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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汴京小面馆》 80-90(第14/32页)
……”
蛐蛐饼终究还是输了。砚书将蛐蛐饼从心里最好吃的点心里挪了下去,郑重地将蛋奶千层酥列为这世上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点心!
没有之一。砚书严肃地点点头。
沈渺烤完蛋挞,又用土窑烤了两只全鸡,再翻找出些冻梨、糖霜柿子饼、大枣、杏子干等小零食,几人便准备出城去骑马玩了。
沈渺问阿桃、唐二和福兴去不去。阿桃立刻站起来把他俩都挡在了身后,斩钉截铁道:“不去,娘子与九哥儿带几个孩子去玩便是了。”
“唐二和福兴也不去吗?”沈渺还是探头再问了句。
唐二和福兴嘴巴刚张开,便被阿桃左右俩肘击挡了回去,他们俩之后便都异口同声地摇头说:“不去了,不去了。”
福兴说要烤鸭,唐二说想把羊皮的毛洗一洗,剪下来,回头纺成毡线,能做些北边常见的羊毛毡帽来。
两人理由十分充分,沈渺便不强求了。只是……阿桃笑得怪怪的。
她笑眯眯地看向沈渺,又看了看谢祁,那笑容莫名慈祥得很。
周大也遛完了劳斯莱马,回来了。
昨日他们赶车来时有三辆车,便有一共四匹马了。若是阿桃他们也去,便干脆套两辆车坐车出去。但现在他们要留下,马便正好够了。
除了劳斯莱马,另外三匹都是用来拉车的驽马,个头矮小,但脾气好,走起路来很平稳。周大便让自己的儿子周初一也过来帮忙牵马,扶着湘姐儿、陈汌坐一匹;济哥儿、砚书坐另一匹。
沈渺原本自觉要去坐剩下那匹矮墩墩、可可爱爱的小驽马。
谁知九哥儿一脸认真道:“沈娘子原没骑过马,又没有旁的熟知马性的人能牵马了,沈娘子不如还是坐红骥吧?由我来牵马吧。”
此言一出,沈渺还没说话呢,阿桃便忽然接话道:“娘子不是还想去看看养鸭的塘田么?这样慢悠悠地晃出城去,只怕是天黑都来不及回来了。”
她一本正经地建议道:“不若九哥儿与娘子共乘一骑,先快马带娘子出城去看田。湘姐儿济哥儿后头慢慢来便是了,这样便不会耽搁时辰了。”
谢祁先是愕然随即恍然大悟,轻咳了一声,拱手谢过阿桃:“还是阿桃想得更周到。”之后又转身红着脸问沈渺,“那…那时辰不早了,事不宜迟,我…我托沈娘子上马吧?”
他垂下眼眸,不敢看她,只露出双泛红的耳,遥遥向她伸出了手。
沈渺瞪了阿桃一眼,但在看见谢祁的手时,心里却又软了。
他的手宽大修长,虎口覆有薄茧,是能紧握长棍扫出烈烈劲风之人。可是此时,他的掌心向上,那微微弯起的指尖,却紧张到在微不可闻地颤抖着。
心里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沈渺怔了怔,终究还是上前迈了一步。
她将自己的手,稳稳搭入了他温热的手心里。
第85章 一起骑马
“前脚掌踩脚蹬, 别怕,一口气蹬上去。”
握着九哥儿的手,在他坚定的支撑下, 沈渺终于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马背。她平日里因要干活不穿裙长到脚背的裙子, 今日便是一身蝴蝶纹开叉的夹棉长褙子配上棉裤裙,正好方便骑马了。
大宋的马鞍都比较宽大且平坦,鞍翼呈弧形向外伸展着,外层包裹着柔软的牛皮,是一个人骑马或是两人骑马都不受妨碍的。
