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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花月为客》 60-70(第5/14页)
,恳请陛下予草民一个愿戴罪立功的机会……”沈钦就此跪拜而下,不顾腿疾,趔趄般欲摔落在地,颤声恭迎,“草民愿肝脑涂地,以身许国。”
第64章 各得其所,算不得真。
他昔日之际背叛多次, 只为于乱世下求得丝许安定,此番已未有颜面见上此二人,能思虑的也唯有苟活至今后, 但求能被她饶恕上一二。
离声行步而入时, 见庭院内叩拜着一道人影, 两旁的花月坊刺客纷纷跪落, 似是从今往后皆听君王差遣。
回想着阿雪曾在花月坊内受下的种种委屈, 与这幕后之主三番两次地推她落入火坑,离声扬唇浅笑, 话中有话般开口道。
“阿雪所言极是, 这花月坊之主的位置,是该换一人了。”
“你应知以花月坊曾经的几番作为,你早已可以死上上千回……”嗓音尤为清越, 他道得风轻云淡,看向紧随其后的娇然玉姿,“朕留你至今, 是看在某人为你说了几日情。”
不疾不徐地轻道出口,离声晏然自若, 直言相告着。
“从此花月坊归她,朕饶你不死。”
沈钦微然滞住, 此时庭院内所有培养出的执命女子皆在场跪拜, 当今圣上话语已放, 他便是再不情愿,也只得顺从。
“草民遵旨,谢主隆恩。”
至此留下这一小命, 他却也失了多年建起的权势。
浑身不由自主般发着颤,如今唯留下一具残破身躯与自己相伴, 别的所剩无几,沈钦恭敬行下一礼,抬目一刻,所望的是那熟悉不过的姝色。
只是她已然攀上了更为尊贵的高枝,今朝已对他轻蔑瞧看。
沈夜雪莞尔应好,于昔时她不得不百般依顺的公子面前俯身作拜:“往后还请公子多关照了。”
不作理会公子狼狈模样,她转眸望向前方凛冽皓然,见离声已走远,忙快步悠然跟了上。
明了此刻前去的是傅昀远关押之处,她一身畅快,深感着前所未有的欢愉:“左手玉锋门,右手花月坊,这世上再无女子比我更有权势,就算是前朝皇后也未有过此等殊荣。”
“阿声,我庆幸能看到你大权在握,深仇得报。”沈夜雪向前行了两步,步子轻灵,得意万般地扬起秀眉,欢喜不言而喻。
“多亏有你,我终于摆脱了所憎恶的日子,别提有多畅快了!”
极少见得眸中女子欢悦成这般,离声敛眉淡笑,对其终是心有感激:“叶氏有幸能得阿雪相助,是阿雪为我报下的灭族之仇。”
她轻理着袖摆,拍落裙裳上的细微尘土,双眸于日光种熠熠生辉:“各取所需而已……我今时今日信了,阿声未曾食言,允诺之事从不作悔。”
后续的夸赞之语若清风飘远,他只听入了“各取所需”四字。
原本的欢欣之绪被蒙上了一层氤氲,离声步调一缓,深眸逐渐黯淡。
“待阿雪称帝,我可还能再见到阿雪?”
待他将此帝位传于一旁的艳丽名姝,他在宫城内便未有容身之处,许是要重新寻一安所。
许是……与她天各一方,从此无缘相见,就当作不曾相识。
沈夜雪瞥向旁侧男子,一向狂妄无羁的他难得心生哀伤,深不见底的眸光涌入了不尽的落寞。
他并非在意将所得天下大权拱手相让,而是哀切于再不可与这道清艳明丽见上一面。
因别离滋长而出的伤感蔓延至她心底,分明说好要禅让皇位,要给予她万千荣华,何故到了告别时,他竟悲切成这样……
沈夜雪不解,心觉他许是要作悔应她之事,又或许他只想继续待于宫中。
可若是她称了帝,这疯子定是留不得。
不论是叶氏遗脉,还是此前逼宫谋逆之臣,将他留着必然是个隐患。
朝中皆是他一手安排的势力,留他便是养虎为患,到手之物她绝不会再还回旧主。
沈夜雪于权势纷争中不信上任何人,即使这人对她坦诚忠心,待她赤心一片,她亦不会放下忌惮:“你这身世摆着,若再留于朝中为官为宰,便是强人所难了。”
“阿声伤心了?”望他缄口不言,她勾唇扬起一抹轻笑,“你我本就风月一场,各得其所,算不得真。”
那些所谓的帐中云雨,缠绵寻欢,本就是镜花水月,各自为解欲念之举。
而今道别在即,是该结束了。
“可那些床笫之言……”离声自嘲般低笑一声,轻然言道了几字,又未再说下去。
答案他已了然,此女薄情淡义,从未对他的妄念有过回应。
她仅是为达野心不择手段而已。
沈夜雪婉笑盈盈,扬着的唇角未落,忽觉这疯子当真有够痴傻:“风尘女子在缠欢时道尽的花言巧语,你真听信啊?”
可他仍旧不语,眸底深潭若有波澜荡开,随后雾气弥漫。
她瞧不清晰,收敛起玩味笑意,轻语着:“待处置完傅昀远这一小人,我再与你慢慢细说。”
语毕之际,恰好行入府内一处偏屋,屋中昏暗杂乱,此处应是寻常时堆放杂物之所,或是某位下人所居寝房。
她望着角落那灰头土脸之人,作势讥嘲了起。
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傅宰相,此番已成了任人践踏与宰割的囚徒,她心里无不欢畅。
忆着往昔之时,这位宰相大人欲将她讨要入府,为奴为婢,为贴身陪房女侍,在私宴上将她羞辱了个遍。
她便恨不得让此权臣也尝尝被人欺辱的滋味。
沈夜雪掩唇故作讥诮,绝不放过此等痛快泄恨的良机:“高高在上的傅大人怎成了这般姿态,权倾朝野数十年,最终沦为一名阶下囚……”
“这下场真令人惋惜。”
瞧清这一花魁女子的狠辣之心,傅昀远朝壁墙缩了缩,似想起了何人,慌乱抬眸问道:“你们将本相的夫人关去了何处?本相要见她!”
“傅大人说的,可是曾在府宴上泼我茶水的诰命夫人?”她闻语娇笑,缓慢言说出那名为殷桐的宰相夫人所落得的下场,如若根根寒针扎至其心上,欲将这一人扎得百孔千疮。
“她啊,昨晚于房梁上悬挂了三尺白绫,已先一步在路上等着大人了。”
素日里傲慢骄纵的夫人如何会以白绫自尽,傅昀远怒意横生,怒瞪着面前几人,凄凉无奈之感霎时涌遍全身。
“她何苦悬梁自尽?你们莫不是逼迫她做了什么!”
“傅大人怎不想想,是自己做了何事惹得夫人心灰意冷,尽都怪在了他人头上,”沈夜雪媚笑不止,走近一步佯装姿态地一闻,讶然捂唇,“大人身上粘着若琼香,寻常之人闻不出,我可是一进屋就闻了着。”
伸手从其衣襟内勾出一香囊,她忽地冷笑,明眸深处的装模作样已悄然褪落,取而代之的是言不尽的凉寒。
这香囊她偶然得见过几回,是落香的贴身之物。
将此香囊相赠,落香是欲与傅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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