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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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出三日,磁州城里就传遍了消息:高云桐不服从监军太子的命令,坚持在有敌人偷袭的情况下运送粮草,结果遇到埋伏,所幸他反应很快,也预先做了一些准备,被攻击的侧翼并未遭受很大的损失,天武军伤亡在几十人,百车军粮中有十车被靺鞨的火箭烧毁了大半。

    曹铮悄悄叫过凤栖,道:“停运粮草的消息,太子并未知会我,但如今看他倒似有先见之明似的。高嘉树确实是违背了太子的口谕,若要处罪,罪过可轻可重,若是有心弄人,违谕就可论死啊!”

    他怕凤栖担心,叹口气安慰她说:“不过应当不至于如此,毕竟这是国家用人之际,如果太子因为这样的过失就折毁了国家的人才,放在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我也无论如何会和他争一争的!现在磁州名义上是划给靺鞨的地界,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凤栖比他还要冷静,摆摆手道:“我大概了解太子的心思,恩威并施才是他心中的君王用人之道。他肯定也知道自己身处异乡,并州军和太行义军都不会乖乖听从他的命令,也不会任由他擅杀主帅,所以才必然有此做作,敲打敲打嘉树,顺便敲打敲打曹伯伯您。”

    她冷笑道:“我倒奇怪,他作为南来的太子,如何对北方情势如此了解?消息渠道如此畅通?说靺鞨会偷袭靺鞨就偷袭,难道说靺鞨对嘉树押运粮草的队伍也了如指掌吗?”

    曹铮陷于沉默,半晌道:“小郡主,这样的话可不能没凭据就出口,小心落人口实。”

    凤栖说:“多谢曹伯伯的提醒。我晓得,也仅就是对你说。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如此?”

    她冷冷一笑:“所以,曹伯伯不用急着给嘉树求情,先观望咱们这位太子爷究竟想干什么。”

    快马的斥候三天就能把高云桐运粮遭袭的消息传过来,说明高云桐离磁州也不算很远了。

    凤栖气定神闲,等候着与他再见面的时候。

    第 208 章

    几回以少胜多, 把靺鞨铁浮图打趴下的高云桐将军,即便这次运粮受到小挫,也丝毫没有影响他回到磁州城时受到老百姓的夹道欢迎, 那阵势远比太子进入磁州时热闹得多:壶浆塞道, 欢声雷动,甚至有把小儿抱在脖颈上踮着脚努力看他一面的,就为了让娃娃从小就“认识认识大梁国的忠臣、英雄”。

    太子凤杭当然隐着愤怒之意, 但也晓得在磁州的地界上, 他是不要想动高云桐一根寒毛的,若是胆敢动了, 只怕他自己都会被愤怒的百姓和骁勇的义军撕成碎片。

    不过忍了这么多年, 也不怕再忍几天。

    他端坐在太子行馆里,板着脸,宣了谕,就等高云桐前来拜谒、请罪。

    果然,高云桐这次倒没有怠慢,吩咐把军粮运进库房后,就卸甲到太子所居的行馆来了。

    礼数也很周到, 进门摘佩刀、佩剑、箭囊、马鞭,褪战袍,穿中单,背上缚着荆条, 进门免冠,给太子下跪道:“臣高云桐拜见太子殿下,并向太子殿下请罪。”

    凤杭似笑不笑一张脸, 怪气地说:“高将军何罪之有啊?”

    高云桐道:“臣接到太子口谕,道靺鞨将要偷袭运粮的后队。臣问使者消息何来, 是否确切,但并未得到答复,臣窃思:若情报不确而耽误行程,或亦未能免靺鞨偷袭,且因不知偷袭的时间地点,也无法防范或反击。与其如此,不如不要失期,损失还在可控内。”

    凤杭不由就气得冷笑一声:“高将军好大的威风!”