一个没有学过骑马的人, 头一回骑马连上马都十分艰难。
幸好劳斯莱马性子温顺,一直像匹假马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哪怕沈渺动作蹩脚又紧张。但坐到马鞍上后,她因视线忽然高远而有些慌的心, 很快又渐渐安定了下来。
因为谢祁手抓缰绳,一个利落地翻身,已坐到了她身后。
宽厚温热的胸膛贴在她后背上,挡住了风。
“骑马风大, 沈娘子披上披风吧。”他声音很轻,似乎比她更紧张。
沈渺没敢回头,更不敢看其他人, 虽然她耳边似乎若有若无地听见了阿桃压抑在喉咙里的奇怪呜咽声。
她脸正渐渐发烫,像个不断散发热气的蒸屉。
只能抓着马鞍的边缘,几不可闻地应了声。
没过一会儿, 沈渺的肩头便微微一沉, 领口露出的一截肌肤已触到了厚实丝缎的软滑。他将自己常穿的狐皮披风解了下来,从后头为她系上,修长的手臂穿过了她的肩头, 骨节匀亭的手指上缠绕着绣满云纹的缎带,准备在她脖颈前系了个牢固的双环结。
沈渺微微扬起下巴,避免碰到他的手,但她一仰头,耳垂却意外触碰到了谢祁手腕上凸起的尺骨。
他打结的手随之一顿。
冰凉的耳朵擦过他的手骨,像是被他的手温点燃,顺势便热了起来。沈渺跟着僵住,有些别扭地维持着姿势,愈发不敢动弹了。
幸好,谢祁飞快为她系好了披风,也有些慌张地缩回了手。
那带着风毛滚边的大兜帽几乎罩住了她半张发烫的脸。谢祁比她高不少,他的披风也十分宽长,几乎能将她整个人都裹进去。
“走了。”
身后传来他发哑的声音。
谢祁的手从她身侧伸出来抓住了缰绳,他的腿轻轻夹了夹马肚子,劳斯莱马便默契地缓缓向前行进,街道人流都被披风遮挡了。
她听见砚书和湘姐儿在身后摇头晃脑唱童谣的声音,听见歌声里混着陈汌与济哥儿讨论律法的声音,听见驽马们的马蹄声也缓缓跟随上来了。
她垂下眼,细密柔软的狐毛裹住她,眼前昏暗而摇晃,鼻腔里是这披风上熏过的柏木与雪松的淡淡味道,她像站在一片名为谢祁的松林里,四周都是树脂干燥而略带凛冽的气息。
沈渺以前便很喜欢木质的味道,很喜欢闻木头原始的香味。雪松如果不去森林里,大概便是铅笔屑的味道,但如果在凌晨天未亮时走进满是雾气的松木林中,会闻到截然不同的爽利木香。
谢祁的味道,沈渺想了半天,约莫便是这样,是隐秘的山风拂过松针,是天未明时山林中才能嗅到的冷空气,像雾中的树木在安静地呼吸着。
这样反倒令她松弛了下来,哪怕身后源源不断地传来了谢祁身上的温度。
等慢慢地远离了熟悉的金梁桥,过了桥,很快又出了城门,沈渺便彻底松了口气。
人们为了生计忙忙碌碌,没有人看她,顶多看一眼格外高大的马。
她终于敢抬起眼看马背上的汴京城了。
她变高了,视线高过了屋檐,两边挤挤挨挨、较为矮小的贫民房屋、棚户似乎都变小了一点,有时还会被两边斜斜挑出来的招子拂过头顶。有些人家的院墙太低矮,她甚至能看见院子里晾晒的衣物与簸箕上的香菇干。
居高临下,原是这样的感觉,并非傲慢,而是好奇。
等出了外城,劳斯莱马终于能在宽敞的驿道上慢慢奔跑起来,湘姐儿他们的驽马几乎一瞬便被甩得老远。风呼呼从耳畔吹过,鼓动起她的衣裳,沈渺还不会骑马,马一旦飞快地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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