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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嫁给前夫的皇叔》 90-100(第17/22页)
的话,茫然看着她。
沈盈缺顿时怒从心起,两手用力钳住他两侧的肩膀,发了疯似的拼命摇晃,“蹊儿死了!蹊儿死了!是你害死了他,都是你害死了他!我恨你!我恨你!!!”
骤然一低头,她猛地咬在他肩上,用尽全身力气,把所有怨恨和痛苦统统宣泄在这寸许之地,隔着数层衣料,依旧很快尝到血腥,气味浓得勾起她腹内一阵胃逆。
她不得不松开他,撑着地面干呕起来。
萧妄从深刻的痛意中醒过神,顾不上还在淌血的肩膀,俯身急忙先去扶她,“阿珩,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宣医侍?”
沈盈缺胃里仍旧翻江倒海,却还是坚持推开他,厌恶地吼道:“滚,不用你管。”
屋内的动静很快引起外面的注意,适才退下的几个内侍匆匆跑进来,叫面前的狼狈景象吓了一跳,想上前搀扶,被萧妄瞪了一眼,又讪讪收回手,躬身退了出去,只在关门前担忧地望了他们一眼。
萧妄从地上起来,见沈盈缺还撑坐在地上,脸上发白,身形轻颤,忙要上前把她扶起来,又怕她拒绝,就这样伸着两只手僵在她身旁。
良久,他轻声道:“你先别激动,这事恐怕另有蹊跷。倘若蹊儿当真出事,我身为皇帝,为何会不知道?且这消息还是在咱们大婚这天送来,少不得是有心人有意编排,想离间你我的感情,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盈缺冷笑,“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将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仍旧让蹊儿从军上阵,跟你一块去北伐了?”
萧妄一噎,目光有片刻躲闪。
沈盈缺脸上讥诮更甚,“萧忌浮,这便是你说的‘待我好’?你口中究竟还有几句实话?!”
萧妄忙道:“我承认这事我的确没有跟你说实话,但我也是为你阿弟考虑,他坚持要参加北伐,如何也不肯退出,还放话说,如果我不肯带他一块去,他便跟着大军自己去,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便是爬也要爬过去和羯人厮杀。”
“我怕留他一个人在外头,会闹出什么事,索性答应下来,一路上只让他去负责清点粮草,从不敢派他上前线,还专门派人盯着,就是怕他出事,你会担心。这次得胜回京,也是他执意要留在青州,不肯回来,怕你知道后会责备于他。我也给足了护卫,保证他的安全,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哪怕万军压境,也能撕出一道口子,救他出来,不可能会有事。兴许只是谣传,蹊儿并没有出事,还未证实之前,你先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沈盈缺一把挥开他伸过来的手,恶狠狠瞪他。
“到这节骨眼上,你还打算继续骗我,是吗?那是我弟弟,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不是你手里不通感情的剑,可以任你摆布。这种时候还能这般冷漠无情,难怪连你生母都不喜欢你!”
萧妄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踉跄着往后跌退,站定后,又攥住她胳膊,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拉到自己面前,怒目瞪视,银牙深咬,似是要从她身上剜下两块肉。
“我不得我生母喜欢?呵,没错,我的确不得她喜欢,是我不好,是我活该!那你呢?你又有多么高尚?”
“你阿父阿母为救落凤城百姓而死,你阿弟比你年幼,尚有几分血性,知道何为苟且偷生,何为虽死犹荣,这么多年一直不忘卧薪尝胆磨砺自己,只待将来能亲自上阵杀敌,为他们报仇雪恨。而你呢?除了躲在深宫里享受荣华,埋怨别人不顾安危盲目上阵拼杀,为自己逝去的感情顾影自怜,将我当成那人的替代,好慰藉你那颗受伤的心,你还会什么?”
“沈盈缺,在你眼中,我究竟算什么?算什么?!”
沈盈缺胳膊被他攥得生疼,心头更是被刺得没有一块好皮。
为何苟且偷生,何为虽死犹荣,她身为将门之女,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她能做什么?上不了阵,杀不了敌,连上朝和那些主和派的大臣辩论,坚决推进北伐进程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到,只能守在深宫里头,看花开,数花落,和一群目光短浅的女娘扯头花,就因为她是个女子!
可是她担心自己的弟弟有错吗?
怕他行事莽撞,会害了自己,这有错吗?
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她说话,非要隐瞒?在他心里,她沈盈缺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毫无大局之念的蠢人,给他的亲亲表妹提鞋都不配,是吗?
“萧妄,我真恨不能自己从来不曾认识过你。”
“唰——”
一道寒光自袖底闪现。
沈盈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匕首就已插在萧妄胸前,鲜血“汩汩”涌出,很快便将那片衣料染成深红。而他眼底的错愕和痛楚,更是比衣上的鲜血还刺目。
“不、不是……我不想……”
沈盈缺脑袋一阵眩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噗通”瘫t?坐在地上,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泪水决堤般淌下。
以为他会暴怒,以为他马上就会唤人,将她这弑君的狂徒拖出去凌迟处死。即便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她死定了。
却不想他竟捂着胸口,在她面前半跪下来,抓住她冰冷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双手因胸口撕裂的伤痕,痛得颤抖不已,额头沁满冷汗,脸色都发了白,却还是僵硬地挪动双膝,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外间不断透过门扉好奇地往里打量的目光,声音无比温柔:“阿珩,别怕。”
*
又是一阵强烈难耐的胃逆,伴随头痛欲裂的眩晕感。
沈盈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昏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在一顶绣满凤凰花的陌生帐幔中,周围被褥柔软,熏香淡淡,颜色很是红艳,仿佛傍晚时分的落日,刺得她微微眯起了眼,旋即便认出来,这里是正阳宫的寝殿,她今晚的新房,这些装饰都是为今晚帝后大婚准备的。
可现在……
她黯然垂下长睫,晕眩感再次袭来,激得她嘤咛出了声。
帐外人影闻声一动,帐子霍然掀起,探头进来的却不是秋姜和白露,而是萧妄。
比起昏迷前见到的,他又瘦了一圈,颧骨完全突了出来,眼窝也深深陷下去一层,泛着明显的青黑,像是被骤然抽干了精气,只剩一具空洞的皮囊。
可纵使如此,他还是朝她牵起了一个笑。
尽管受他目前的状态影响,笑容不怎么好看,但依旧温柔似冬日阳光,将她暖暖包裹,“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医士们就在外面候着,你若还有不适,我这就叫他们进来,帮你看看。”
似想起什么,他凑上前,眼神难掩激动,“你怀孕了,怎么也不告诉我?还在雪地里头乱走,摔了冻了可如何是好?”
沈盈缺脑袋“嗡”了一声,错愕地瞧着他,似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萧妄眉眼愈发温柔,帮她把滑落的被子拉回来,仔细掖好,“医侍刚刚帮你诊脉,已经两个月了,只是你气血虚,得好生将养,这几天你就在正阳宫住,离御医署和膳房都近。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便是。等养好了,咱们在继续办婚仪,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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