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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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殿下的意思。”

    宫人实在不明白这个裴文书有什么天大的来头,到了东宫门前该立刻入内觐见的时候,来内侍甚至不敢轻易叫醒。但他不敢多问,立刻快步回去。

    来内侍站在车门前,静静地端详着裴溪亭,面上如常,心中却啧啧赞叹,真是个玉人儿。

    元方站在一旁,突然见来内侍看了过来,这个老内侍相貌秀净,一双眼细长温和,暗藏的精光却不容小觑。

    老内侍面容斟酌,元方本以为他要计较试探自己的来历,却听他说:“你觉得裴文书好看吗?”

    “好看。”元方纳闷地说,“我又不瞎。”

    来内侍“哦”了一声,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元方,元方觉得自己被扒干净了似的,索性问:“您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裴文书的近身随从。”来内侍笑眯眯地说。

    元方莫名其妙,这时俞梢云走了出来。

    俞梢云到车前看了一眼裴溪亭的脸色,倾身伸手替裴溪亭把了下脉,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收回手轻轻把车门关上,说:“无妨,等裴文书醒了再进去。”

    他偏头对元方说:“你回去吧。”

    元方没说什么,看了眼裴溪亭,转身离去了。

    马车就这么停在东宫门前,来内侍拉着俞梢云站得远了些,说:“怎么回事?”

    “裴文书昨儿在裴府闹了一通,受了点伤,昨夜估计折腾了一阵才睡着,你看他脸色白,不好受呢。”俞梢云说。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自小受尽了磋磨,这些年面对危险,受伤流血都是常事,只要有命在,别的伤再重都是小事。但裴溪亭不同,他不够皮糙肉厚,也没有硬朗的根基,虽不是不能吃苦受罪的性子,但到底金贵柔弱些。

    俄顷,车内传出小大王的呼呼声,紧接着裴溪亭迷迷糊糊地叫着元方,喊饿。

    俞梢云上前推开车门,朝懵然的裴溪亭笑了笑,说:“裴文书。”

    裴溪亭眨了眨眼,从小大王身上起来,歪歪扭扭地爬到车门口,入眼是重楼巍峨,丹楹刻桷,黑底金字的浑水匾额高悬,“东宫”二字欹正相生而收放自如,意境雍静奇华。

    他一眼就认出来,是太子的字。

    俞梢云伸手将裴溪亭搀下车,又招呼小大王下车,说:“殿下找裴文书有事相商,让来内侍去找裴文书,恰好在兰茵街牌坊口撞上你的马车,就让元方直接驾过来了。”

    裴文书睡得啥都不知道,左右一望,说:“元芳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俞梢云侧手,“随我来。”

    裴溪亭颔首,随着俞梢云进入东宫宫门,一路行去,好似拉开一封锦绣长卷,峻宇阁楼,琳宫环抱,雕栏玉彻,苍翠拂檐,四季姝色容纳其中。

    俞梢云将人领到承晖殿前,门前的宫人立即入内禀报,很快便出来请裴溪亭入内。

    裴溪亭轻步入内,见屏风后摆着一张大红酸枝莲花桌,太子端坐主位,身旁坐着个锦袍小髻的小少年。

    宗鹭明眸皓齿,金雕玉琢,一眼就是个俊美坯子,一双桃花眼想必是承袭了爹娘的风采,可气质却像太子五分,乍一眼俨然是缩小版的太子。此时,他正用一种好似沉静平淡的目光看着裴溪亭。

    裴溪亭捧手行礼,“殿下,小公子。”

    太子颔首,“坐。”

    “谢殿下。”裴溪亭在太子右侧坐下,微微侧身,“您找我有何吩咐?”

    太子看了眼裴溪亭的面色,招来宫人吩咐了一句,随后说:“鹭儿想请你做他的丹青师傅。”

    “啊?”裴溪亭找是惊讶,而后摇头,“我那点道行哪行啊?”

    太子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连我都敢教吗?”

    宗鹭闻言惊讶地看了眼裴溪亭,那位十分年轻的裴文书微微挑眉,笑容中毫无拘谨恭敬之意,仿佛与五叔尤其熟稔亲昵。

    “不一样,您本就擅丹青技法,可小公子年纪还小,技法不成型,让我来教,万一误人子弟怎么办?”裴溪亭说。

    太子说:“无妨,可以先试试,你从前是怎么学的,便怎么教他。”

    裴溪亭知道太子把小皇孙管得严,而小皇孙又金贵,不禁说:“我从前学画的时候可不只是在室内听老师讲课,经常是到处跑,有时候带着画具跑到野外待好几天,有时候翻山越岭,人弄得脏兮兮的,偶尔还要受点伤。”

    这是丑话说在前头,让大的不能插手太多,小的不能使皇孙脾气,那一大一小都听了出来,大的看向小的,小的立刻说:“我可以。”

    太子摩挲着茶杯,对裴溪亭说:“太远的地方,他暂时去不得。”

    裴溪亭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暗中的危险未除,对小皇孙也有威胁。他说:“不必去远的地方,邺京的好地方都数不过来。”

    “好。”太子说,“鹭儿,敬茶。”

    宗鹭应声,起身走到裴溪亭身前。内侍端来两杯热茶,他捧起一杯奉给裴溪亭,自己端起另一杯,捧道:“裴老师,请多指教。”

    裴溪亭笑了笑,用茶杯轻轻碰了下宗鹭的杯子,宗鹭愣了愣,抿了口茶,回到座位。

    太子说:“布膳。”

    内侍应声而去,裴溪亭放下茶杯,说:“没想到我还能蹭一顿饭……呃,这是什么?”

    内侍将一碗黑乎乎的粥放在裴溪亭面前。

    “药膳。”太子说。

    裴溪亭嫌弃地直起身子,说:“臭,我不要喝。”

    “不臭。”

    “臭死了。”

    太子闻言看向裴溪亭,裴溪亭有点怂,但坚守阵地。

    太子没有训斥,伸手拿过粥碗尝了一勺,而后说:“不臭,药味不重,微甜。”

    转头却发现裴溪亭怔怔地盯着他,太子也静了静,正要说话,就见裴溪亭伸手把碗接过去了。

    “勺子我用过。”太子在裴溪亭舀起一勺闷头就要送入嘴里前及时打断,见那张苍白的脸颊很快浮起绯色,几不可察地笑了笑,“换一碗。”

    裴溪亭把一切都归咎于“美色迷人”,若无其事地抬起头,说:“换个勺子就成,不然浪费了。”

    太子没有说什么,吩咐内侍重新换了勺子给他。

    裴溪亭捧着碗,心情沉重地抿了一小口,没有尝出什么怪味,这才彻底投降,放心地喝起来。

    内侍很快布膳完毕,太子殿下和小皇孙并非是一盘菜吃两口就端下去的模式,反而只是桌家常膳食,只是比外头精致了许多。

    “你多吃。”太子对裴溪亭说,“补补脑。”

    裴溪亭反驳:“我的脑袋很强壮。”

    太子从善如流,“那就增增肌。”

    裴溪亭:“噢!”

    宗鹭拿着筷子吃排骨,感觉自己坐在桌上的存在感很稀薄。

    幸好裴文书和我并非同龄,宗鹭暗自松了口气。

    第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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