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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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现在都没吃什么,吐出来的也全是酸水。

    她打开水龙头,湍急的水流冲走一切污秽。

    庄齐被濡湿的睫毛贴在下眼皮上,她难过地想,要是感情也能被大水冲走就好了。

    倘若人也有这么一个开关,记忆的阀门一闭,能够不想他、不爱他就好了。

    静宜拿着纸巾追过来,日式吊灯摇晃着,庄齐雪白的面容浴在灯光下,纤细的四肢看上去脆弱易折,如同一杆笔直青翠的芦苇,快要撑不住她。

    她的身体伏在水池边,一拱一拱的,像黑夜里受了惊的小兽,伤心地蛰伏在树丛里,环顾四周,舔舐伤口。

    静宜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叹气:“好点了吗?怎么才离开你哥个把月,会搞成这样啊?”

    “没事,我没什么事。”庄齐捂着胸口,十分困难地吸气,又缓缓呼出来,“你送我回家吧,我想睡觉了。”

    静宜不肯答应,“都这样了,还睡什么觉啊?我带你去医院。”

    庄齐摇头,“不去,闻见消毒水味,我就更想”

    还没说完她又呕起来,整颗胃翻江倒海地疼着,眼泪生理性地往外涌,实在又没什么可吐的了,最后只剩不停地干呕。

    好容易停下来,她用凉水洗干净脸。

    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水珠沾在粉白的唇瓣上,鬓发湿成一绺一绺的。

    好讨厌。

    这样处理不好情绪的自己,真的好讨厌。

    想起哥哥说她是小孩子,那个时候她还死不承认。

    但她根本就没长大,离了他,她简直就像一只被陡然丢进森林的雏鸟,连飞都不知道往哪儿飞,也不懂得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下生存,每天瑟缩在漆黑的枝头,惊惧地颤栗,只敢在心里渴望回到哥哥身边。

    庄齐抖着肩膀说:“静宜,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怎么办?”

    静宜用纸巾帮她擦脸,“那有什么怎么办的?就去找纳言哥好了,你怕什么呀?”

    庄齐虚弱无力地笑,眼皮往上翻动了一下,还没说出句整话,就倒在了静宜身上。

    “我的天!”

    静宜伸手抱稳了她,着急忙慌地去摸手机,还好她一点也不重,勉强还能扶得住。

    挨上这副滚烫的身体,静宜才知道她为什么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庄齐一直在发烧。

    司机接了电话就进来了,一道把庄齐弄到了车里。

    静宜抱着她,把她的头抬到自己腿上放着,吩咐说:“快点往301医院开。”

    到了医院,急诊室的值班大夫把庄齐接手过去,对她说:“交给我们,你到外面等。”

    静宜在走廊上绕来绕去,她的细鞋跟踩在地面上,嗒嗒地响。

    她给唐纳言打电话,他过了几秒才接,很沉稳地喂了一声。

    静宜把额头上的手拿下来,说:“纳言哥,你现在能来一趟医院吗?齐齐她发烧晕倒了。”

    “怎么回事?”唐纳言急得变了声调。

    静宜也慌乱地解释:“我不知道啊,但肯定不是我把她弄去喝酒,一口没喝呢今天。她切着牛排哭起来了,然后去洗手间吐,吐着吐着就昏在我身上,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马上过去。”

    第40章 也不叫人

    夜晚的病房有点吓人。

    静悄悄的,窗外的几盏路灯坏了,灌木丛里漆黑一片,连鸟叫声听着都吓人。

    忽然一只黑鸦飞走了,翅膀刮在走廊的玻璃窗上,静宜吓得抖了一下。

    “怎么在这里?”身后一道冷静的男声。

    这在刚受过惊吓的静宜听来,是梅开二度。

    她抚着胸口,“你是飘到我跟前的吗?吓死了。”

    他当然是靠这一双腿走来的。

    王不逾没回答这个毋庸置疑的问题。

    他扫了一眼病房,“谁在里面?”

    静宜还没答话,一串健旺的脚步就逼近了,从电梯口过来的。

    唐纳言赶得很急,声音也不如往日平和,“小齐呢?”

    问话时,他注意到王不逾也在,匆忙间,两个人互相点了个头。

    静宜陪着他往里进,轻声说:“齐齐已经在输液了,医生说情况稳定,也慢慢地在退烧,但她没什么精神,正睡着呢。”

    “好,没事就好。”唐纳言低下头,扶着床尾的栏杆长出了口气,又说:“辛苦你了,静宜。”

    她已经很饿了,刚才也是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但静宜看了看床上的傻姑娘,还是多留了一会儿,小声把情况告诉唐纳言:“庄齐吐得很厉害,医生说是长期节食引起的,是不是在节食我也不知道,这个得等她醒过来,问她本人了。但我看应该不是,她只是没心情,吃不下东西,这阵子她都很难过。”

    唐纳言皱了一下眉,“你接着说。”

    静宜看了眼他的脸色,也是精神不济的模样,眉眼深沉又疲惫。

    她继续说:“庄齐一直在干呕,呕到没什么东西了,哭着说她好想你。”

    静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唐纳言也偏过头来看她,眼中讶异、疑惑又惊喜。

    但他可能是太累了,眼球上几缕分明的红血丝,眼圈也隐隐约约地红了。

    意识到自己失神,唐纳言又转过头,哑声说:“还有吗?”

    静宜想了想,摇了一下头,“别的就没有了。但我想问,纳言哥,你为什么不管她了?是因为要结婚了吗?”

    唐纳言闭了闭眼。

    小孩子不分青红皂白的话像钝刀,一下又一下拉锯在他的心上,割又割不断,血与肉可怖模糊地粘在一起。

    而他只能站在原地被凌迟,无处逃窜。

    他深吸进一口气,又无奈地吐了出来,“是我估计失误。”

    唐纳言一身白衣黑裤,体面从容到随时可以去主持大会,但他脸上不安的表情,衬衫下微微颤动的肩,又像是在淋着一场不会停的冻雨。

    他之前认为,庄齐在他身边太难受了,于是听从她的想法,短暂地由她独自去生活。

    没想到这一放手,让两个人都饱受折磨,谁也不比谁好过。

    静宜点了下头,“那我先去吃点东西,我们是吃饭吃到一半过来的,现在好饿。”

    她也不敢再说什么,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看王不逾还在,静宜说:“你今天在这里值班吗?什么时候改当医生了。”

    “你江伯伯在住院。”王不逾简短地说了句。

    静宜长长地哦的一声,“怪不得你大晚上在这儿守着,领导生病了嘛。不对啊,他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在我家喝了那么多酒,跟老叶称兄道弟的,今天就不舒服了。我知道了,还不是你工作做得不好,气到他了。”

    她的想象力,以及在谈话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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