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春天: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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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哪里像了!明明比那个谁帅多了!”

    好半天了,那丈夫一脸脾气:“再说我吃醋了啊,你们女人就喜欢年轻的啊?”

    “我不可能永远二十岁,但我永远喜欢看二十岁的帅哥~”

    夜班列车上,口音大多都是港城周围的,大家互相分享着零食、特产,那叫黎雾“姐姐”的女孩,还给她塞了几块零装的小饼干。

    爸妈应是还在和那海鲜店的老板娘拉锯,忙到没顾上问黎雾。

    黎雾打字发去了消息,说她平安上车了。

    毕业后两个月,往常热闹的宿舍群、班级群,渐渐没了动静。好像大家回归了四年前的人生毫无交集

    的状态。

    廖薇薇留在南城一家外企工作,陈露北上前往北京,李多晴同样留在了南城。

    陈露开始了新恋情,朋友圈更新频率飞快,完全把大学时期的那一段毫无结果的暧昧,忘在了脑后似的。

    这段时间,没少关心黎雾就业的去处,问了不少次,她最近怎么样。

    车厢隔断附近,聚满了陌生的男男女女,烟气缭绕。

    薄屿的身影消失在那方向好半天了。像是从没来过。

    这一切越发梦幻。

    那对夫妻哄着孩子入睡,拉扯着黎雾聊了有的没的无所谓,她越发心不在焉。

    发车快一个小时,经过了两站,停了几分钟。

    这笨重的列车,又驮着这座沉甸甸的铁皮身躯,往夜色更深处驶去。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早过了晚上十点,自动切换到静音睡眠模式,恐怕错过什么消息似的,黎雾给音量键开到最大。

    是他的消息:【我没走。】

    黎雾盯住屏幕上这三个字,一时有些回不过神。猛然惊觉,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会这么复杂。

    点开这条消息前,她还在心底希望,是他说他已经离开了。他不至于找不到生活下去的办法,也许他家里人只是一时生气,肯定不会那么残忍,真眼睁睁看他身无分文地饿死。

    他不属于这里,自然也不会属于他。

    可是看到他还在,她又很可恶地,长长松了口气。

    她不希望他走。

    黎雾敲下几个字,又斟酌着删掉,心虚自己那“对方正在输入”闪烁许久,最终还是一口气发过去。

    【……我去找你吗?】

    好半天,谁也没输入任何。

    车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港城的雨,随着列车的驰骋,浇到了这头来,远山绵延,还不知前路如何漫漫。

    往未知的远方南下,再南下。

    【不用。】

    薄屿回复她:【你知道我在就好了。】-

    整列车厢闹哄哄地入了夜。

    薄屿倚在两段车厢的隔断之间,脑袋向后靠过去,沉沉阖上了眼。

    薄彦没接到他电话,他就又去和周朝阳确认了遍薄承海的状况。

    这一个月,老头子住在家里,受住家医生的照料,恢复良好,情绪稳定,还不知道他从澳洲跑回来没再去的事儿。算是让人放了心。

    薄彦便打过来了。薄屿听着手机在口袋里频频地震动,困倦催促着他,他没作理会。

    找了几个车厢,才找到了个能给手机充电的地方,有个拿手机打游戏的十几岁小男孩儿,好心把插座让给他。

    男孩的父亲不住呵斥,不应该对陌生人那么善良。

    应是原净莉那边告诉了薄彦什么。

    又是一条微信。

    【你这是要重走爸爸的老路?】

    薄屿还是没回。他就充了一小会儿,再浪费口舌,关机了,就该联系不到她了。

    以前在德国奔往各地比赛,这样的长途列车他没少坐过,坐票、站票都买过。训练营里的教练们也会克扣一些比赛资金,买便宜的票给他们。

    火车慢吞吞在夜色中行进,足以几个老男人拎着藏上车的啤酒罐,喝得七歪八倒醉醺醺。

    酒疯撒到了他这儿,中年男人对他的脸喷薄着浓重的酒气,嚷了两句不知道哪儿的方言。

    大概听懂了,是要找他借火儿。

    看热闹的另外几人弹着烟灰,三三两两同样没座位的男女铺着报纸,席地而坐,打了半天牌,这下都一脸看他好戏的样子。

    来往都是缭绕着烟雾的闲杂人等,偏偏盯上了他来借个火。

    “行不——行不?”中年男人继续喷酒气,上下打量他,眼神揶揄。

    毕竟他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他们这处境的人,天生养尊处优出来的气质如何也藏不住。

    旁边看热闹的,都此起彼伏、窸窸窣窣笑了起来。

    薄屿没说什么,敛低神色,打火机握在手心,线条干净明晰的拇指轻轻拨动滚轮。

    “腾——”的一簇火苗跳起来。

    跃入了他毫无情绪的眼底,仿佛照不亮任何。

    男人笑眯眯凑近:“谢谢,谢谢啊。”

    像是和同伴打了赌似的,男人就摇头甩尾,得意洋洋走了。路上逢人就撒酒疯似的说,那穿了一身大名牌的小屁孩儿,低三下四给他借火了。

    其他人跟着笑,没准儿满身A货,存心装逼呢,他也太当回事儿了。

    薄屿遥遥望着那颠三倒四,说起话来都语无伦次的人,只觉得亲切。太像是薄明远了。

    现在惶惶然出逃的他,竟也像是薄明远。也许薄彦没说错,或许,他真的在走薄明远的老路。

    薄屿童年到少年的印象里,薄明远几乎是这么一副神魂颠倒,众人皆醒他独醉的模样。

    早晨离开酒店前,原净莉还打了电话来,比起昨夜的失控,这次还算冷静着口气。

    她问,薄屿,你这么作践你自己,是不是在报复你爸。

    薄屿说,当然不是。

    从前的薄屿,一切都好像是为了薄明远而活,走上一个个赛场,为了站上领奖台不舍昼夜地训练。

    只为和他在异国“相依为命”的爸爸,能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所谓“事业”,所谓与无数女人割舍不掉的爱情,面带笑容,来见他一面。

    那些年,只有每次他比赛前后,薄明远才会出现。薄明远是真切为他这个儿子感到骄傲。某种意义上来说,薄明远也的确算是个好父亲。

    至少,薄屿人生中每个灿烂辉煌的时刻,薄明远都有参与,从没缺席过他任何一场比赛,任何一次,他有可能站上领奖台举起冠军奖杯的机会。

    可是薄明远还是逃走了。

    无影无踪。

    在不能再站上赛场,多年来这种几乎要折磨他至死的无力感中,他竟越来越发觉,他的人生,是如此虚无。

    从前的他,一直在努力成为薄明远那个懂事、听话、令人骄傲的好儿子。而再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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