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究竟怀了谁的崽: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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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各位堂官审了有十日,大半人稍微恐吓一般便全吐露的干净。

    呈堂证供,白纸黑字却只是一些沈青霁贪污受贿,私结党羽不痛不痒的小罪而已,并不能叫他跌落深渊。

    重要的是卢襄。

    可这人虽年近花甲,瞧着老迈无用,却在诸多刑罚面前紧咬牙关,丝毫不为所动,连半个字都未曾说过。

    牙斯是真拿他没辙了。

    霍洄霄将几份口供看过,签章署名,放回案上,闻言浅眸微眯,

    “聂小琪不必再审,沈青霁不会太信任他,直接扭送刑部便是!至于卢襄……”他冷笑了声,

    “至多明日,沈七押送姚云江入京,我倒要看看,他与姚云江谁的嘴更硬些,狗咬狗的戏码,看着倒也有趣!”

    “是。”牙斯将案上几份口供拿了,送去大理寺。

    霍洄霄兀自坐着,后脖颈靠着椅背,抬手盖住双眼……耳侧屋外风雪簌簌。

    心却久久不定,总觉着要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这个年只怕不好过。

    思绪几转,他又想起沈弱流来……有几日没见过他了?

    五日还是十日?

    肩上责任二字重如千斤,压得霍洄霄喘不过气,他年少恣意,不曾为何事束缚,可眼下却深知“身不由己”四个字怎么个写法了。

    阿耶曾说他只虚长年岁,心性却不稳,犹如无鞘的利刃,锋利却不懂得内敛。

    刀无鞘的保护,只会伤人伤己,游鸢没有那根线只会迷失自我。

    可刀现在有鞘了,游鸢被人紧紧握在手中。

    沈弱流是鞘,亦是拴住霍洄霄的那根线。

    山雨将至,从风中嗅到一丝血腥气。

    挐羯人蠢蠢欲动,绪王盘算颇深……霍洄霄知道,他与沈弱流的分别之日近在眼前了。

    再见却不知何夕何年。

    一辈子那么长,能品出丝丝甜味的日子却短得只有那么一点。

    可霍洄霄要护沈弱流,护住他的江山,身不由己也是心甘情愿。

    ……浅眸倏然睁开,盯着藻井,耳侧有鸟在风雪中啾鸣。

    这时牙斯去而复返,进来拱手,“公子,宫里来了旨意……圣上召您入宫。”

    *

    案上堆满了奏折,几本胡语译官话的罕见孤本搁在手边上,白梅开得颓败,冷风从未合严实的窗缝飘入一两缕,透白琉璃似的花瓣晃晃悠悠随风打着卷儿飘落在翻开的书页上,那股子颓靡腐朽的香气充盈满室……光秃秃的枝上,已有点早发的嫩绿露头。

    沈弱流半垂眼,指尖轻抚过书页上“乌尔浑脱”四个字,随后轻轻拂去那片花瓣,合上书页,从旁侧取了道奏折来看。

    却见又是参霍洄霄的……一连数折,道道如此。

    沈弱流叹了口气,眼皮遮住大半眸子,神色晦暗不明。

    伊迪哈事发半月余,霍洄霄未再进过福宁殿半步,卢襄死不松嘴,事态僵持不下,霍洄霄只怕正焦头烂额。

    而朝中官员这节骨眼却又一窝蜂地攻讧起霍洄霄来。

    沈弱流没法,只得拿了几个出头鸟杀鸡儆猴,才将此事压下了。

    ……伊迪哈一案僵持不下,北境挐羯人也不安分,加之绪王这些日子称病闭门不出,行为反常,很难不叫人产生一种危险的猜测。

    如若猜测成真,徐攸说得对,沈弱流必须马上放霍洄霄回北境。

    不过说到底,霍洄霄回北境是必然的,霍戎昶的独子,北境大军的统帅,未来的北境王,于国于朝,他都没有留在郢都的分毫可能。

    这点,沈弱流省得清。

    只是……他目光垂落腹部,眼神深了。

    若在几月之前,沈弱流敢笃定自己对那个放肆的混账绝不会有半分留恋,然而现下,他不敢,也无法再如此绝对。

    可那又如何?他心头酸涩,隐隐刺痛。

    一个皇帝,一个戍守边境的统帅,责任所在,别无他法。

    他与霍洄霄,都身不由己。

    还好,他们有了这个孩子,阴差阳错,沈弱流有了此生最珍惜的东西。

    流淌着他与霍洄霄血脉的一个软绵绵的小生命。

    盯着腹部,沈弱流的眼神温柔,心中的刺痛逐渐减缓……这时门扉轻响将他思绪打断。

    福元从外进来,躬身回禀,

    “圣上,世子爷到了,正在殿外候着。”

    沈弱流怔了一瞬,随后按了按眉心从榻上起身,“朕交代的事都办好了吧?”

    “是。”福元扶着他边答道,“圣上放心。”

    主仆二人绕过了十二扇屏风,外殿桌上已有侍女备好了酒菜,大小碗碟十几样,侍女见圣上出来,便迅速收拢了东西,悄声退下。

    福元扶着沈弱流在主位落座,等殿内人都退下去了,才道:

    “奴婢按圣上吩咐,今日午膳备的都是世子爷素日爱吃的菜色,虽没有弄到烧刀子,却是陈酿的梨花白,这时节饮来也适宜。”

    “朕知道了。”沈弱流扫了眼桌面,神色淡淡的,“东西放下,叫他进来罢。”

    “是。”福元得令,将怀中一直拿着的长锦盒搁在交椅旁侧小几上,方才退出门外。

    ……

    霍洄霄候在殿外,喉头发涩,心跳如擂。

    近乡情怯,从未有如此紧张焦急过……焦急中带着一丝期望,微不可察的喜悦。

    十日以来,这是沈弱流头回召他进宫。

    “世子爷?”福元瞧他神色恍惚,不禁出声提醒道,“……圣上召您进去呢。”

    霍洄霄这才回神过来,镇定了片刻,抬步入内。

    过了两扇落地罩,便见沈弱流一身绯色常服,玉簪挑发,正端坐在桌案之后,挽袖倒酒……桌面上碗碟搁了大小十几样,荤素俱全。

    霍洄霄怔了怔,大步到桌案侧,俯身止住壶口,扫了眼他的腹部,

    “圣上的身子,怎可饮酒?”

    肚里还揣着个小家伙,怎可饮酒?

    酒从壶口倾出半点,洒在桌案上,不愧为陈酿的梨花白,那股清冽的甘香很快便在殿中飘散开来……沈弱流抬眼,看着霍洄霄,一颗心提起喉头。

    霍洄霄才反应过来,顺手将那半盏酒喝了,倒了盏茶递给沈弱流,唇角勾笑,

    “圣上得了风寒,还是不饮酒为好……用这个。”

    沈弱流松了口气,险些以为这混账是从哪儿瞧出了什么不异常之处,原只是虚惊一场。

    “朕也没打算自己用,本就是倒给你的……”他接过那盏茶,垂眸浅啜一口,低声道。

    霍洄霄从对案将那张交椅拉过来,放在沈弱流侧案,大剌剌落座……四方桌不见大,人高马大地再往这儿一挤,便显得有些逼仄。

    沈弱流放下茶盏,侧眸轻飘飘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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