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水染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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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以及阵阵拂过鼻息的沉水香。

    鄢容站定须臾,便抬手将红纱撩起,显出了遮掩在里头的女子。

    女子鬓带六尾凤冠,细长的点翠珍珠流苏垂在耳侧。

    喜袍宽大,绣着飞舞的金凤,披帛从肩头绕过,挂于身前,上绣彩色云霞,下垂红玉坠子,连那尾端的玉穗子都杂着金色的细箔。

    她眉目低垂,却色泽侬艳,竟生生将那珠玉霞光给比了下去。

    鄢容看的有些失神,便就此停了下来。

    鄢乐安见势,连忙拽过鄢容手中握着的红绸,将另一端给虞清光递过去:“二嫂你拿着。”

    七皇子也跟着笑:“这种场合新郎官可不兴走神啊!”

    话落,周遭便响起一阵嬉笑声,也将鄢容的思绪给唤了回来。

    虞府和誉王府两家仅隔了一条小巷,若是抬轿子过去,仪仗装不下,看热闹的人更是瞧不见。

    因此,鄢容前几日在府邸之间架的云梯,如今便派上了用场。

    云梯建在三层楼阁之间,位置高,视野也十分开阔,即便是站在小巷尽头,一抬眼也能瞧见。

    虞清光由着鄢容背上楼台,这才下了地。

    她余光撇向街市,只见红妆十里,入眼到处都挂满了翻飞的红菱,长街中围满一圈又一圈的人,正朝着云梯上张望。

    街角每隔一段距离,便见有人着红衣,怀中抱着一大筐竹篓,对着街上撒喜糖,端的是一片喜庆祥和。

    虞清光看的失神,却感前头传来一股微弱的牵引力,便极快的垂下眸子,跟着鄢容迈上云梯。

    两座府邸隔得并不算远,可鄢容的书房和虞府的后院的亭台倒是有一段距离。

    虞清光手中攥着红绸,听着云梯下欢闹的声音,一时有些恍惚,一时也有些茫然。

    她与钟子盈成亲,往后的日子是她能预料到的。

    但鄢容不同,他是皇亲国戚,而她家中又牵扯旧案,身在京都自然算是一分威胁。

    那长长的云梯仿佛就在云端,引着她走向不确定地方。

    她视线越过喜扇,落在前方的人身上。

    鄢容身型颀长,手中牵着另一端红绸。

    她与鄢容同被牵扯在旧案之中,上有天家庇护,嫁给鄢容,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虞清光随着鄢容一路踏过云梯,走到誉王府,两人下了书房,便见台阶之下摆了一个火盆。

    她知道这是大婚的礼俗,便随着鄢容逐一跨过火盆,沿着那地上铺着的红毯,朝着正堂走去。

    虞清光随着鄢容一路到了正堂,方才并行而走。

    高堂之上端坐一人,便是前些日子下榻誉王府的太后。

    江妙语和虞霍是从府门走的,两人已然到了正堂,与誉王夫妇一同坐在了太后的两侧。

    司礼早就侯了多时,见两人立在堂中,这才启声:“一拜天地。”

    虞清光一手执着喜扇,一手握着红绸,与鄢容同时转过身去,对着堂外俯下腰身。

    “二拜高堂——”

    江妙语看着虞清光对着自己行礼,鼻尖一时有些酸涩,可这堂中又围满了人,她生怕叫人看笑话,便连忙按着帕子按住眼角。

    “夫妻对拜——”

    闻言,虞清光转过身,和鄢容正对着站立。

    她微微抬眼,视线越过喜扇,落在鄢容身上,恰巧与鄢容投过来的视线撞在一起。

    视线交缠在一起瞬间,虞清光便有些无措。

    她不知道要以何种心情去应对,或喜悦,或平静,似乎都不太妥帖。

    她只好快速垂下眸,对着鄢容俯身行礼,又转过了身去。

    两人拜完堂,虞清光由人引着送去了鄢容的院中。

    这府中无论是人,还是路,她都已熟悉,唯一不同的是她这身明艳的嫁衣。

    以及她随着浅桥回到房中,浅桥离去时,喊她的那句——二少夫人。

    什么都没变,只有她的身份变了-

    帝都许久都不曾有这般热闹,赤色的红绸犹如明霞,到了傍晚,便如滚红的浪一般,萦荡在城中。

    贡院向来肃穆庄严,又逢上科考,灯笼和红绸自然是不许挂的。可为了沾誉王府的喜事,皇帝便允了誉王府的下人抱着竹篓,在贡院门口赠喜糖。

    钟子盈考完从贡院出来,早已是饥肠辘辘,只是心中欢喜压过了饿意,倒也不算难捱。

    这三日的考题与他来说,可谓是信手拈来。

    他随着人流走出贡院,远远便见门外有人围着,他心中好奇,自然也跟了上去。

    走到跟前,这才瞧见是个小厮在一大把一大把的送着喜糖:“今日我家公子大婚,也向各位才子送来喜事,小的在此祝各位才子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话已如此说出,钟子盈自然也要上前图个吉利。

    小厮抓了一把塞给他,他却只拿了一颗。

    钟子盈并未想太多,将那糖衣剥开,放入口中,果甜从味蕾中散开,竟让他心中轻快不少。

    若他估算的不错,他应当稳稳得以殿试。

    待他谋取功名,自当要将虞清光抢回,还她自由之身。

    钟子盈离了贡院,拐进长街,便见满眼红霞,到处挂着锦绸和灯笼,声势异常浩大。

    这等阵仗,除非是某位京中权贵,断然是做不来的。

    他心中暗叹,也难怪人人都想进京考取功名。

    钟子盈拐进巷子,回到自己租下的酒楼,他向来节俭,就连他曾作帝师的祖父,也清廉贫寒,将此视作家风。

    因此钟子盈住的酒楼,乃是京中最不起眼的一,位置也偏僻非常。

    他甚至不需要走街市,绕着小巷便能到此,因此并不曾路过誉王府。

    他叫了一碗面靠窗坐下,视线扫过窗外游离。

    店中的客人并不多,但因着店面不大,说话声便能清晰的传到钟子盈耳中。

    两名男子坐在门口,正好聊得便是今日的大婚。

    “你还别说,这邑花郎不愧是皇帝的亲侄子,成亲场面就是浩大,那洒的喜糖,里头有的包的还是银子呢!”

    “可不是!我还听说,这新娘子她爹还是罪臣,全靠这邑花郎一人将这虞家给提拔起来。”

    “啧,什么罪臣,那虞老爷是当初皇帝钦点的探花郎,都说了是一桩冤案,人家新娘子乃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

    “唉,你说咱们怎么就没这个命,投这般好的胎呢,真羡慕啊。”

    钟子盈讲两人的话听了个全乎,起初还有些茫然,可转瞬便僵住了身子。

    皇帝只有一个胞弟,那亲侄子自然便是誉王府出来的公子。

    誉王世子已成婚两年,如今能成婚的,只剩下了鄢容。

    那探花郎什么,他并不清楚,可他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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