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春天: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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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那个骄傲的自己之后,他发现,他好像从来不是他自己。

    这让他感到了害怕。

    所以,他当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逃兵。

    今天晚上,他却没有逃。

    为什么呢?薄屿。

    你好像,从没有这么“不怕”过。

    那么薄明远呢。

    回想起那个无法挽回的夜晚,他呢,还怕不怕?

    弥漫在鼻尖儿的缕缕烟气,卷发女人身上刺鼻的劣质香水味,忽然被一缕雨夜雾气似的清透,尽数冲散。

    像是夹着缕缕露水,沁人心脾。

    臂弯环过了个轻轻的、略带小心试探的力道,薄屿困顿得很,没睁眼睛。

    车厢隔断摇摇摆摆,他们被这么推挤着,挨近了不少。

    黎雾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你不是在17吗,怎么跑到21了?我找你好久,以为你说假话……”

    薄屿:“那你应该找到17就回去。”

    黎雾就要撒开他,后背上那力道却是分毫没松。她轻下一口气,被迫倚了回去,耳边扑簌簌的动静,她心口惴惴。

    有点生怕惊动了属于他们的这个夜晚似的。

    这一切,会从她眼前消失掉吗?

    “好好在那儿待着,怎么就过来了?”薄屿问。

    黎雾叹了口气:“给我搬行李那对夫妻你记得吧?他们家的小女儿想躺下睡,我……就把我的座位让给他们了。”

    她说着,牵过了他的右手。

    没有戒指的遮挡,她清晰看到了从他小指尾端,蔓延到手掌的那道浅浅的疤痕。

    不敢多看,她从自己手上摘下那枚尾戒,又给他套回去。

    抬了抬头,他竟然专注看着她这全程毫不打紧的小动作。

    “……椅子太硬了,”黎雾还在下意识找蹩脚的理由,“时间那么长,我又睡不着。”

    薄屿看了她一会儿,就是一脸你怎么这么娇气的好笑表情:“让你坐着还不舒服,又睡不着,陪我站着就

    能睡着了吗?”

    “对啊。”

    薄屿伸手,施展开五指,打量着重回他手上的尾戒,竟然觉得有点陌生,“你不想要了吗?我不是送给你了么。”

    “我……”

    他看着她,似是不悦,“突然还给我了。”

    “不是啊,”黎雾磕巴着,定下气息,说,“你现在都在我身边了……我还戴它做什么呢,是吧。”

    夜色幢幢,在眼前飞闪而过。

    “……薄屿?”黎雾又轻轻出声,“你就非要和我……”

    薄屿知道她要问什么,他感到困顿,阖下眼:“嗯,带我离开这里吧。”

    第42章 金鱼,焰火好好管管你

    42/金鱼,焰火

    午夜四点,黎雾听到房间的细微动响。

    两千多公里,整整一夜一天,好不容易洗净风尘,嗅着彼此衣襟厮磨相贴的清爽香气睡去,外头雨声簌簌,身旁人起夜的动静像是细密的蝶蛹,大口吞咽着窗口翠绿的芭蕉叶。

    再极力把自己包裹,期盼来年另一场春雨的来到。

    深城比南城还要多雨,下火车,一场暴雨浇透。

    车晚点了,出站过凌晨,车站外面许多人还在举着手电筒讨生计,停着一辆辆颠簸小三轮,随便罩起个雨棚,连环用粤语、广普吆喝拉客,逢人就问去不去陌生的哪哪哪。

    黎雾的那把伞脆弱得被打折了骨头,薄屿顶起了那破伞,他们勉强找了个便利店躲雨,都成了落汤鸡。黎雾没见过他这样子,忍住了笑话他的冲动。

    最后,他把外套脱下,罩在他们脑袋上,拖着行李,随便找了附近这家小旅馆入住。

    小旅馆是民房改造,这个点了,还能听见楼道里有人拖着行李哐当哐当上楼,那塑料轮子都要磕掉了。

    墙面刷得又绿又白,很干净,墙皮斑驳了,月影倒映上去,水波纹似的。

    这床是个空荡荡的木架子构造,搭了不厚不薄的床垫。床品像极了老板拿了自个儿家换用的,艳丽廉价的图案,很有年代感,洗衣粉气味浓烈。

    浴室比她家的更简陋不少,她本是不挑,洗澡时候,那冷热水交替好半天,冻得她在花洒下瑟瑟发起了抖,嘴唇都冻没了颜色。

    这回轮到薄屿笑话她,他捞起了个杯子,扬手朝她脑袋浇下来。

    缩在他温热的怀抱,最终,他给她一点点冲掉了头发的泡沫。反正一起挨冻。

    睁开了困顿的眼皮,此时只看到了他洁白的衣角,忽地就隐在月色中。

    她趿着鞋子起来。

    雨小了,半扇窗开。

    窗台摆着一丛叫不上名字的花,鹅黄色的花瓣,妖冶施展身姿。

    椭圆形的玻璃鱼缸里,一只红尾金鱼摇曳尾巴,百无聊赖在盛满了虚假人工造景的水中游荡,看不出享受。

    套间外,是个巴掌大的客厅。

    薄屿迎着窗口的风,微微躬下了身,胳膊肘支在窗户边,夜色携着雨吹他脸上。

    Olive这人又轴又啰嗦,追着他问了好几天。他不在澳洲墨尔本,现在人到底在哪儿。

    以前,薄屿来过深城几次。

    要么是跟一群狐朋狗友们来玩儿点极限运动,蹦极、潜水,要么趁着这最深的夜,去最险要的环山公路上飙车。

    似乎还跟薄承海和薄彦,参观过这边的什么合作企业。他对这种事一向没兴趣,记不清了。

    视线越过了雨像是潮水一般弥漫的夜,抬眸望去。

    高矮不一的楼房伫立,围拢四周,犹如黑压压的钢铁丛林。楼与楼之间的缝隙,近到几乎和对面可以手拉手。

    黑黢黢的巷子、胡同,仅有一人宽似的,潮气熏天,甚至泛着一缕缕怪味。他们所在的楼层高,勉强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楼下的或许平时连个阳光都晒不到,想想都很压抑。

    这之外的世界,又被更高的这种密集楼群遮挡,山外有山,楼外有楼,连绵起伏。

    夜太黑,再远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没有从这个角度观察过这座城市,薄屿深深呼吸,嗅到了雨夜的空气爽朗。

    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衔在唇上许久的烟,手指从手机屏幕点过。

    回复Olive的消息还没发出,有人轻手轻脚从身后靠近。

    没等黎雾出声,薄屿随手捻灭了火星子,没回头,漫不经心出了声:“你做贼一样。”

    黎雾赶紧刹停,“……我有吗?”

    他就回眸,唇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略显出一股子放浪的痞气:“气儿都不吭。”

    黎雾的步子踩得正常了点。

    过来了,她向后倚住窗台。

    薄屿顺势一把,给她抱着坐上去,猝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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