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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穿到兽世的毛绒控沙雕》 90-100(第3/23页)
卿并不是莽撞的性格, 生气归使生气,遇到事儿是个有分寸的。
于是金溟也跟着放轻了动作, 屏住呼吸,冲它眨了眨眼。
海玉卿松开金溟,不再理会他。
白色的翅膀被刻意收敛起来,藏在草丛的阴影中。海玉卿不往天上飞,却匍匐着鸟鸟祟祟往前爬,动作比一只猫儿还轻。
金溟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只看到一片厚重密实的草莽。
天边的光仍旧半睡不醒着,正是夜行性动物回巢昼行性动物未动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天地间响着懒洋洋的啁啾虫鸣,身在其中, 视觉和意志都会不由自主地疲乏。
若有谁想做点什么避开耳目的事, 正是个好时候。金溟本也是打算趁这个时候悄悄离开的。
迎着簌簌而来的风声,金溟似乎听到了一丝极轻的、不该出现的声响。
若有似无的声响在金溟耳中犹如爆破般不可忽视, 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是谁?”金溟快速跟上去,压低了声儿问。
但海玉卿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理他, 静悄悄闷着头,贴着暗影的地方迂回地往前爬。
金溟往前扑了一下,顺利压住一只白翅膀,“不管是谁,你先回去,不要掺合进来。这里我来……”
海玉卿停了停,觉得下面应该不是什么爱听的话。白羽轻巧地滑开,丝滑得让金溟不得不怀疑他能抓住海玉卿,全是靠海玉卿自己配合。
玉爪海东青没有一丝杂色的纯白像个打光板,在草丛中有些显眼。但海玉卿很懂得隐藏自己,甚至刚才冲出去拦住金溟的角度都是顺着风声和草影,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而金雕的翅膀并不适合匍匐前进,或者说金溟用着金雕的形体并不会爬行,尽管他努力地小心翼翼,每次展开翅膀仍会带出一阵不和谐的草叶摩擦声。
海玉卿忍耐了一会儿,默默调整了前进的方向,迂回到水边,借着流水的声音掩盖身后的“哗啦”声。
金溟闷头跟在后面爬,费了十二分精力才能让自己不掉队,根本分不出空拉海玉卿回去。直到头顶被细细的爪子踩了踩,他才气喘吁吁地贴到海玉卿身旁。
海玉卿扭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金溟。
“你……不是来找冷冻舱的?”迟疑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丝颤抖的期待。
打冷冻舱主意的,全是训练有素,就没有这么笨的。
闷头在满是障碍的草丛中气喘吁吁地匍匐前行,停下来的一瞬间有些头晕眼花。金溟似乎看到海玉卿的眼睛在昏暗中亮了亮,他沉默了片刻,抬起翅膀从分开的草隙中看向湖边。
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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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是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指节叩在金属上的敲击声,“我今天在注射室隔壁看到很多。”
“冷冻舱。”金溟感觉自己睁开了眼睛,但眼前仍旧一片黑暗,“等你做完基因编辑就要在冷冻舱中进行短暂的休眠。”
“你醒了!”小男孩的声音有些惊喜,他埋怨道,“我已经偷偷来过好几次了,你都在休眠,我打不开门。”
“抱歉,我不知道。”金溟不确定自己是否又闭上了眼睛,但他此刻应该是笑了笑,“热牛奶,加半颗糖,糖吃多了长不高。”
小男孩伸手接过机械臂递过来的热牛奶,吹了吹,“你为什么不出来。”
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光标,屏幕嵌在巨大的操作台中,各种颜色粗细的电线连接着一个黑色金属长方体,拥有这间屋子的最高权限。
光标慢慢变成一行字,“这是我的工作。”
大概是几个月前,经过层层筛选过的一批幼儿被带进陈方博士的研究所做最后的基因检测。
北方基地在多年前的沦陷重创中还未恢复,各处基础工程都亟待修缮。研究所的电路是在物资最为匮乏的时候抢修的,即便是当时能供给的最好材料也是质量堪忧。几条电路主线忽然故障,为了避光建在地下的检测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金溟就是在那个时候听到一阵莽撞的哭声。
漆黑安静的环境中闪烁的电子屏幕发出一阵平缓的滴滴声,让泪眼婆娑的小孩也难以忽视,但在陌生的黑暗环境里他不敢乱动。
他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被孩子们的哄乱挤散了,自己大着胆子摸索着紧急疏散标识的绿色图标往前走,等停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彻底远离了人声。
滴滴声不急不缓地响着,在安静的黑暗中像一种耐心的安抚,小男孩终于止了哭声,低声抽噎着慢慢往光标闪烁的地方靠近。
“不要怕,”光标慢慢变成一行亮度逐渐调低的字,让靠近的小孩逐渐适应屏幕的亮度,“迷路了?”
小男孩冲着屏幕点点头,又有点怀疑屏幕能不能看到他的动作,迟疑地“嗯”了一声。
滴滴声变了频率,屏幕上闪现出一些小男孩看不懂的线路,但小孩子的直觉让他相信这个怪异的屏幕在尝试帮助他。
过了一会儿,屏幕清零,又缓缓打出一行字,“抱歉,电路故障,我现在无法……”
小男孩紧盯着屏幕,慢慢读着那行字,嘴巴开始往下撇,屏幕立刻又打出:“但是很快就会接入备用电源,不要怕,我陪你一起等。”
“你叫什么名字?”
电子屏幕是没有温度的,但光标的颜色看上去很温暖。
“凌凌。”
“是哪个字?”
小孩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壮志凌云。”
“凌凌认识很多字。”
滴滴的电子声没有高低起伏,但凌凌觉得听出了赞许的语气。他靠着闪烁的光标,像偎着火光取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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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出来,藏在那里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金溟的回忆,两只鸟顶着满头草屑四目相瞪,一时间连风中的草叶似乎都摇曳不起来了。
这道声音之熟悉让金溟并不意外,昨天蜜獾跳下水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在他脑中轮廓愈发清晰。
“立刻回去,”金溟深吸了口气,他将海玉卿推到身后,迅速交代着,“这里我来应付,记住我说的话……”
“有什么好藏的,”一阵刻意的笑声从西边不远处响起,那是从林子里而来的方向。
这种一听便知其脸皮必然十分健康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金溟与海玉卿默默对视一眼,默契地悄声隐回草丛之中。
虎啸天牙缝里塞着半截草杆,从草丛里猫起半个身子,打着哈欠理直气壮道,“看你忙着,没好意思打扰。”
它把先发制獾拿捏得一气呵成,“约在这种鬼地方,一路黑不溜秋地走得我心慌。”
湖边视野开阔,凸起的石台上纤毫可见。蜜獾抬头看了看此刻在鱼肚白的天边渐渐隐去的圆月,那神态从金溟的角度看来更像是对天翻了个白眼。
这么大的月亮天也叫黑?夜盲症都不好意思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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