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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雪满长京》 50-60(第15/21页)
但凡她以后在时尚圈有点儿成就都会被人翻出来鞭挞,这就是抹不去的污点和烙印。
“以后打算怎么办?”谈稷问她。
方霓想了下,道:“读书、工作,已经接洽好毕业后要去的单位了。你呢?”
“不用担心我,我一切都好,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的。”
方霓终究是抬头,不确定似的:“能处理好吗?”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看骆晓辰那个疯魔的样子,她至今心有余悸。
不止宗家的人不依不饶,还有那么多想对他落井下石的,可不得抓住这个把柄使劲踩他?迫于舆情,就算碍于他父亲,也没什么人敢和他沾边了吧?
方霓不敢去想他此刻的处境。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
“跟你没有关系,他
是自己想不开。”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谈稷开解道。
他替她倒茶续杯:“别去想这件事了,他也不一定不会醒过来。”
方霓沉默。
心里都觉得宗政醒来的机会微乎可微。
“稷哥,你也要保重自己。”方霓道。
谈稷不在意地对她一笑,倒是镇定,似乎并没有被眼前这种破败的局面影响:“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还担心我?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方霓有些无语,别开目光。
想笑一下,却很勉强。不知道这算不算苦中作乐?
但他身上那种永不折服、不屈不挠的意志,确实能感染别人。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只会往前看。
“这两年我可能会调去武汉,或者南京暂避风头。如果有事情的话,你可以找魏书白解决,他是我最信得过的人。”谈稷叮嘱。
方霓点头。
他又给她一张卡。
方霓刚要拒绝,他说:“只是应急用的,你也可以不用,收下我好安心。”
怕她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需要急用钱又告走无门。
方霓迟疑了一下还是收下了,垂着头很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别跟我这么客气好吗?”谈稷心里酸楚,但还是笑了一下。
他还要再说什么,她干笑着打断他:“别说了,跟交代后事一样。我没那么脆弱,能照顾好自己的。”
只有自己知道笑容有多么勉强。
她侧过头不去看他,怕自己不争气地留下眼泪来。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对他的依恋已经深到这种程度。
她最难受、良心备受谴责的时候,外界的丝毫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压垮。可她一想到他,就觉得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她总不能连这点儿事都撑不过去。
谈稷默了会儿,很轻地应了一声,果然不再说。
他真的不说后方霓心里又像空了一块。
也许,这是离别前的最后一面。
可偏偏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好像话一到嘴边就被堵住,涩涩的像吞了一把黄连。
她坐在这里,和他一道坐在这里,似乎已经是一种原罪,不被世俗所容。
她可以想象他们的名字被摆放到一起时,在圈子里是怎样的一种名声。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说,到此为止吧,都是你的贪恋、他的执念,弄成如今这样的田地。
他们一开始就不合适,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
后来谈稷陪着她在湖岸边走了段路,方霓一直低头数着脚下的鹅卵石。
风吹在身上微微的凉,日光碎金般跳跃,从枝叶罅隙中穿过落在她脸上,微微的晃眼。
方霓伸手挡了一下,一片树叶拂过她的脸颊落在她肩头。
谈稷伸手帮她拂去了。
方霓微怔,看向他。
谈稷在逆光里望着她,高大巍峨,像一尊光芒万丈的神祇雕塑。
很多年后回忆起来,他哪怕在最落魄、最憔悴的时候,哪怕心力交瘁被八方围剿,也不会在她面前表露出失意的样子,他永远是她的依靠和港湾,撑起一片天地。
反而是她,患得患失不断给他压力,拖他的后腿。
纵然他也有不好的地方,可权力斗争、拍戏倾轧何其残酷,人在棋局中怎能置身事外?有时候他也情非得已,而且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她。
此去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哪怕以后只能做朋友,她也希望他能重整旗鼓冲破阴霾,但愿彼此都能过得更好吧。
她久久地凝视着他,一颗心酸涩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无声地垂落下眼泪。
“我是不是你的负担?”
谈稷宽厚的掌心抚上她的面颊,迎着晚风俯下身,轻柔地吻她的面颊。
他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一刻她真的泪流满面,再难自持。
“霓霓,你过得好我就会好。”
“所以照顾好自己。”
第59章 000 两年
今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都要早, 圣诞节过后,过年的日子就紧锣密鼓地到来了。
每分每秒都像是在赶进度。
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那些笑容洋溢的行人们,内心真的快乐吗?
国际关系和经济形势都不太好, 上个月东北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各方关系都很紧张,也许大家也需要一点儿过年的喜气来冲淡晦暗的心情。
新的一年,新的希望。
入夜后对面的高楼和园区次第亮起了灯火, 车灯如织, 璀璨如倾斜的银河。万千灯火点缀下, 北京的夜晚繁忙又萧索。
谈稷签完一份公文,面对落地玻璃站了很久。
屋子里漆黑一片, 格外安静。
窗外的世界像放映的默片,那种无声的老电影。
邹泓济等太久了, 终于忍不住来叩门:“老家那边来催了, 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意思是别让所有人等他, 一是不礼貌,给其他人口诛笔伐的借口。
毕竟老爷子大寿,这京中多少大人物都要到场?
二是去晚了露怯, 对他的影响更不好。
之前因为宗政那件事儿,多少人对他落井下石,都在看他的笑话, 如今好不容易平息, 仍有不少声音在唱衰, 说他靠着家族荫蔽脱罪, 调去外面是心虚、避风头,以后再也不会起来了。
“礼物准备了吗?”谈稷问。
“都备好了。”
谈稷按了下眉心,捞起自己的外套:“走吧。”
车在东三环绕了一圈才抵达二环。
东面入口就有守卫, 今日的胡同里格外安静,看这阵仗谈稷便知道这次来的人不少,门前那棵槐树下停满了各色各样的车,不乏特殊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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