    高云桐愈发垂了垂头:“不敢,臣失算,还请太子恕罪。”

    他说得不卑不亢:太子给的消息不准确,他作为将领,不能盲目服从;且损失已经是相对最少的,即便遵谕也未必保全更多。

    再者,监军毕竟不是领军,太子毕竟不是皇帝。

    为将者违抗这一条监军太子的口谕实在不是泼天大罪。

    当然,太子凤杭本来也不敢杀他,只敢杀杀他的威风。

    现在感觉威风好像也很难杀,又不能不立一立自己的威望,只能叹口气说:“高将军,孤也不愿意问你的罪过,但是这毕竟是罪过,若是完全不予责罚,也说不过去。”

    高云桐叩首道:“臣自请革问。”

    凤杭心里冷哼:革职查问,对你这样不在乎功名仕途的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尤其你手中实际掌握着太行义军的指挥权和河东河北的民心,便把你一撸到底也白搭。

    他皮笑肉不笑地侧身对着身边的曹铮说:“曹将军,如今朝廷在用人之际,这样的人才若是革问发配,实在是可惜了,对吧?”

    曹铮板着脸说:“是啊,官军几十人的损失,也犯不着革问,否则将来谁敢给朝廷打仗?”

    凤杭对他们俩这暗地里的一唱一和很是恼恨,忖了片刻,见高云桐背上的荆条,想了个出气的法子:“高将军原本虽是儒生,但现今既然已经算是武职,孤也少不得用处置武职的方式来薄惩了。”

    扭头说:“就按军中的规矩,赐下四十脊杖吧。”

    曹铮道:“四十杖起码养三个月伤,这三个月是由太子指挥攻打靺鞨么?”

    凤杭气得牙痒,只能笑道:“哦哦,原来脊杖这么严重么?是孤不懂,疏忽了。那么,减半如何?还能再少么?”

    再少就是儿戏了吧?!

    曹铮道:“二十杖倒也可,臣已明白太子‘蒲鞭示辱’的意思,那就用高将军身上的荆条来表示太子的薄惩,也叫高将军日后知道朝乾夕惕。”

    凤杭看高云桐背上那些不足小指头粗的荆条,心里冷笑道:你们一唱一和,这么轻的分量,打量是用来打不听话的娃娃呢?

    他尚未开口,高云桐已然道:“是,卑职当听曹将军的责罚。谢太子饶恕之恩。臣原是并州厢军下,就听凭曹将军责处。”

    曹铮也反客为主道:“那么,便按太子的吩咐吧。”

    凤杭左右看看:自己怎么就被架空了?

    这两个人话说得好听,都是他们自说自话而已,倒成了他凤杭下令责打,做了恶人;还没打上一杖呢,他们又自说自话减免了大半的痛楚。他这监军杀鸡儆猴的意思完全被曹铮这老狐狸给硬憋回去了。

    曹铮的亲兵已然上前从高云桐背上取下了荆条,抽出最细的一根,用轻飘飘的力气在高云桐背上肩上打了二十下,很快就单膝跪地回禀:“禀太子,禀曹将军,行刑已毕。”

    凤杭还没想好怎么挽回脸面、扳回一局的法子,就又见高云桐叩首道:“多谢太子责罚教导之恩。臣有罪,当罚;不过臣也有一个收获,请太子及曹将军明断。”

    曹铮问:“什么收获?”

    高云桐虽然恭顺伏地,背上打碎的衣衫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飘飞着,但声音清朗响亮:“在偷袭的靺鞨军中,臣拿获了一个指挥队伍的靺鞨谋克,叽叽喳喳地一口鸟语,但褡裢里搜出一份蜡丸里的湖绉帛书,可惜已经看不清字了。他好像了解偷袭的安排,暂时因为语言不通还没有细细审问,所以特意带到磁州,想请曹将军营中懂得靺鞨语的谋士帮着审一审。”

    他垂着头,但曹铮那老狐狸眯着的眼睛一毫不错地用余光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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