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长京: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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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站在一起聊天谈事了。

    “就这么跟我出来,没问题?”他斜倚在栏杆上,双肘微微屈着,很是疏懒,俄而回头问了她这么一句。

    不咸不淡的,观他眉眼间神色,不似关切,倒像是调侃。

    方霓心里着恼,装没听懂,硬邦邦道:“有什么问题?”

    他略挨近些,循循善诱:“当着未婚夫的面儿跟老情人出来。”

    方霓无语了,他还真说呢。

    她别开头不去看他,觉得跟他这样的人没办法沟通。

    谈稷眼底的笑意如春风化开,渐渐的有浅浅的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

    是动人的,可可恶得很,方霓懒得回头搭理他。

    吹好久的冷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说她想回去了,转身准备离开,冷不防他正侧目望她,薄凉的唇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如蜻蜓点水。

    她心里也泛起丝丝涟漪。

    一切好像静止,方霓直愣愣地望着他。

    近距离的,谈稷的眼神像一汪清泉,冷澈见底,能映照出她此刻所有的喜怒哀乐。

    把她那点儿彷徨退缩,以及微妙的挣扎和不甘都映照出来。

    方霓眼里好似起了雾,仓皇地避开了。

    她以为他又要指责她什么,谁知他什么都没说。

    她心里反而有一种不确定的失落。

    “你的脾气好像比以前好了。”她像是喃喃。

    “我以前的脾气很差吗?”谈稷好笑地复又望向她,莞尔。

    看着她抿着唇迟钝地摇头,说:“我的意思是,你比以前更懂得隐忍和隐藏了。”

    谈稷似模似样地点点头,“哦”一声:“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的脾气一直不怎么样,只是会装。”

    方霓为他的直白尴尬不已,嗔怪地瞥他一眼,纠正:“人与人打交道,都要控制自己的。我是说,你比以前更加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可见这些年过得也并不是非常如意,结果是正向的,但个中艰辛估计只有本人知道。

    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把自己失意艰难的一面展示于人前的。

    当年闹成那样,跟家里几乎都闹翻了,谁还会给他提供便利?家族同辈里看笑话的都不在少数。

    人都看结果。

    那些编排他的、排挤他的,如今又有几个要仰仗他?

    个个变脸如同变色龙。

    “我当你夸我了。”他宽大的掌心托起她小巧的脸,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方霓被他眼底涤荡的笑意感染,赧颜地躲开。

    谈稷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松开她。

    冰凉的手指滑过她脸颊时,她微微地战栗了一下。

    风过无痕,四周又安静下来-

    过了几天,这一年的工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曹华倒是对她格外关照,因为有两个主管离职、调到大区,一些杂事、交接的工作都是她在做,她现在倒是派了两个人将这部分工作接手了。

    快1月底的时候,她终于放假了,原本打算和钟眉去逛街,置办点儿年货,搭伙过这个年。

    出门前意外接到一个电话。

    她看第一眼的时候不太想接,装作没有听见地塞回兜里。

    抬头见钟眉直愣愣盯着她,脸上微赧:“骚扰电话。”

    她若是脸不红心不跳,钟眉肯定不会多问,但她表情如此尴尬,钟眉出于礼貌又多问了一句:“谈公子?”

    “不是。”她抿着唇,又添了一句,“他秘书。”

    钟眉“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还是接吧。”她目光落她兜里。

    还在震。

    方霓有点无奈地接起来,声音闷闷的,带点儿埋怨:“喂——陈秘书,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知故问,陈泰找她,必然是因为谈稷的事儿。

    果然听得陈泰苦笑一声,

    却不在电话里说:“可以见面聊吗?”

    他语气郑重。

    方霓沉默了会儿,点头应允下来。

    “对不起,我有点事情要离开一下,我……”方霓内疚地望向钟眉。

    她却是一副了然模样:“去吧。”

    方霓真切地从她眼底看到了尽在不言中的笑意,脸上更无言的烧。

    和谈稷就像一条绳子上的蚱蜢,怎么都分不开,主观上想分开,客观上也根本做不到。

    钟眉曾对她说过,旁观者清,她瞧着并不像是放得下。

    方霓沉默不语。

    路上她乘的快车,因为路途难行还是花了不少时间,赶到中源楼下,已经是上午11点。

    一路上想着陈泰跟她说的事,心里跟火油煎似的,脚下像踩了风火轮。

    走廊里一片安静。

    办公室的门就在这样的安静中被她撞开,火急火燎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谈稷——”

    靠南一面的落地窗帘尽数放着,屋子里光线暗淡。

    一身正装的谈稷坐在办公桌后,眉眼疏淡,肩上披着件同色的长外套,手里正翻一沓资料。几个下属侯在一旁汇报公事,气氛蛮严肃的,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地方,乍然被她打断,几人都朝她望来。

    方霓如芒刺背,别说后退,连动弹一下的力气似乎都失去了。

    她就那么无措地杵在那边,心里骂死陈泰了。

    谈稷握拳抵在唇下咳嗽了一声,敛了眼皮继续书写,话却是对其余人说的:“今天就到这里吧。”

    待他签完,陈泰上前把合上的文件接过来,准备拿去下面的部门。

    人鱼贯出去,从方霓身边穿过。

    她觉得他们像鱼群,自己是沉没在深海里的礁石,岿然不能动,脸皮上密密麻麻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里有几个认识自己?

    “在想什么?”谈稷沉声问她。

    从她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他低头书写的剪影,看不清他眼帘遮挡下的情绪。

    方霓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笑话:“陈泰跟我说,你病得很严重。”

    “所以你专程过来看我?”他笑,悠闲地合上文件后抬头,目光停留在她不满的小脸上。

    方霓觉得自己中计了,脸僵得很。

    她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咳嗽声。

    她的脚步又生生停下,回头半信半疑地盯着他:“别又唬我!”

    “没唬你。”他放下手,脸上还有剧烈咳嗽后未曾褪去的红潮,倒显得脸色不太正常的病态。

    眼底的戏谑淡去,才能窥见几分愁绪。

    不过转瞬即逝,方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以前总觉得他心思多,但总有情绪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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