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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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得迷糊,又胡乱挡道,被身侧路人随手一推,就醉醺醺栽进那人怀里。

    后半句话低低落落,一字不差落尽来人耳中。

    “你怎么走得那样匆忙,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你……”

    第070章 第 70 章

    动嘴就算了, 顾悄还上手。

    他扶着男人胳膊,抬手戳住对方胸口,眯着眼左看右看, “不对, 你长得没他耐看……”

    得, 这是没有完全醉迷糊, 还懂挑三拣四。

    男人本就冷峻的脸色, 闻言更是一下子冻到皴裂。

    原疏赶忙将人拉回来,小声道歉,“兄台得罪, 我这朋友喝多了, 无意冒犯。”

    那人让开一步, 弹了弹衣襟, 蹙眉瞪了眼酒鬼,眸光里闪过一丝嫌恶。

    他应是外乡人, 原疏听到他用一口官话与老仆清斥:“这般神女娈童,大行其道,天色未昧, 当街揽客,就是顾老口中盛赞的休宁?”

    呵,就你敦风厉俗,最是清正!

    老奴只得低低哄着,“公子, 穷乡僻壤,您担待些, 担待些。”

    黄五盯着那人背影,又瞅瞅原疏怀里酒意上头的小公子, 少年身量纤薄,两颊艳如春发,眸光迷离带水,逮着人就冲上去,前脚骂冤家,后脚诉衷情,这把“娈”得属实不冤。

    他叹了口气,推了把原疏,“好兄弟,别发呆了,赶紧给这爷塞进车里。这下好了,丢人丢到京兆韦家了。”

    这小插曲顾悄一觉醒来,几乎毫无印象。

    但睁眼就是顾情一张黑脸,吓得他刚起床的低血压直接自愈。

    “哥哥昨天竟然私自饮酒!”

    顾情原本幼态的杏眼,日渐显出男生的犀利,瞪起人已经有些厉色。

    顾悄一脸懵逼,男生喝点酒咋滴了?

    他可是北方汉子!

    静安女士和师公都不会喝酒,每每师门聚会,祖师、师伯、师叔那些拳拳爱意可全靠他一个人抗下!

    “怎么了?”他从暖帐里爬起身,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着顾情肩膀,“还是妹妹也想喝?下次我偷偷给你带点,不过先说好,那玩意儿又辣又上头,马尿一样。”

    顾情:重点是这个吗?!

    琉璃捧上新衣,见二人鸡跟鸭讲,偷偷笑了。

    “三爷不要逗小姐了。今日上巳,县夫人下了帖子,邀咱们去城南汶溪小聚,学那古人祓禊饮宴,还特别嘱咐,叫各家带上小辈,想来又是准备给哪家公子小姐牵线搭桥了。”

    此时应配上赵老师原声: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的季节……

    顾悄突然觉得后槽牙有点疼。

    琉璃给他整衣,瞅着他神色打趣,“昨晚夫人传话,叫我特别给你打扮一下。”

    顾悄呼噜噜吐出漱口水,含糊道,“那我得先把你配给苏朗,省得到时候新夫人抬进门你挨欺负。”

    琉璃唰一下白了脸。

    早先顾准动怒,她和苏朗都受了罚,小公子令她送伤药,一来二去她和苏朗渐渐熟悉,悄悄开了情窦,原以为藏得挺好,没想到都被主子看在眼里。

    她讷讷垂头,不敢出声。

    顾悄这才发现,吓到了小姑娘。

    古代就这点不好,再亲近的丫头,打心底里还是把尊卑刻在骨子里。

    如琉璃这样买断的丫环,私相授受是可以被主家打杀的。

    顾悄狠敲了她脑门一下,“就许你逗我,我还没说什么,就吓成这样!”

    他看着桌上姑娘巧手做出来的拼音卡,内心柔软,终于理解曹公对女孩儿的怜惜,尤其当这些女孩儿美好、弱势又满心满意都是你的时候。

    “这么看来,琉璃竟是最出息的。”他摸了摸下巴,“给一屋子老大难开了个好头,等你出嫁,我重重有赏!”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给大丫头羞得抄起洗脸盆就往外躲。

    “谁第一个可真说不准,”顾情阴阳怪气,“指不定,还是你先嫁……”

    “噗——”顾劳斯一口茶喷出去三米远。

    妹妹灵活躲开,嫌弃呛他,“哥哥,你好邋遢。”

    结果人是躲开了,书桌上新墨未干的《制艺初探》惨遭荼毒,湿了大半,教研组长气得要死,一路追着不成器的哥哥打。

    羚羊撵兔子,也撵不出什么名堂,不过就是敦促下兔子动一动,强身健体。

    前堂,苏青青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顾悄一路跑来,额头微汗,身体先于意识,想要替他试冷暖。

    可老母亲手到领子边,想起早晚要放手,便狠心换了动作,改提他的衣领作势要训斥。

    结果,这一提不打紧,爷三儿藏着掖着的真相,猝不及防漏了馅儿。

    苏青青扯着那串菩提子,接连忍耐的怒意终于如火山喷发。

    “顾琰之,这就是你说的想要上进?上进就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的保命玉佛呢!”

    顾情在门外急刹,卡着视角向顾悄比了个抹脖歪头吐舌头的鬼脸。

    顾悄尔康手:妹妹再爱我一次,这种痛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好在谢昭那狗,虽然喜欢打哑谜,但留下的半阙话,成功熄灭了老母亲火气。

    顾悄趴跪在母亲膝前,一五一十将那夜黄宅见闻坦白从宽。

    老母亲柳眉倒竖,“他当真说,那块玉是愍王遗物?”

    顾悄点头,“我后来特意寻了玉雕图谱比对,那纹刻确实是龙鳞改刀。”

    苏青青经历过两次政变,一路刀口舔血,比之顾悄,不知敏锐多少。

    犀皮工匠带出高宗奇毒,拔出萝卜带出泥,又牵连愍王遗物,稍作联想,她便断定玉佩有问题,只要想到有人胆敢利用她母性,差点诓骗她害死亲子,她就后怕不已。

    苏青青极力压制心中暴戾,“喀嚓”一声捏断了掌心实木太师椅扶手。

    这位一贯温柔可亲的母亲,身上第一次露出血腥杀伐的躁郁。

    她淡淡说,“今日宴饮,正好去会会这荐玉之人!”

    接着,她话锋一转,“话说回头,顾准那老匹夫,如此大事竟敢带着你们一同瞒我,简直不分轻重、不知所谓!”

    “水云,拿我的搓衣板送去书房。”

    俩小的鹌鹑样缩着鸟头,默默送爹爹一句自求多福。

    书房里,阁老瞪着搓衣板默然。

    他不是瞒着,是不敢说。

    丢玉后几日,秦昀与谢昭通上消息,就赶紧送来密信。

    他看完辗转一夜,玉是苏青青求的,告诉她无疑是将血肉撕开,凌迟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他怎么敢将这事坦白?

    只是,这玉也终于叫他确定,高宗和神宗之间,竟还隔着一股势力,坐山观虎,妄图将大宁王室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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