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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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想。

    元修明面上神情短暂僵了一瞬,转而又是一阵大笑:“我害死陆长玫?这不过你臆造的童话故事,好像这出烂戏里有一个恶人,剩下的所有人都可以安心地做受害者。如果不是陆长玫大晚上浓妆艳抹和两个陌生男性在卡拉OK这种地方共处一室,如果不是她自己心态差、这么难看地输了棋,谁举报得了这位大棋士,女巾帼?”

    元修明念出陆长玫的名字,每一声都令她作呕。

    她冷冷地露出一笑:“元修明,这三十年来,你就是这样说服自己,才能每晚心安理得地入睡的,是吗?”

    元修明厌烦地摆摆手:“我没有什么可睡不着的。”

    这注定是一场无法进行下去的谈话。

    谢颖转身离开,顺着她熟悉的长廊,一路向北,摸到她曾住五年的寝室。

    昔日她摆了一日棋之后倦极休息的房间,已改作一间杂物室,摆满积灰的棋具。

    上下铺已拆,白墙重新粉刷过,她和陆长玫嬉闹的痕迹,尽数消弭。

    她在自己熟悉的一方小空间内,躬下身子,深深地呼吸着,将似被重重按压得生疼的胸腔里,翻涌的情绪——愤怒,痛苦,悲伤,不甘,一并吐出。

    等情绪略平复下来,她从口袋里,掏出正在录音的手机,点下终止键。

    华国围棋协会的处分公告里,只说陆长玫私会日国男棋手。

    可没说,是几个男棋手。

    三十年。没有证据、空空挣扎的三十年过去,她终于让元修明亲口承认,当夜,在朝国的卡拉OK里,和日国棋手共处一室的,不止陆长玫一人。

    还有一个,多年来踏在陆长玫枯干血痕之上,光鲜亮丽的元修明。

    谢颖深知,录音中的一时口误,效力太低,无法作为决定性证据,他大有狡辩的余地。

    但这是元修明出错的开始。

    她会耐心布局,谨慎经营,如狩猎前的母狮,迂回周旋,静候对手的下一个失误。

    谢砚之睁眼时,天已大亮,身侧只有庭见秋一人。

    昨夜,她没来得及回酒店换衣服,米色衬衫上的血污发黑。连着下了两天比赛,本就体力大损,又因为他的伤,又是大哭又是折腾,她终于累得趴在谢砚之病床左侧睡着。她睡相很乖,小臂交叠,脑袋搁在手臂上,怕打扰他休息,只占了很窄的一点床边,沾过黏腻血水的长发结作一绺绺的,凌乱地散下来,落在臂弯、榻上、脸颊侧。

    他抬起安着镇痛泵的、没有受伤的左手,轻柔地碰了碰她的头发。

    庭见秋猛地睁眼,坐起身来。

    他低声问:“吓着你了?”

    “吓死我了。”庭见秋眨了眨眼,眼底泛红,嗓音本就低,如今全哑了。

    谢砚之忙道歉:“对不起,以后不在你睡觉的时候打扰你。”

    “我是说你的手。”床单下,她手指用力绞在一处,竭力抑制眼眶里快要坠下的眼泪。

    谢砚之无奈:“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我好好复健就可以了。你哭得像我残废了一样。”

    “不许胡说八道。”

    她突然沉下上半身,将整个毛茸茸的脑袋,埋在谢砚之左臂的肘弯。谢砚之左臂一僵,右手麻药失效之后钻心的痛觉霎时消退,他只能感受到肘部贴着的、她温热柔软的皮肤,和湿润睫毛抖动的细微痒意。

    “我以前不常哭的。没时间哭,哭一分钟就少赚一分钟的钱,少看一分钟的书,太奢侈了。”她吐息温热,嗓音沙哑清冽,“认识你之后,好像总是哭。”

    谢砚之心头蓦地一跳,像无数只蝶,刹那破蛹。

    “但我还是觉得,小燕子,认识你是我遇见过最幸运的事。”

    第48章 脱马拥护秋老虎暴政。

    九点,言宜歌从酒店里带了早餐和换洗衣物来。

    华日友谊赛第二组的赛程安排已出,她将要对阵日国男棋手渡边一野七段,每日闷在房间里研究对手的棋谱,不看手机,睡得也早。第二天醒来,发现谢颖、谢砚之、庭见秋都没有回酒店,华国国家队气氛低压,她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立刻备上谢砚之和庭见秋需要的东西,打车去医院探视。

    新闻里,打码的现场照片上,血迹模糊凌乱。她自认为有了心理准备。然而,在进入病房,看见谢砚之被精细包扎起来、一动不动地摆在床侧的手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崩溃大叫:

    “谁干的?!杀千刀的东西……”

    “小点声吧,这是在病房,怪叫大耳朵驴。”谢砚之安抚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到巴不得自己划我一刀。”

    言宜歌瞪圆了眼:“是啊,第一刀被抢了,我能不急吗?”

    庭见秋接过言宜歌手里的一包衣物,说她去换身衣服,请言宜歌照看一下谢砚之。

    谢砚之幸福躺平,言宜歌挂起邪恶的微笑,坐在他床边,举起一袋散发着温热甜香的蟹黄小笼,在他眼前晃了晃:

    “喊声师姐听听,我就给你吃。”

    谢砚之呵呵冷笑:“饿死事小,师姐事大。”

    “……”言宜歌露出嫌恶表情,不情不愿地把小笼包递到他左手边,“好烂的谐音梗。”

    她和谢砚之,是当年首尔围棋道场里,仅有的两名的华人棋手。

    十一岁那年,她刚到首尔,尚不能熟练使用语言,是谢砚之不厌其烦地带她练习朝语,帮助她和老师同学交流,在朝国棋手排挤她的时候,陪她摆棋。

    她真挚地向谢砚之道谢,男孩一向端着装腔作势的老成笑容的脸上,现出一瞬的认真:

    “不客气。我也很想听有人跟我说华语。你来之前,我只能在网上找点华国电视剧,吃饭的时候放着听。”

    原来她不在的两年里,谢砚之也曾经像她一样寂寞。

    无论后来怎么彼此嫌弃结仇,互相拆台作弄,在首尔并肩学棋的三年,他们算是对方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托付信赖的后背。

    一笼包子,谢砚之吃得慢条斯理,边吃边假装不经意地瞟向大门。

    他在等庭见秋回来。

    庭见秋这才走了十几分钟。

    “谢砚之,我确实是讨厌你。”言宜歌看他吃得心不在焉,神色复杂,“之前。”

    谢砚之突然被骂,微扬眉梢,等她下文。

    “我讨厌你虚伪,总是想讨好所有人,但其实又没真的把谁放心上。”

    谢砚之垂眼,含糊地“嗯”一声。

    “但现在,我又觉得,你爱她爱得太认真了。”

    言宜歌没有说清楚,这个“她”指的是谁。但两人心照不宣。

    谢砚之没什么反应,安静地吃包子,半晌,才绽开一个自嘲般的苦笑,低声:

    “原来我是爱她吗?我还以为我只是喜欢她呢。”

    庭见秋在医院的卫生间里,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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