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高楼: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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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不开心吗?”十岁的江宁有许多轻易问出口的问题。

    “没有……饭好了,快去吃饭吧。”

    从这天过后,江然进山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迟,有时甚至彻夜不归。

    好在那时候春暖花开,看病的人少,江宁也贪玩,父亲不着家他也乐得在外面疯。不过唯一不好的是三餐不继,橱柜里的糕点也被他吃了个光。

    直到三月底,某个周日江宁踢完球饥肠辘辘地回家,江然依旧不在。他去厨房翻找一遍,没寻到吃的,只能在水龙头下灌了好几口水。

    然后江宁又摸到院里去,在晾草药的簸箕里找到枸杞红枣之类能吃的,将肚子填个半饱。

    不过还是不够,江宁进了江然的房间,在墙角找到半篓白茅草,他眼睛一亮,揪了一把出来。

    白茅草底下节长的根叫茅根,可入药也可做凉饮,因其嚼起来有甜蜜的汁水。

    江宁准备去拿小刀把茅根削下来,却发现地上掉了张卡片,似乎是刚才揪白茅草时带出来的。他弯腰捡起来,上下翻看。

    是那种写着业务和名字电话的小卡牌:专业催债,解决纠纷,疑难杂事请找吴老大,电话0771-*******

    整得跟黑S会似的,江宁不以为意地将卡片扔回到竹篓里。

    用削铅笔的铁皮刀割掉茅草叶,江宁抖干净茅根上的泥土,把茅根放进嘴里嚼。

    甘甜解渴,别是好喝,江宁继续割掉茅草叶,突然被一道喝声吓住了。

    “江宁——!”

    江宁手一抖,刀片斜了,削过自己食指,鲜血立即涌出。

    江然忙丢下背篓,箭步过来抓起江宁流血的手指,看了看后进房拿出个药瓶,斟出中药粉覆盖在伤口上,再拿纱布包扎。

    包扎好后,江然夺过刀,愤然摔到地上,冷着脸说:“以后别碰这种危险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怒形于色,江宁也委屈,如果不是他喊一嗓子,江宁也不至于削到手。如果家里有食物的话,就更没必要吃这些涩肚的草药了。

    “这种小刀又不危险。”江宁故意唱反调。

    “哪里不危险?!一把小刀就能将人动脉切断,更能杀人分尸!”江然说这话时,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似是亲历过这恐怖的场景一般。

    江宁服软了,“爸爸,我不拿刀了就是,你别生气,也别说得这么可怕。”

    江然望了江宁稚嫩的脸庞片刻,随后伸臂搂住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抚摸,“对,可怕……茆村是个可怕,又可怜的地方。江宁,我、也会害怕和恐惧……”

    那时江宁不懂,只觉得父亲语气里的东西很矛盾。

    直到江宁长大工作,才明白那种矛盾:害怕而又不得不为之。就如他身为公职人员的使命感。

    再之后到四月,清明时分油菜花大片大片绽放,江然在某天进山采药后,至今未归。

    半下午的时候,江宁颊边的一滴热汗随着市场的沉寂流下,他才恍然自己发呆了许久,周围已经没什么行人。

    拍拍屁股起身,江宁给老许发信息:

    【我正在往回赶,一个小时后在茗都公寓碰头。】

    收到信息的那刻,老许刚从商场的监控室出来,打算先去吃个午饭。

    走出商场,经过商场后背的巷子,发现道士的摊子总算没客人了,老许便走过去。

    现在正是套话的好时机,老许买两瓶冰水,过去喊了声,“大哥,天气好热!”

    生意清闲,道士昏昏欲睡,闻声醒了,先是打量老许一阵,“是呀,真热。”

    “来!喝个凉水。”老许放一瓶水在桌面,自己在旁边蹲下,拧开另一瓶水喝起来。

    道士没接,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眼神却愈发的清亮。

    “有事吗?这位老哥。”

    老许嘿嘿笑了两声,“就想找你问个事。”

    道士:“批命?”

    “不是,”老许摇头,身体挪近了一步,“大哥,前段时间有没有一个扎着马尾,个儿高的女生来找你算命?”

    道士都不用回想,说:“你这形容太普遍了,每天都有这样的女生到我这摊子。”

    老许再细细形容:“她呢,个头大概165,头发黑色的,神情有些淡,声线比较平。大概是五月下旬来买过符菉。”

    五月下旬有一天道士印象特别深刻,那天商场里有人被削去半拉脑袋,地方都直接封锁了。那天也只有一个女生找他批命,恰好跟老许形容的很像。

    “哦~那大姑娘啊,神色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也平,她是在我这买过符菉。”

    “对对!就她。她当时跟你说过什么话来着?为什么要来求符菉?”

    道士回:“倒没说几句话,那姑娘心思深,压的事太重,我用命盘推出来的,就给了她安定助眠的符菉。”

    这个说法不是老许想像中的,茆七是因为做了坏事心虚而去求神拜佛,“真的就这些?”

    “嗯,最后我劝她再看看中医,不知道她有没有去。”

    “好吧。”没得到有用消息,老许最后花钱买了同样的符菉,拍照发给江宁。

    之后老许循着来时的路,进了一家药店,里面有中医坐诊,他用警察身份查了五月下旬的就诊记录,发现茆七确实有来开中药。

    当时的诊断是肝郁气滞,浮躁难眠。确实挺正常的,现代经济飞速发展,生活节奏快,哪个人没有点精神压力呢?

    老许将就诊记录拍下发给江宁。

    江宁一直没回信,老许猜测他在高速上,按时间推算应该快要进主城了。

    果然十来分钟后江宁的电话打入。

    “喂,我在茗都公寓门口,你在哪?”

    老许:“我在小区外沿道路,正走过去,很快到。”

    等待的时间,江宁放大老许发来的图片,一点点地滑动,不放过任何细节。

    “咚咚!”

    有人敲车窗。

    江宁转脸看见探着身子的老许,他打开车门锁。

    老许上车坐副驾驶上,看到车载支架上江宁的手机,手机画面是他发的图片。

    “我花了三十块钱买的符,你有看出什么吗?”

    江宁说:“这符菉确实跟茆七床头贴的一样。”

    老许听了咋舌,“你真是心细如发啊,都这么久了还能记清楚。”

    “想记就能记住。”江宁低着脸,正在看茆七的就诊记录。

    老许一笑,“就跟茆七的电话号码一样?”

    江宁的目光抬起,瞟了眼老许,眼里似乎有隐言,但出口却是讨论案情。

    “你查茗都公寓和附近生活圈的监控,有发现什么疑点吗?”

    “没有。”

    老许回答太笃定,江宁不由地研究起他的表情,“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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