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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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们人都到了澧京,卫小郎君却叫他们回去?

    老将军此举是出自严父之心,可卫小郎君现下出此一言,恐怕是对他们这些人心存芥蒂。

    这可如何是好……

    “都这么拘谨做什么?”卫听澜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诸位都是有能耐的人,在这金丝笼子里关得久了,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难免心里不痛快。我大哥虽让你们来护着我,但他从未说过你们此后便隶属于我。想回去的便只管回去,我绝不多说一句。大哥那边,我自会写信道明是我的意思,不会让你们难做。”

    话说得滴水不漏,但众人神色各异,都忍不住把视线聚向了焦奕。

    侯跃心里憋不住事,瞄了一眼焦奕微变的脸色,犹豫再三,吞吐道:“小郎君这是……要赶谁走的意思?”

    酗酒晚归这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实打实的二十下军棍已是惩治过了,按理说该了了。但万一卫小郎君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非要借题发挥,那……

    卫听澜略抬了下眼:“我在你们眼中就这般凶神恶煞?痛打一顿不够,还得变着法子将人扫地出门?”

    侯跃头皮发麻,那可不,越听越觉得很像你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一个个都丧着脸,看来是都不想走啊。”卫听澜抱着胳膊扫视一圈,慢慢收了唇角的笑,“焦奕,你可知自己今日为何受罚?”

    焦奕难得收敛了那地痞流氓的模样,低声回答:“属下饮酒怠惰,有违军纪。”

    “军纪?”卫听澜却反问道,“且不说我并未给诸位立过规矩,眼下既不在军营,也并非战时,你违的哪门子军纪?你饮酒也没误了正事,如何算是怠惰?”

    这话问得叫人不知怎么接才好,众人都当他是故意冷嘲热讽,皆敛息屏气不敢说话。

    卫听澜姿态疏懒地坐在那儿,分明还是十五岁的少年模样,却不知为何,周身透出些久经沙场的人才有的肃杀气来。

    卫小郎君之前是这个样子的吗?

    众人心中升起几分不确定来。

    这凌厉的气势……莫非就是所谓的将门出虎子,与生俱来的?

    侯跃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顺着卫听澜的话一想,竟觉得好有道理。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说话,忍不住好奇道:“既如此,小郎君为何还下令要老焦领罚啊?”

    四面八方的目光顿时要把侯跃射成筛子。

    兄弟!求你别问得这么天真无邪啊!

    卫听澜冷笑了一声:“因为他没脑子。”

    他抬起眼,直直地盯着焦奕:“我大哥选中了你们,是信任你们,这信任却也断送了你们征战沙场的可能。你们若是心中有怨,觉得跟了我委屈,我现在就给你们自行选择的权利。想走的便走,无需扭捏作态。”

    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了。于思训为难地看了眼焦奕,想要开口缓和一二,卫听澜却抬手止住了他。

    “若是不想走。”他的视线从焦奕身上移开,带着几分寒意掠过众人,“那就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忘记自己是因何而来。澧京不是朔西,龙潭虎穴里谋生,容不得半点差池。

    “我父兄在前线浴血杀敌,我在澧京,不是为了做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要替他们防住从背后来的暗箭。诸位若愿意留下,此后你我便同为朔西的盾。一旦背上了这使命,你们的命便不止是你们自己的。

    “朔西突骑在瓦丹畜牲面前是锐不可挡的刀,玄晖营更是我大哥的心血。我只有一个要求——做什么事之前先想一想,诸位所行之事,究竟对不对得起我大哥多年来投注的心血,配不配得上玄晖营的盔甲。”

    焦奕被侯跃扶着,神情现出几分怔忡。

    “要说的就这么多。”卫听澜说完,便起了身,“是去是留,你们自己决定。”

    焦奕看着他往外走去,下意识动了动,涩声道:“卫小郎君……”

    卫听澜停了步,微微偏头,意有所指似的笑了一下:“当然,你们若是觉得自己烂命一条死不足惜,非要恣意糟践自己,我也管不着。但是别给朔西添乱,也别连累他人为你们提心吊胆。谁要是做不到,还是趁早回去得好。”

    言毕,他径直推了门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侯跃愣了好半天,呐呐地问:“小郎君后头这话,什么意思啊?”

    焦奕却是钉在原地迟迟回不过神来。

    于卫听澜而言,他们这些人是不那么熟悉的新下属,借着他犯错挨罚的契机前来敲打立威,本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卫听澜方才看他的那一眼,意味深长,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看了透彻。再细细琢磨起来,那一番鞭策与警示,一字一句,就像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于思训也察觉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看焦奕这副模样,又隐约觉得不是自己能管的事。

    于思训静了半晌,最终只在心里叹了口气,向众人道:“都别站着愣神了,散了吧。”

    要抬步离去时,焦奕却突然叫住了他:“于兄。”

    于思训一顿:“怎么?”

    焦奕迟疑了一下,问道:“我近日来除了酗酒晚归以外,可还做了什么别的错事?”

    于思训被他问得有片刻沉默,道:“你都不知,我又如何知晓。”

    焦奕忖度了半晌,也没个头绪。

    他背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于思训见他唇色泛白,便吩咐侯跃将他扶稳,两人一道送他回去。

    等他们行到住处,临近院门时,却见到了提着药箱的方未艾。方未艾浅笑着向他们颔首致意,似是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焦奕茫然地看了眼他手里提着的药箱,忽而明白他大约是受了什么人的嘱托,给自己看伤来的。

    他与于思训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意外。

    这卫小郎君……与他们以为的倒是很不一样。

    第029章 除夕(一)

    转眼便是除夕。

    清晨方过, 雪晴云淡,天光微寒。

    谢幼旻掖着枚匣子鬼鬼祟祟地摸到祝府墙边,刚跃上墙头, 就和早早侯在院墙下的曲伯打了个照面。

    空气凝滞片刻,谢幼旻露出个讨好的笑来:“好巧啊曲伯, 您老怎么在这儿呢?”

    曲伯慈爱一笑, 而后噌地亮出了手里的竹竿。

    谢幼旻浑身一凛:“大、大过年的, 见了血光可不吉利啊曲伯……”

    曲伯抄起竹竿就往他脚底下捣, 一边气势汹汹地追着他骂:“臭小子,我叫你翻墙,我叫你不走正门……你躲!你再躲!”

    德音本来自个儿坐在廊下玩雪,用雪团成的小云雀在她手边整整齐齐码了一排。她听着动静转头看去,就见谢幼旻踩着墙头左突右闪,活像条案板上乱蹦的鱼, 禁不住咯咯直笑。

    谢幼旻身手敏捷, 被曲伯从东墙撵到西墙, 满院子溜了一圈, 愣是没被捅出去。

    “我错了我错了曲伯, 收了神通吧!”他边躲边嗷嗷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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