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风: 75-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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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个女青年告诉他说:“她看起来一切正常,我曾上去和她交谈过。还有一个人就在她旁边,有情况会随时拦下的。”

    沈宗良沉重地点头,“好,在这边等我。”

    他抬步要走时,因为太急,被脚下的一块巨石绊倒,整个人摔了下去,泽仁和那个女同志来扶他,“您不要紧吧?”

    能感觉到,小腹应该是被凸起的岩石割伤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蹿遍全身。

    沈宗良捂着肚子,生理性地皱了一下眉:“没事。”

    到了眼前,他反而放轻了脚步,沉缓地、安静地靠近她。

    她穿了一条松石绿的长裙子,罩了件非常有当地风情的坎肩,黑色头发拆下来,编成一条松散的麻花辫,低婉地垂在肩头,看起来和他的梦里一样轻盈,一样随时能被风吹走。

    沈宗良捂着伤口,压制着全身上下的颤抖,尽可能平静地叫她:“小惠。”

    且惠在崖边站了很久,忽然听见他沉稳的声音时,那感觉像在梦里。她错愕懵懂地回过头,看着她的爱人就站在那儿。

    他穿了件浅灰色的冲锋衣,里面的衬衫被闷得有些软塌,步履间风尘仆仆。

    沈宗良走得很紧张,像急于挽回一样什么东西。但到半路,看见她,又停住了,他开口的声音很轻,像怕吓着她,“小惠,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一时间,被他这么一问,且惠居然忘了自己身处什么地方,她举目四望,像个迷了路的小孩。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眷恋依赖惯了他,且惠独身进藏,一个人爬山登高的时候,都不觉得怎么样,反而跃动几分兴致,但一见了沈宗良,就忍不住委屈起来。

    她不晓得该怎么讲,粉白的鼻翼扇动两下,小声说:“我我和妈妈吵架了,出了门,没有哪里可以去。”

    看她没什么过激反应,沈宗良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他笑了笑:“怎么会没有哪里好去?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

    她摇头,像婴儿手中一只不停晃动的拨浪鼓,“你是董事长,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怎么会一直等我?”

    “胡说,有什么事比你还要紧?”沈宗良朝她张了张手臂,柔声哄着她,“来,到我这里来。你今天很不一样的漂亮,让我看看。”

    且惠低了低头,她抱着一束路边摘的小花,从石头上跳下来。

    那浅浅一脚,踩在小坑里也溅不起多少水花,但听起来却是那么有力,把他的心踩到了实处。

    她走了三四步,近了才看见他左下方的衬衫上,被一团血染成暗红色。难怪他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总是拿左手捂着小腹,脸色那么苍白。

    且惠丢掉了花,几乎是跑过去的,她弯腰去检查他的身体,指腹沾上血时,惊慌失措地抬头看他,“你受伤了?”

    “没关系。”沈宗良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起来,“来的路上绊了一跤,不要紧。”

    她焦急的视线始终落在那团血迹上,“怎么会不要紧?这里石头很多,是不是磕在哪块尖角上了?有没有伤到骨头呀,我们现在去”

    听她琐碎地担心自己,急得音调都变了。

    且惠娇柔的声音里,有种只为他而存在的紧张。

    沈宗良眼尾掠过一阵酸涩,他伸手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没事,我真的没事,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且惠觉得他力气用的太大,这个拥抱过于深刻厚重,她有点喘不上来气,也认为沈宗良有点过度担心了。

    她说:“我能有什么事,玩两天就回去了呀”

    突然想起失联的事,这一下,且惠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手机一直没开机,也不记得给你打个电话,这几年我独来独往惯了,一时没考虑到”

    “不要道歉。”沈宗良打断她,手臂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行泪无声地滑进她的头发里,他哑着嗓子说:“是我不好,我该死,我考虑不周,你没有。”

    且惠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样的话,这么言重。

    她摇头,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仰起脸来看他:“你不要这么说,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沈宗良用大拇指的指腹刮过她的脸。他语调低沉,一个很短深呼吸刚到结尾,“不会再有下次,永远都不会了。”

    且惠不明白他在永远什么,只晓得他的伤口要及时处理,可是这里连个医务室都没有。

    她嗯了一声,“我们下山去吧,去医院。”

    “这么点伤去什么医院?”沈宗良勾了下唇角,揉了揉她的头说:“等下山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

    且惠气得捏了捏他的耳垂,“你这样不把身体当回事,我真的非常非常生气。”

    谢天谢地。

    她的生命走过了那样湍急险峻的小道,还能鲜活地站在他面前,用她最擅长的娇憨神态,跟他说一些孩子气的话。

    一种名为劫后余生的心情笼罩了他。

    沈宗良又把她摁进了怀里,下巴顶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对不起。对不起。”

    下山的路上,且惠一直想要来扶沈宗良。

    但他不肯,反而用一只手牵着她,“你自己好好看路,别摔了。”

    到了车上,且惠看着那辆越野车瞪大了眼。

    她指了指车身上的标志,“你你是坐这个来的?”

    “嗯。”沈宗良说:“这个开起来快,没人拦。”

    这么短的时间,泽仁不知从哪儿弄来了止血的纱布、碘酒和药棉,他交到了且惠手里。

    泽仁说:“你给沈先生处理一下吧,我来开车。”

    且惠点头,连连说感谢。

    沈宗良把手上的监测手环给她戴上,“你不用管我,自己顾好自己的心率,我来弄。”

    且惠不敢违逆她,主动坐远了一点,留给他操作的空间。

    她眼看着沈宗良轻轻卷起身上的白衬衫,那道伤口很深,样子歪歪扭扭,像一条成年毛毛虫趴在树叶上,暗红色的血暂时凝固了,但又有新的汨汨涌出来。

    她的唇角抽动两下,又忍不住撅起来,都是怪她。

    沈宗良察觉到她在看,抬起头,果然撞见一副要哭的样子。他故意板起脸说:“这有什么,也值当你这样?过个两三天就好了。”

    “骗人的,一个星期恐怕也好不了呢。”且惠握着氧气瓶,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他擦干净了伤口,贴上纱布,又把弄污了的衣服放下来,顺手替且惠把氧气瓶怼上去,“我好得很,别总是看我,你好好吸你的。”

    且惠索性扭头不看了。

    这个人喜欢逞能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又不是钢浇铁铸的,偶尔表示自己受了伤,需要人照顾,难道就会怎么样吗?

    车开到了酒店门口,路上吸足了氧气,且惠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她拿上沈宗良的东西,一手扶着他,礼貌地和泽仁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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