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4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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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服力不是?

    方灼芝有如醍醐灌顶。

    碍于那层师生关系,只要沾着顾准,无论那铁脸钢嘴的汪铭查出什么,吴知府都不好再为难他。

    如此这般,就将烫手山芋踢给了顾氏。

    这才有了汪铭到顾氏族学查访一事。

    可怜族学再层层盘剥,最终这迎检,就落在了一脸懵逼的顾悄头上。

    汪铭既是带着任务来的,自然不会轻易给休宁好脸。

    他驻足听小儿传唱,虽觉有几分意思,但还是冷脸轻斥,“哼,雕虫小技,何以入府台大人眼?”

    顾冲一听,不高兴了。

    老执塾觉得初心被冒犯,申辩道,“小技?蒙学乃教化之根基,若叫大历人人能识写、开蒙智,何愁礼乐不兴、贤良不出?又何愁人伦不厚、风俗不移?盛世长临,依的向来不是重典严刑,是仁道明德!”

    “你还真是,空长年纪,不长心智。这般老不死了,还学那垂髫小儿发痴梦!”

    汪铭冷哼一声,嘲讽道,“孔圣人率七十二弟子周游列国十四载,始皇帝书同文、车同轨政令推行亦不下十载,他们都无一人敢妄言,能叫人人识文断字,你倒是比他们敢!呵,我当休宁哪来的这歪风邪气,原来是上下同心,胡吹乱嗙,都去钻营这狼烟大话去了!”

    小老头被老伙计奚落一通,正打着腹稿琢磨如何反击,就听得童子们歌谣再起。

    却是一首他与汪铭都不曾听过的对韵歌。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

    汪教授愣了愣,杵在门边,竖着耳朵听了半晌,脸上表情渐渐从不以为意转为愕然。

    他是个好诗的人,于格律上甚有造诣,自然听得出门道。

    这歌谣看似简单,编者却有着极其深厚的功底。

    于寻常名物中,无声揉入韵部、对偶、辞藻、典故,学起来没有门槛,却又不逊于高深的韵书。

    他不由第一次正视顾冲,和他师门几代传承下来的痴妄奢想——务必令大宁子民,人人尽可读书。

    若以这等歌谣,令教谕、士绅、乡里广而宣之,假以时日,乡野定然人人皆可传唱。

    可惜,小孩子们唱完上平东韵,歌谣就戛然而止。

    老头意犹未尽,胡子一翘,瞪着顾冲,“这,下面呢?”

    老执塾瞧他那抓心挠肺的模样,心中暗爽,假惺惺道,“这般雕虫小技、胡吹乱嗙,哪还有什么下文,原本还配有一套识字之书,想要请你掌掌眼,看来也不必了。”

    汪铭:……

    午课末,顾悄特意带小班将今日所学复习一遍,防着等会连坐挨打。

    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执塾前来。

    反倒外间突然闯进一个精瘦的怪老头,嘴里尤在嘀嘀咕咕。

    照面就向顾悄一通嚷嚷,“你这后生,好生的对韵歌,怎地只唱个开头就停?”

    顾悄不太服气,顶了一句,“你这老头,又不是我学生,凭什么指手画脚?”

    老头一哽,尔后脸不红心不跳朝着顾悄一拜,“夫子在上,学生有礼。”说着,也不顾一众小孩惊异的神色,自顾自道,“这就算正经拜过师了,夫子现在可以唱完吗?”

    这神奇的脑回路,叫顾悄有些哭笑不得。

    “老先生,且不说我们今日已经下课,单这韵歌,上平十五韵、下平十五韵,若再附仄韵七十六韵,唱完要到猴年马月?”

    老头似乎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拧劲儿。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大银锭子,继续胡搅蛮缠,“那我出钱买你本子,这总行吧!”

    这般不讲常理的老头,通常都不是什么寻常角色。

    顾悄拿不准这人来路,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这韵歌还没有本子。”

    实在是顾劳斯事情太多,手头正编着的几本书还没完工,一时半会忙不到声律这上头。

    谁知老头那张脸,如八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你这塾师,竟想藏私!没有本子,你从哪里学来的?我可是师都拜了,你今日必须倾囊相授!”

    这般就很蛮不讲理,已是有些刁难的意思在了。

    小孩子们躁动起来,有几个眼瞧着已经坐不住了。

    “怎么,你这是拿着吴知府的鸡毛,到顾氏族学当令箭来了?”

    外间传来执塾声音,这才压下场子。

    顾冲可不怕他那牛脾气,慢悠悠踱进来,冷笑道,“你该去找顾准那老匹夫吵。他好东西多,一样样都藏着掖着,要不是他儿子漏了底,我都不知道,恩师治学五十载,私传竟都落到……”

    “若虚,慎言!”汪铭沉着脸打断顾冲,他抬手指了指天,“莫要犯忌。”

    顾冲一愣,张了张嘴,似是想要反驳,最终按捺下去。

    半晌,他发出一声喟叹,“这世道,竟连恩师都喊不得了……”

    汪铭没有接话,只拍了拍老友肩,聊表安慰。

    听着二人往来,顾悄若有所思。

    他还记得,老父将教材全解改题初学启悟集那日,曾提过他与顾冲、秦昀师出同门。

    他们的恩师,叫云鹤。

    彼时,他没有在意,如今想来,能教出顾准的人,又怎么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可小公子却从没有听说过这名字。

    再联想到苏青青劝他弃学时,曾说云鹤和他泰半弟子,全因政难,死在了大历二十年。

    好巧,刚好是他和顾情出生那年。

    被谢景行以厚黑学浸淫许久,顾悄也有了一些政治嗅觉。

    他隐隐察觉到,十六年前云鹤之死、顾准致仕、哥哥们入朝,乃至谢氏突如其来的婚约,是串在一条线上的珠串,首尾相衔,连成因果,他,或许就是其中针线。

    那么,大历二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是谁,抹去了云鹤痕迹,甚至不许人再提起?

    “所以,这韵歌是你父亲作的?”老头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才不是,这些歌谣都是顾玉作的!”小孩子们是闲不住的性子,眼巴巴瞧着两个老先生你来我往,憋了许久,这会听到一个会答的问题,赶忙抢答。

    顾悄羞耻捂脸,这把,顾玉可不敢冒这个名。

    看图识字,那确实是他编的,可声律启蒙,纯纯是拿来主义。

    是以,他红着脸摇了摇头,“小调子是我配的,可这唱词……不是我父亲作的,也不是小童们说的顾玉。至于是谁……”

    顾悄为难地看着古怪老头,最终含糊道,“天机,不可泄露。”

    第045章 第 45 章

    声律启蒙, 是诗词入门本子,用以初学者习平仄、押韵和对偶。

    顾悄的世界里,这本子出现在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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