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离婚: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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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双眼皮的褶皱是开扇形,商场的灯光撒进来,瞳仁亮晶晶的,像坠了一片星河在里面,终于不似先前那样晦暗。

    这样的行为,好比用远低于市场的价格买一件商品,明知可能是假的,但依旧抱着希望不断地询问客服是否保真。

    因为觉得自己付出的太少,不可能得到与之等价的东西,但又卑微地渴求正品。

    虽然他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导致一向高傲的应倪对于建立亲密关系很不自信。但这会儿,捂头瞪眼非要求个答案的执拗行为显得几分傻气。

    也让人有些心疼。

    陈桉重新牵起她手,目视前方,“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

    应倪任由他牵着,忽然想起件事,“你真的是中国人吗?没有移民?”

    陈桉学着她的样子乜过来:“结婚证不写着么。”

    应倪仍在环顾四周审视摆在橱窗上的商品,“谁看啊。”拿回去就不知道塞哪里了。

    “那你回去好好看看。”陈桉说。

    应倪冷呵一声,“不看。”

    她感到自己的手被陈桉狠狠捏了一把,立马反抓回去,“就不看!”

    过道铺满了一层薄薄的光亮,俊男靓女踩着瓷砖上走走停停。女人巴拉巴拉地说着,男人时不时回一句,对话间带着满满的情绪,可十指又扣得很紧。

    让擦肩而过的路人搞不懂是在吵架,还是处于?*热恋。

    界限很难摸清-

    在商场关门的最后一刻,应倪终于敲定了一条丝巾和一个包包。刷的她的卡,当然究其根源,来自陈桉的支票。

    回去的路上,应倪想,等以后摸清了吴庆梅和京京的喜好,再送别的能真正代表心意的礼物。但当她刚做完决定,就倏地反应过来——

    居然在用“以后”这个词。

    随即拍了拍脸,让自己从情绪里脱离。

    因为她和陈桉没有以后,两年是她给自己定下的最长时间。

    再次回到公馆,客厅灯照旧大亮,只是静谧得不见人影。饭桌上的菜被悉数收走,大理石桌面被擦拭得光可鉴人。

    过了好一会儿,吴庆梅和陈京京才从房间里出来,四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之前的事。

    陈桉将袋子递给她们,说是应倪买的,先前上来忘记拿了。

    陈京京拿着包包翻来覆去爱不释手,吴庆梅一边往脖子上戴丝巾一边忍不住地叮嘱,“下次别买了啊,一家人,不整那些虚的,多回来吃饭我最高兴。”

    这话让应倪心里的那股不自在劲儿一下就消散了。

    比夸“漂亮好看”“我很喜欢”动听,因为真实。

    “出去吃东西没?”吴庆梅问。

    陈桉言简意赅:“吃了。”

    又接着说:“妈,我们回雅顿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走,吴庆梅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好好好,我送你们出去。”

    应倪被牵着往外走,但脚底跟黏了胶水似地动不了。尤其是在看到吴庆梅的笑容变得晦涩后,像被钉在了原地。

    反作用力扯回陈桉,笑着对上吴庆梅的眼睛:“我没吃饱。”

    话音落下,空气也跟着安静了。

    陈桉滞在一旁,吴庆梅乐呵呵地道:“那我马上去热热,你们再吃点,很快的,用微波炉就几分钟。”

    应倪点点头,又问:“还有鱼吗?”

    吴庆梅笑得合不拢嘴,笑得眼里都有一种闪出泪光的错觉,点着头拉着京京往厨房里去。

    两人重新坐回饭桌,这次是面对面。

    陈桉说:“你不用太刻意。

    正在玩消消乐的应倪抬眸,冷冷淡淡的:“我就是饿不行吗?在你家吃个饭怎么了?又不要你做。”

    陈桉笑而不语。

    菜很快重新端上来,鱼依旧是两条,没动过,像是专程留着等她回来。陈桉没说假话,吴庆梅和陈京京的厨艺的确很差,鱼比她做得还难吃。

    但并不难以下咽,甚至越吃越美味,不知不觉间,应倪一个人干了两条鱼,最后撑得她躺在沙发上,吴庆梅到处找健胃消食片。

    “要不今晚就在这儿睡?”吴庆梅担忧地说:“被套全是新换的,你们一早再回。”

    陈桉看了眼胳膊横在眼睛前挡光线没出声的应倪,无声点头。

    之后,吴庆梅就打着哈欠回房间了,陈京京拿来她的睡衣以及一次性内裤。应倪从沙发换到了陈桉的床上。

    洗完澡出来依旧只能躺着,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胃才逐渐消化下去。

    陈桉在浴室洗澡,她在房间里溜达巡逻。陈桉的房间朝南,和吴庆梅与陈京京的房间不在一个方向,是单独划出来的。由于不远处有栋大厦挡着,视野并不开阔。

    身后传来凉拖趿地的声音,应倪回头。可能是在家里的缘故,陈桉没有像在酒店那样只围了条浴巾。

    浅灰色的成套睡衣衬得人少了些冷硬,多了几分被夜色朦胧的柔和。发梢要干不干的,像是用毛巾擦过后吹了几秒后,懒得再管。

    很随性的男人味。

    “这是什么古董?”应倪指着放在橱窗柜里的物件。

    从上往下好几排木质腕表盒,每一个盒子里都装有十来块手表,牌子应倪大多都认识,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

    唯独一块生了锈的手表放在最上面,那一层只放了它。

    应倪以为是什么价值连城的老古董,但陈桉走过来捞起在床头充电的手机说:“我爸的。”

    原来是纪念品。

    但再一回想,也算是价值连城,因为世界上只有这一块。

    应倪走到床边,“你爸走的时候你多大。”

    “九岁。”陈桉掀开被子上床。

    应倪跟着躺上去,算了一下,“二年级?”

    “三年级。”陈桉说。

    因为昨晚已经在一张床上抱着睡过了,应倪并不觉得别扭,还低着眼认认真真地把自己这边的被子抻平。

    “你爸是因为什么走的?”

    公司还有点事,陈桉打开邮箱查看邮件,“矿难。”

    应倪手顿了顿,掀起眼皮看他。额间的碎发投下来的阴影浓厚,把鼻梁刻得很挺,眼窝也随之加深深。

    从这个视角看去,只能看见昏暗糊成一团中瞳仁表面反射的微末亮光。

    显得内里更为沉重。

    应倪手在被子上拍了拍,想起以前玩过的一个小游戏,试图把气氛搞快乐点:“你爸是黄金矿工啊?”

    但好像搞砸了。

    陈桉头也不抬地回答,声音也很是冷淡:“煤矿。”

    这一瞬间,不知为什么,应倪忽然很想去抱抱他,就像昨晚他抱自己那样。

    犹豫须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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