辛夷却还是忍不住闭了闭眼,手指扣紧,心头更是难以抑制地有了悲戚和杀意。

    在听到侵犯她这几个字时,凝辛夷已经微微皱眉,本以为或许只是王衔月情绪激动之时的口误,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最不希望的那种意思。

    跪在面前的少女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却已经为人妇一年有余,难以想象她口中之事发生时,她才年岁几何!

    这哪里是兄长会做的事情。

    王典洲那张发面馒头一样的面皮之下,分明是一颗禽兽不如的心!

    王衔月膝行几步,距离凝辛夷更近,她面色惨白,饶是此刻这一室灯火通明,她的面容却更似想要索魂的厉鬼。

    她一伸手,指向身后。

    凝辛夷顺着她的手,看到了放置于高台之上燃了一半的红烛,看到依然悬于房梁之上的红绸,甚至那床榻之上放着的,也依然是水洗得有些发旧,却依然红得骇人的喜被。

    她终于知道,踏入这间屋子时,那种奇怪的违和感是从何而来。

    “阿嫂死后,世间再无人庇护我,我也终是被兄长塞入花轿,嫁给了赵宗。”王衔月闭了闭眼,眼泪终于滑过了她的脸颊,她满面屈辱地开口:“新婚当夜,他掐着我的下巴说,我既然这么不愿意嫁给他,他就要让我日日都当新嫁娘,让我时刻记着,嫁给他是什么滋味。”

    少女的声音字字泣血,声声含泪。若她所说为真,那表面心系定陶镇民的赵宗里正,分明有着一颗比妖祟更为可怖扭曲的心。

    “赵宗这个猪狗不如的老东西,纵十死难平我心中怨恨!我暗中收集了赵宗与我兄长王典洲暗中勾连,倒卖何日归的罪证,还有赵宗搜刮民脂民膏,贪挪公款的证据!当日归榣的死也与我阿嫂无关!是赵宗强迫仵作验尸定案,将罪名扣在了我阿嫂头上!”

    王衔月重重磕头在地,发出一声闷响,有血从她的额顶渗出:“请少夫人为我和阿嫂主持公道,洗刷声名!救定陶镇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

    谢晏兮行于风雪之中,面色分明比风雪更冷,那些簌簌而落的雪粒却甚至不能沾染他身,在他周遭便尽数消融。

    在陵阳郡这样一个实在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里,他竟然闻见了且欢散的味道。

    那些早就被他抛到了红尘之中的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漫卷而来,将分明已经浮出水面的他重新拉了回去。

    残月如刀,往事也如刀。

    他没有回到王家大院,而是向着定陶镇外群青山间而去。

    待得站定,他向着身后的枯树上闲闲一靠,耷拉着眼皮,很是不耐地开口:“别藏了,出来吧,难不成还真要我亲自把你们都揪出来?”

    他话音落,原本空荡阴森的枯林之中,无声无息地多了几道身影。

    黑袍曳地,那几道身影比自己投落在地的斑驳影子还要更密不透风,他们的脸上带着统一的银黑双色面具,面具边缘却又绘了一圈在月色下看不清的纹路,似是缠绕的藤蔓,也像是升腾扭曲的火焰。

    这样的一张张面容在夜色中转过来时,便像是枯林之中的一道道被唤醒的、不变面容的诡谲鬼影。

    谢晏兮神色倨傲且不耐,目光落在那些身影上时,眼底晦涩不明,却难掩其中隐约的杀意:“我不是说过,不要再试图接近我,还是说,你们的人被我杀的还不够多?”

    他语气倦倦,音色微哑,抬眉的那一刹那,杀意却已经将所有银黑面具人都笼罩:“居然让且欢散这种东西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你们……就这么想死吗?”

    漫天风雪,寒意彻骨,然而这漫天的冷,却还比不上谢晏兮一人此刻带来的威压。

    为首那人连退三步,撞在了身后一颗枯树上,呕出一口血,他却好似满不在乎,反而嘶哑地笑了起来:“看来成亲之后,殿下到底还是有了一些变化。从开始到现在,殿下总共说了三句话,却还没有拔剑。”

    他话音落,通体漆黑的长剑已经悄无声息搭在了他的脖颈。

    谢晏兮反手持剑,冰冷的剑刃紧紧贴在那人的肌肤,剑气并未收敛,已经割开了他的皮肉,有黏腻的血从剑下流淌出一片猩红。

    剑锋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已经写满了真正的不耐和被激起的戾气,连带着那双素来色浅的眼瞳都沾染上了绯红:“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不要再来找我,我对你们的复国大业没有任何兴趣。”

    “也不要再让这种阴私肮脏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

    “滚。”

    他话音落,没有再留给这些银黑面具人说下一句话的时间。

    长剑搅动。

    他的剑,本就名为曳影,在这样鬼影婆娑的夜,曳影也自当将一切黑影切碎。

    三清之气漫卷,谢晏兮展剑再回,总共也不过瞬息。他今日束发,只有几缕额发散落。剑风浩荡,枯枝微颤,双袖掀起,还未落下时,那几道银黑长袍的身影已经先一步逶迤在地。

    一切都像是一场只有风声的默剧。

    黑袍倒地也渺无声息,长剑出鞘,也只带起了风声。

    那些黑袍被剑风扫过后,只有碎裂的布料翻飞,布料之下,则纷纷幻化成了流淌一地的浓黑雾气。

    谢晏兮一剑点地,单手抬起来,做了一个捏碎的动作。

    连绵的符意缠绕整片空间,剑气被引燃。

    那些想要遁地溜走的浓黑雾气倏而凝滞,然后彻底爆裂开来。

    火光之中,为首那人的头颅“噗通”一声落地,像是在给这一场单方面的杀戮画下最后的尾声。

    然而那颗头颅却还没有真正“死去”。

    银黑面具落地,露出了一张只长了嘴巴的白面。

    那张嘴缓缓裂开了一个渗人的弧度,桀桀笑道:“我的小殿下,你还不明白吗?这世间的人心可比妖祟恶多了。你猜猜看,这且欢散到底是怎么传到这里的?你再猜猜看,人为了得到且欢散,会做出什么事?你……”

    所有的话语在一剑落下时,戛然而止。

    曳影从那颗头的头顶贯穿而下,将那颗诡谲的头颅连着舌头一起钉在了地上,再也吞吐不出一个字,只剩下痛苦到难以成调的断续惨叫。

    谢晏兮按着剑,看着剑下的头颅消散,再看着三清之气幻化出的离火熄灭,漫天被隔绝开来的风雪重新涌入这方空间,掩去所有一切剑、火与黑影存在过的痕迹。

    许久,他才微微偏头,眼中带着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戾气:“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枯树之后,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身后背着一具木匣子,面色苍白地站在阴影之中,慢慢抬头,看向谢晏兮。

    “小程监使。”谢晏兮挑眉,很随意地挽了个剑花,却不还鞘,他的神态中没有丝毫意外之色,显然早就知道在那里的人是谁,究竟是何时来的:“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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