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命: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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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冬青那一番话倒是让邬挽迎怔得敛容屏息,过了十数秒,邬挽迎才定神说:“连判官都不清楚,那以我等之力,又如何能将其擒拿。”

    此话倒是说得不错,但吕冬青没有动摇,而是说:“为了一奇、三胜和庆双,我们没有退却的余地。”

    邬挽迎眉眼一低,“应该的。”

    吕冬青环视了一圈,依旧觉察不到鬼祟所在,于是问道:“近段时日,邬家可还有发生什么怪事。”

    邬挽迎那眼珠子微微转动,硬生生止住了,没往邬引玉那边看,只是淡声说:“不曾。”

    “此前……”吕冬青仰头上观,“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事。”

    邬引玉索性抬臂,请吕冬青上楼搜查,那姿态坦坦荡荡,说:“吕老说的是我被邪祟附身一事?那是赵姨传出去的,说我画了满壁的魔佛是不是?”

    吕冬青默认。

    邬引玉先一步上楼,站在上边说:“上次来时吕老没看仔细吧,还请上楼再一看究竟,如果我当真画了,必然会留下痕迹才是。”

    她拂着并不平滑的压花墙纸,步步往上走,“这墙纸是没有换过的,要是画了东西,墨汁肯定要洇开大片。”

    上一次,吕冬青过来主要是为了搜魂,自然没有留意墙面,这回他杵着拐上楼,一寸寸地抚起身侧墙面,还凑近仔细嗅着辨别。

    封鹏起也细心查看,邬其醒跟在后边。邬其醒虽也跟着摸蹭起墙纸,但到底不大走心,好像只是装装样子。

    邬其醒虽然对邬家如今做主的这两兄妹多有不满,但到底还是不希望他们被邪祟缠身,也不是那么巴望邬家出事。

    墙纸上没有墨迹,倒是有几处污痕,但都和水墨无关,有磕碰出来的,也有油污,唯独不见墨色。

    吕冬青一颗心扑了个空,转而提出想查看监控。

    鱼泽芝是看过监控的,心里清楚邬引玉在夜里作画的事,光用“梦游”一说可解释不清。她稍稍侧头,不咸不淡地睨过去,又盯起邬引玉的后脑勺。

    那目光一投,邬引玉又觉得后颈在冒寒意,回头时果不其然迎上了鱼泽芝的目光。她轻轻一哧,料到吕老不会善罢甘休,可没等她开口,邬挽迎先说了话。

    邬挽迎神色如常地说:“监控怕是查看不了,打从上周起,家中监控就坏了,我手上一直有事要忙,忘了叫人过来更换。”

    因为这话是邬挽迎说的,吕冬青没有过多怀疑,只是说:“坏得太不凑巧。”

    邬引玉随即问道:“吕老可要在外面走一圈?”

    虽然上次过来时已经搜过一回,但如今经判官确认,此处的确“有鬼”,吕冬青怎么说也得再走上一圈。

    出去时,邬引玉特地落在后边,见鱼泽芝要扭头,连忙抬手往对方下颌一推,迫使这人把头转回去。

    她收回手,转而伸了一根食指,轻轻往鱼泽芝后心戳,幽声说:“您是关心还是别有用心?”

    鱼泽芝便被那根手指推着往前,淡淡说:“当然是关心。”

    “真?”

    “不论我怎么说,你都会不信。”

    “我没有不信,是您不信我。”邬引玉又往鱼泽芝后背上戳,戳得一点也不干脆利落,显得格外亲昵。

    只是,她根本不敢把鱼泽芝当自己人,谁知道那壳子里的是什么来头,又打了什么主意。

    鱼泽芝像被推着往前走,面不改色地说:“如果查看监控,我也会被怀疑,监控可是记录了我的好几次到访。”

    “真冷漠啊鱼老板。” 邬引玉戳得更用力了,“您哪是关心我,明明是在关心自己。”

    走了一圈,吕冬青停在邬家的神堂前,若有所思地问:“近段时日,邬家的神堂由谁打理?”

    “是我。”邬引玉说。

    吕冬青又说:“可方便进去一看?”

    邬引玉哪能说“不”,当即就开了门。

    于此,其实她并不担忧,毕竟炉里香灰的臭味已经散尽,而那墨气也不知去了哪里,悬梁上的麻绳更是被她藏了起来。

    吕冬青站在灵案前上香,手颤巍巍往前伸,目光突然变得很是尖锐。

    邬引玉天天夜里都来擦拭灵牌,不觉得这神堂有何异常。

    吕冬青先是伸手朝邬其遇的灵牌探去,拿起端详一阵,又吃力地捧起别块。

    不论被拿起的是哪一块,邬引玉都没有出声阻拦,既然要搜,就容他们搜个仔细。

    吕冬青连着查看了数块灵牌,在摩挲到某一处痕迹时,手陡然一顿。

    “怎么?”邬引玉愣住,往前靠了一步。

    吕冬青用拇指不停摩挲着手里灵牌的底部,神色沉沉问:“这是哪来的。”

    邬引玉探头辨认,只见灵牌底部竟刻有个葫芦塔刹一样的图案。

    在她梦里那个叫“小悟墟”的地方,就有无数的葫芦塔刹。

    “上次扶乩后,有东西撞进吕家神堂,我便也进神堂检查了一番。那时,我发现列祖灵牌上竟刻有这样的痕迹,还以为是家里哪个小辈玩闹时犯下了错。”吕冬青说。

    作者有话说:

    =3=

    第33章

    葫芦塔刹的刻痕是在灵牌底部, 图案小,痕迹又极浅,若非拿起来细看,还真留意不到。

    邬引玉哪知道这回事, 下意识看向邬挽迎, 却见邬挽迎也满脸惊诧。

    塔刹, 魔佛,还有上回扶乩时肃穆沉重的钟声。

    凭借这些, 邬引玉已能断定,偷吃神堂里贡香的, 一定就是她梦中从未现过身的魔佛!

    传言塔刹与天相接, 能借此与神灵通话, 在以前便听说有巫觋借葫芦塔刹问天。但后来,坑蒙拐骗者越来越多, 一个真相也随之浮出水面——

    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

    于是, 便不再有人借葫芦塔刹问天了。

    邬挽迎摇头:“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灵牌上有这样的痕迹。”

    “所以, 此前你们根本不知道有阴邪之气潜进神堂?还是说,有,但你们没当一回事。”吕冬青冷声质问。

    “没见过,不知。”邬挽迎气息已乱,却还是老实回答。

    邬其醒惴惴不安地盯了片刻,伸手问:“可否容我一看。”

    吕冬青把怀中杂乱的灵牌交了过去, 神色难看道:“你也看看。”

    邬其醒先看的竟是邬其遇的灵牌,两人到底是兄弟, 虽然争抢了一辈子, 但还是有些情谊在的。他看邬其遇的灵牌下没有痕迹, 稍稍松了一口气,才接着查看起其余灵牌。

    余下那些,有的有印记,有的没有,有印记的全是老一辈。

    看完,邬其醒望向灵案,皱眉问:“那其他的灵牌呢?”

    吕冬青双掌合十,语气沉沉地说了一句“多有冒犯”,然后才搓搓手继续查看。

    邬引玉也在边上翻,但因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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