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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双钗缘》 140-150(第13/19页)
没甚两样,兴许更体面。
这便是所谓女子的优待,更是内心的轻视:女子而已,能翻出什么风浪?
今夜星空璀璨,凉风吹散她的额发,她兀自出神地前行,没有看到有人堵在去路。
“徐公公,让我同她说句话。”
徐内监见到来人,躇踌片刻才道:“殿下别耽搁久了。”
袁兆提着灯笼,光芒随着微风吹拂忽明忽暗。
清懿才看见他,问道:“你来做什么?”
上一次见面,是针锋相对,是逢场作戏。
今夜兴许是百感交集,分不出情绪再去面对过往旧事,清懿显得很平静。
这辈子的御宴初见,兜兜转转又以另一种方式再现。
袁兆缓缓走近,递上那只灯笼:“前面黑,送你。”
清懿接过灯笼再次前行,擦肩而过,身后的脚步声却始终跟随。
他声音极轻:“清懿,你还有得选。”
夜色中,她在前,他在后,隔着咫尺之距。
他道:“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能带你走,也能保全你家人、你的工坊和学堂。”
清懿顿了顿:“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今日之局?”
否则怎会有这只灯笼,怎会有如此十足的成算。
一瞬间,清懿觉得袁兆出走的五年里,都在为有朝一日能带她走而谋划。可转念又觉得太过自作多情。
“帝王心术,无非是防患未然。你已成气候,又是女子,在旁人看来,不论是谁得你身后的嫁妆,都足以叫人忌惮。”袁兆淡淡道,“今日你若以身殉道,没有人会知晓你的恩德。工坊会有旁人接手,学堂换一套课本照样开,君王有无数种方式悄无声息剥夺你的一切。到头来,他杯酒释兵权,你枉送性命,这不值得。”
清懿挺直脊背往前走,轻笑道:“值不值,不是这样算的。陛下要方大人顾全我身为女子的颜面,可我无需要这样的脸面。即便是宣判我有罪,我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审。公道是非、不如交由百姓审判。”
袁兆沉默良久:“圣人并非存着杀心,非要置你于死地,可你若要抬上明面,才是真正死局。即便这样,你还要如此吗?”
“袁兆,你比我更清楚,圣人不想抬到明面是因为他早就认定我会是参与党争的一把刀。”清懿自嘲道:“我若是不明不白地认了,就再也无法洗清嫌疑,今后工坊学堂当真会卷入漩涡。我不敢认,也不能认。所以……”
她回头,看向袁兆,眼底光明磊落:“我不能走。”
袁兆眼底没有惊讶,他像是早就猜到她的答案,被拒绝后反而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笑。
夜风吹越宫墙,凌霄花打着卷儿落下。
内监远远在前,清懿跟随其后,灯笼的微弱光芒照亮脚下的路。
“好,你若想走,我可以带你走。”身后的脚步没有停止,她听见他说:“你若不想走,那我和你一起。”
清懿微怔,抓着灯笼杆的手无意识抓紧。
内监自始至终不曾说话,这会子才忍不住道:“殿下您才复位……”
袁兆摘下玉冠袍带,淡声道:“现在什么也不是了。”
徐内监是看着这位殿下长大的,深知他的脾性。接过玉冠,临走前,他叹道:“二位的性子……且软和些,尚有回旋的余地。”
说罢,便带人离去。
入夜的宫门未开,清懿暂被押在内廷司,看着跟进来的白衣郎君,她目光复杂:“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你不必如此。没有你,我照样会好生活着。”
袁兆径自去把发霉的床垫挪开,用衣裳给她铺上,随口道:“是我自作自受、自作多情、自讨苦吃,好不好?”
清懿想说什么,可到现下的境地,也没什么能说的。
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赶他走,更何况也未必赶得走。
潮湿的内廷并不舒服,即便夏日深夜也带着凉意。
精神紧绷了一整日的清懿顾不得环境恶劣,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袁兆笑了一声,声音极低:“是我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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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 审判
◎妹妹想招儿啦◎
“姑娘请回罢, 我们家小姐身子抱恙,奶奶也下了死令,不许插手曲家的事, 别为难我们手底下干活的。”
又一扇门在清殊面前关闭。
“叨扰了。”清殊没有再纠缠,转身上马, 赶赴下一家。
一连奔波三四日, 几乎没有片刻消停, 临到下马的时候, 清殊腿一软,差点歪倒, 好在彩袖及时上前搀扶。
“咱们吃了好些闭门羹了,现下时节, 谁也不愿跟曲字沾边。”彩袖叹了口气, 扶着清殊到路边坐下。
五日前,曲府被查封, 一应家眷奴仆暂禁府内不得出入,来宣旨的公公只字没有透露缘由。在旁人看来,这兴许是当家人曲元德和曲思行在朝中犯了什么事, 带累全家。只有极少人注意到, 曲家大姑娘早在赴琼林宴的当晚便没有回来过。
案情扑朔迷离,圣人也没有公开的意思。朝野上下猜什么的都有。
没过两天,京郊的工坊学堂也相继被查封, 女工被遣散、难民暂时被安置在坊内,碧儿也失去音信。
清殊并不比旁人知道得早,看到曲府被贴上封条时, 她才意识到, 姐姐也许预料到了这个局面, 所以才提前将她送到淮安王府。
“彩袖,姐姐一定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所以她从不告诉我任何盐铁商道的事。”清殊疲惫地搓了搓脸,将头埋在臂弯里,呢喃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她?”
彩袖沉默很久,才道:“大姑娘兴许根本没有要你去救她,她也绝不肯将这样的担子压在你身上。”
清殊摇摇头:“全家身陷囹圄,我要是能心安理得地做缩头乌龟,我也不配是个人。”
可救人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行的,这不是一个讲道理的时代,甚至有许多的东西凌驾在律法和道德之上。
越清楚这一点,清殊便越发觉得无力。
从前能用上的助力现在反而是催命符。
淮安王府、盛府、东宫、国公府……
圣人本就疑心他的钱袋子有二心,此时更不敢再求助于他们。
淮安王府正是知道这一点,并不敢明面相帮,只由乐绫郡主派人护送她们。
清殊想,姐姐明明早就知道有这一遭,她本有很多方式一走了之,为什么偏要自投罗网?
烦杂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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