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命: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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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我这找你了,用的是搜魂术,被我挡下了。”

    邬引玉不意外,“其他几门?”

    “嗯,明儿天一亮,我和你一起走。”鱼泽芝说。

    邬引玉眨巴眼,“那素菡怎么办。”

    “有保姆在。”鱼泽芝心倒是放得宽。

    邬引玉低低地笑出声,身不由得往鱼泽芝那边歪了点儿,说:“鱼老板其实不用跟我,我走就是了,不过有一事,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得告诉您,省得您觉得我不坦诚。”

    “什么?”鱼泽芝放掉池中符水,不紧不慢清洗起自个的手。

    “判官找不到我的冥簿,他想方设法让我喝了解忘醧的苦水,苦水压根不奏效。”邬引玉直视鱼泽芝的眼,说:“我可能不是‘这里’的人,鱼老板,您呢。”

    作者有话说:

    =3=

    第43章

    您呢?

    她偏要推毁鱼泽芝层层叠高的壁垒, 偏要撕碎雾障,偏要让真相翻山越岭奔她而来。

    邬引玉神色轻佻,姿态懒散,话语却锐利如锋。

    她抬手, 隔空朝鱼泽芝心口指去, 说:“真心换真心吗?”

    水流下, 鱼泽芝的手蓦然一顿。

    她扭头看向邬引玉,沉默时一双眼无悲无喜, 和白玉京里诘问罪状时一样寡情薄幸。

    邬引玉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容她盯着,悠悠说:“判官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常, 您也逃不过。”

    “你一定要知道?”鱼泽芝说。

    “真相很苦吗, 那也比被蒙在鼓里好。”邬引玉走近, 径自抓出鱼泽芝那还停留下水流下的手。

    她拿起边上的擦手巾,轻柔往对方手背擦拭。

    “苦。”

    少顷, 鱼泽芝挤出一个单薄字音。

    邬引玉为她擦手, 说:“您知道毫无归属感是什么样么?就像我这样。”

    “怎么说。”

    邬引玉捏紧毛巾,慢声:“我自小在邬家被当成鬼祟, 总觉得这天这地处处不合我意,可我并非愤世嫉俗之人,也不厌恶此地,只是常常会有一些古怪的想法涌上心口。”

    “比方说?”鱼泽芝把毛巾拿了过去,不紧不慢地关上水阀。

    “我不属于这里。”邬引玉覆上对方手背,她的手很凉。

    鱼泽芝静了许久, 定定看着邬引玉,目光寸厘不移, 终于说:“你的确不是这里的人。”

    邬引玉早有预料, 但亲耳听到时, 心神仍是微微一震,说:“那你呢。”

    “我也不是。”鱼泽芝目光下垂,反握邬引玉的手,拈住对方沾在腕上的一点灰。

    痒的。

    邬引玉五指一缩,她这二十年来的观念,一时间被撞得支离破碎。她用了些许时间来消化,这个人世不过只是她茫茫长路里的一个轮回。

    邬引玉哂了一下,说:“在那边,我原先是做什么的,也该有个身份吧。”

    鱼泽芝把擦手的毛巾放进篓里,不像撒谎,陈述事实一般,“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邬引玉眯起眼。

    “当真。”鱼泽芝看着她,“在那里,你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做。”

    邬引玉轻哼,“那鱼老板瞒我这么久,图的是什么?”

    鱼泽芝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此时亦然。

    她神色自若,可是许久才吐出了一句字音黏连不清的话,黏糊到像在挣扎。

    “我不想你回去。”她说。

    何其率性,何其不讲理。

    鱼泽芝转身迎向她,眉心紧皱着说:“那地方只会伤着你。”

    有一瞬,邬引玉气息停滞,心跳躁乱,她很想攥住鱼泽芝的衣领,将对方狠狠拉住身前,让这人的面上能浮上更浓重的神色。

    但她只是在心里想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伤的她呢。

    她哧地一笑,说:“我又不怕,鱼老板还替我怕上了?您是胆小鬼么。”

    鱼泽芝没回答。

    邬引玉又说:“那您说,这转经筒是怎么回事,里面藏了什么,为什么会渗出墨?”

    转经筒就躺在洗手台上,通体黑沉沉的,乍一看也看不出上边有没有沾着墨。

    “这转经筒……的确不是你的,我此前不曾见过此物,但你的东西被困在了里面。”鱼泽芝伸手拨动转经筒。

    她又说:“为什么会渗墨,因为藏在里面的,是一幅画。此前我冒昧地翻了你的卧室,在酒店时又肆意打量,就是为了找它。”

    这手摇转经筒也就这么点儿大,转筒一只手就能裹起来,这么点儿空间,怎么藏得了画?

    “画?”邬引玉自然是不信的,她有想过,里面也许藏了砚一类的东西,却没猜到过画。

    “我的?”她像被逗乐,很诧异地笑了,又说:“鱼老板在开玩笑,画怎么能吞魂。”

    鱼泽芝语气淡淡:“那得问画卷的主人。”

    邬引玉被难住了,她不知道什么画,又怎解释得清。

    “你还想知道什么?”鱼泽芝索性问。

    邬引玉环着手臂退开两步,又斜斜倚上门框,说:“我做过一些古怪的梦,梦里有白玉京,有大火和雷鸣。”

    她故意说得很慢,目光落在鱼泽芝腰间,此时对方腰侧空落落,想必红玉早被解下了。

    鱼泽芝眼底冷漠似被击碎,眸光很细微地动了一下。

    “还有一个不知名的人在诘问着我。”邬引玉刻意放轻语调,说:“她腰上系着一枚莲纹红玉,正是我前段时日,想方设法要把玉佩拿到手的原因。只是后来,我隐约觉得那玉独有一枚,所以才把其中一块送了出去。”

    她眼波一转,含情般笑,看着鱼泽芝说:“梦里是真是假,那人您可认得?”

    鱼泽芝唇一动,却未来得及挤出声。

    邬引玉自认为已经得到答案,又问:“天上是不是真有白玉京,你我同在京中?”

    “是。”鱼泽芝说。

    “那个有白玉京又有凡间的地方……”邬引玉琢磨着如何描述,问:“叫什么名字?”

    “慧水赤山。”鱼泽芝答得坦然。

    邬引玉听得一怔,她见过冰雕玉琢的楼宇,也见过卯榫搭载的木楼,唯独没见到什么赤山。

    要真说起赤色,那便只有诘问者衣裳上的那抹红,和对方跣足踏上的火。

    那样一个地方,竟然叫“慧水赤山”。

    邬引玉轻呵出一口气,“那我怎么来的这,因为天罚?还是说,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转世历劫?”

    “不是。”鱼泽芝摇头,朝门外微努下巴。

    邬引玉会意转身,走到沙发边上一坐。

    身侧微陷,是鱼泽芝坐了下来。

    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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