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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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卫听澜心中暗笑,面上乖顺道:“我就随口一说罢了,你不必这般挂心。”

    祝予怀愈发良心不安:“不妨事,总归府里每日都做点心,没有红豆糕也有别的。”停了一停,他又愧疚道:“我平日吃得清淡,这几日……你若有什么爱吃的,同厨房说或是同我说都可以。我让人多做些。”

    “这么好啊。”卫听澜扬眉凑近了些,“白白让我蹭吃蹭住,这我可怎么报答。不如让易兄歇两天,我来做你的近身侍卫?”

    马车空间狭小,祝予怀无处可躲,搭在膝上的手指猛地蜷紧了。“近身侍卫”几字咬得清晰,被他这样调笑着吐露在耳畔,好像就带了几分说不明的意味。

    祝予怀觉得自己八成是叫马车给晃晕了,晃出了点奇怪的错觉。

    “不必报答。”他忽然偏开脸,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些,“况且你不是说要教我习剑么,就当是——就当是束脩了。”

    卫听澜顿了一下。

    祝予怀说完这句便心虚起来,低头揪着帷帽的薄纱不说话了。

    车帘轻晃,窗外人声鼎沸,光线在祝予怀眼下投下一小片不明显的阴影。卫听澜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瞧见那微颤的鬓发下露出的耳垂,莹润无暇得像一小块白玉,不带半分微红。

    如此情态,不像羞赧,更像是被吓着了。

    卫听澜心里略微一紧。

    他们此世相识的这月余,在他看来熟稔、契合、亲密无间,但在祝予怀那里,两人似乎只是寻常好友。

    是方才言行没把握好分寸,冒犯到他了吗?

    思及此,卫听澜心里的小火苗蔫了大半。

    也是,祝予怀待谁都一样的好,对刚认识的小孩子都会温声细语地拿红豆糕哄一路。脸皮又那么薄,只是被夸了几句都要坐立不安地红了脸。

    他对自己的好,大约也只是待人接物时习惯性的善意,而非独一无二的热忱。

    卫听澜垂下眼,后撤些许坐直了身:“本来那剑法就是为了还你替我讲文试的恩情。怎么还有束脩?”

    这话平静无澜,祝予怀却莫名听出了点落寞的意味。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那话和仓皇避开的姿态,就像是不欲亏欠人情、急着划清关系似的。

    祝予怀顿时不安,忙转回身道:“我并非……”

    卫听澜望着他笑道:“罢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便教得再尽心些,包你学会了在文人间横着走。”

    他稀松平常地开着玩笑,仿佛并未把祝予怀刚才的反应放在心上。

    祝予怀动了动唇,咽下未尽的话:“……好。”

    心里更禁不住有些恼自己。

    濯青分明为人坦荡,自己方才是在慌什么?躲什么?

    卫听澜望着他越发矛盾和纠结的神情,抱着剑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一时不慎亲近了些,竟把人吓成这样。

    兵法说的果然不错,逼则反兵啊……

    卫听澜收回眼,没敢再开口,只在心中默背起兵法,试图洗涤自己受伤的心灵。

    *

    那日之后,卫听澜就在祝予怀那间种满青竹的院落里住下了。

    祝东旭与温眠雨得知两人是要一块儿研讨文试和剑法,自是没有不允的。乔姑姑头一日就来问了卫听澜的饮食喜好,又专门叫人给他备齐了洗漱用具和床铺被褥。

    倒是卫听澜被这过分细致的关照弄得有些无措,站在祝予怀身后磕巴地答着,像个被捡回来的小可怜似的。

    他不仅如愿吃到了红豆糕,连换洗的衣裳都是祝予怀亲自给他挑的。

    易鸣把挑好的衣裳打包给他送去时,心情十分复杂。

    这些衣料都是卫听澜年前送的,同一匹料子裁了两三件,有宽松些的广袖文士服,也有方便行动的短领窄袖衫。

    祝予怀自己留了一半,剩下的全给卫听澜送过来了。

    易鸣抱着盛放衣物的托盘,想象了一下两人穿着纹饰一样的衣衫招摇过市的场景,总感觉不大对劲。

    卫听澜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托盘,拽了一下,没拽动。

    易鸣一脸警惕地盯着他,卫听澜抬了下眼皮,指着那几件衣裳幽幽点评:“取之于澜,用之于澜。算起来你家公子不亏。”

    易鸣:“……”

    卫听澜若有所思地环起胳膊:“易兄你这一副要割肉的表情,我很困惑啊……你牙疼?”

    易鸣嘴角抽了抽,一把将托盘拍他怀里,转头就走。

    到了门口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又转回来指着他撂狠话:“这几日我会盯紧你的。你要是再敢半夜翻墙越瓦地干坏事,休怪我不客气!”

    卫听澜抱着满怀的新衣挑眉:“噢,那你多虑了。我哪儿舍得脏了你家公子的好衣裳。”

    易鸣被他噎得一股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猛地推开门走了。

    之后几日,易鸣还真就一刻不歇地扎根在院里盯梢。

    卫听澜每天早上推开门,都能看到顶着黑眼圈的易鸣全副武装地守在祝予怀门外,刷地抬头目光炯炯地望向他。

    跟防家贼似的。

    祝东旭天不亮便要上朝,温眠雨身体不好,作息比不得年轻人,因此祝府的用膳时间经常是错开的。

    卫听澜住的厢房与祝予怀的主屋挨得很近,两人每日晨起后,一道在正屋用早膳,稍歇片刻后,便一人拣一截竹子练剑。

    卫听澜所创的那套剑法初始招式柔和,他慢悠悠地教,祝予怀也就慢悠悠地学,一套剑法愣是整得像个养生操。

    易鸣生怕卫听澜趁机动手动脚占便宜,每到这个时候精神都高度紧绷。

    可看了几天下来,竟挑不出半分错处。

    至少在祝予怀跟前,卫听澜就像是忽然转了性,那些轻浮佻达的小毛病全都收了起来,教人时一板一眼,甚至刻意保持了肢体距离。

    在看到卫听澜颇有风度地拿竹子压低祝予怀的手腕,一脸正经地示范讲解时,易鸣的眼神堪称狐疑。

    他忍不住向一旁观摩的德音嘀咕:“你说,一条又黏人、又爱狂吠的犬,忽然有一天变成人了,这正常吗?”

    德音惊讶地仰头:“阿鸣哥哥,你昨晚也熬夜看志怪话本了?”

    易鸣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默了一息。

    德音好奇死了,小声催促:“哎呀说说嘛,什么话本?讲犬妖的?”

    不远处示范剑招的卫听澜听得眼皮直跳。

    一招毕,他微笑着收手转身,手中青竹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掌心:“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德音生怕自己熬夜偷看话本的事被祝予怀知道,忙道:“我们……说这剑法好看呢!就跟厨子杀犬似的!”

    易鸣头疼地捂了下眼:“是厨子宰牛。”

    卫听澜的笑容越发深了:“想学的话,我不介意多教两个人。”

    易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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