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命: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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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引玉头重脚轻地爬起身,晃悠悠走至门前,打开猫眼往外打量,才知站在门外的竟是鱼泽芝。

    这人大概是孤身前来,左右见不到别的人影。

    梦里嗑牙料嘴,偶尔又好像有些针尖麦芒的柔情,如今她一看到鱼泽芝,就好像对方是上门擒她的。

    短暂思索过后,邬引玉还是开了门,本是想同对方打声招呼的,嗓子却哑得吐不出声。

    鱼泽芝站在门外,定定看了邬引玉,目光往下垂了些许,倏然顿住,问道:“刚醒?”

    邬引玉想说,若非门铃声响起,她这时候指不定还在梦里。但她自然不说,只是点了一下头,朝门外谨慎投去一眼,才侧身容鱼泽芝进屋。

    等鱼泽芝进门,她转身朝落地镜瞥去,才知自己这睡袍穿得歪歪扭扭,将松不松的,脸色还白得瘆人,也难怪鱼泽芝盯了她一阵。

    鱼泽芝很规矩地坐在沙发上,皱眉问:“发烧更严重了?没去医院看看么。”

    邬引玉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药盒晃晃,示意自己早就去过医院。

    见桌上的壶里还有昨晚烧的水,她连热都没热,便倒了一杯伴着药咽下。

    “不是刚醒么,怎不先吃早餐。”鱼泽芝看得直皱眉。

    邬引玉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一些,至少是吐得出字音了,摇头说:“刚醒,没来得及。”

    她倚在桌前,也不整理乱糟糟的睡袍,就这么朝鱼泽芝睨着,病红的眼微微一弯,好整以暇地说:“鱼老板怎么忽然找过来了。”

    “昨天半夜,吕倍诚又借扶乩讨了一次警示,这次警示不再指向邬家。”鱼泽芝看到桌上的烟杆,手往边上一搭,指尖停在那绿玛瑙烟嘴不远处。

    听这话,邬引玉下意识绷紧了身,慢声问:“那指向哪儿了?”

    “没有任何结果。”鱼泽芝终于说明来意,“所以吕老和封老打算再下一次地。”

    这扶乩的结果是邬引玉始料不及的,她本以为自她走后,预言也会跟着动,没想到竟直接没了指向。

    她面上笑意渐渐收敛,细眉一抬,好似兴味盎然,“下地做什么,去问判官么?”

    鱼泽芝颔首,双手交叠在膝上,目光微微别开,不去看她那衣衫不整的模样,说:“他们想知道,从判官那得到的会不会是一样的结果。”

    邬引玉想到昨夜自己用转经筒泡出了一池墨汁的事,迟疑了数秒,还是问了出口:“昨晚吕倍诚是几点扶的乩?”

    “两点过,怎么了?”鱼泽芝问。

    两点,那就是在邬引玉用符水泡了转经筒之后。

    邬引玉松了一口气,哧地翘起嘴角,大抵是病得没精打采,神色也显得有些落寞,说:“看来,吕老还是护短,按照五门的规矩,扶乩后吕倍诚可不应该过得如此舒坦。”

    “不错。”鱼泽芝还在望着别处。

    邬引玉明目张胆地盯起鱼泽芝那张过于好看的脸,意味深长问:“鱼老板来都来了,怎么不多看我一眼,是我这病容入不得您的眼么。”

    “自然不是。”鱼泽芝平静道。

    邬引玉就喜欢对方那好似高洁正直的模样,越是不让亵渎,不容轻慢,就越让人心痒痒。

    在梦中时,她是半点不客气,偏要剥开层层莲瓣,引得对方露出异色莲心。

    “吕老和封老打算何时下地?”她转身走进盥洗室,检查池壁上有没有遗漏纸灰,随后才洗漱了一番。

    鱼泽芝跟过去,停步在走廊上,说:“今晚十二点,邬家是邬其醒跟着去。”

    “哦。”邬引玉擦着脸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对着镜子整理起衣服,走出去问:“鱼老板为什么特地过来告诉我这些。”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为什么能找得到你的所在。”鱼泽芝说。

    邬引玉哪会好奇这个,她懒懒散散往鱼泽芝对面的墙上一倚,“鱼老板想知道我在哪里,不是轻而易举么。”

    鱼泽芝唇一抿,终于正视起邬引玉的眼,冷淡得好像不太诚心:“是我冒犯了。”

    “无妨,要不是鱼老板特地过来,我也无从得知这些。”邬引玉环臂一笑,“听鱼老板这么说,我也想下地一趟,找判官问点儿别的事。”

    “问什么?”鱼泽芝顺着话茬问,目光好似色正芒寒的璨星。

    邬引玉吸吸鼻子,病后眼睛总是酸乏,好似有止不住的眼泪在往外冒,此时一笑,不光脉脉含情,还眸盈秋水的,看着好可怜。

    她站直身,伸手往鱼泽芝肩上一掸,把对方外衫上的香灰拍开了,说:“鱼老板就别问了,这样显得您好像对我关切至极。”

    “不应该?”鱼泽芝竟还反问。

    邬引玉被问得一顿,她本就病懵了,一时不知要如何还嘴。她索性朝厅中走去,努嘴说:“这么关切,怎么不把我接去鱼家住呢。”

    “你去也行。”鱼泽芝说得平淡,不像是好客的,不紧不慢跟了过去。

    “算了,我在这住得也挺舒坦。”邬引玉坐下呼了口气,把桌上的一只锦盒拉至手边,“要真去了您那,可就寄人篱下了。”

    说完,她抬起眼,幽幽问:“鱼老板是不是算计好了,又想从我这捞人情?”

    “哪能。”鱼泽芝淡淡哼笑,在看见邬引玉手边的匣子后,微显讶异地问:“你带的东西不多,竟还把这块玉带上了?”

    那是萃珲八宝楼的锦盒,去过萃珲的人一看便知。

    “嗯。”邬引玉漫不经心应声,拈起裹在玉佩上的红布,“还有点用。”

    “那还送我一块?”鱼泽芝抬眉。

    “一块就够了。”邬引玉拉扯红布,把玉整个包裹起来,又说:“我总觉得这玩意不该是一对,所以只留了一块。”

    鱼泽芝又静静凝视着眼前人,忽然说:“说起来,昨夜我去邬家时,见到了宋夫人。”

    邬引玉合上锦盒,猜得出宋有稚会在其他四门面前说些什么,不以为意地问:“她提我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鱼泽芝坐到她边上,把腕上的菩提珠串捋了下来。

    邬引玉挑眉,终于有了点儿兴致。

    鱼泽芝不紧不慢地盘着手里的珠串,语速放得很慢,倒不是犹豫,而像是在腾出时间,来打量邬引玉的神色。

    她说:“宋夫人似乎有点怕我,起先暗暗打量了数眼,后来才问我莲纹玉佩从何而来。”

    在邬引玉看来,宋有稚会那么问也不奇怪,想必在二十三年前,宋有稚就在那个女人身上见过那块玉。

    邬引玉的懒散姿态是一点也没收敛,问道:“那鱼老板是怎么回答的?”

    “我自然据实回答。”鱼泽芝说,“从萃珲八宝楼得。”

    邬引玉一愣,“鱼老板竟然不说,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在我这?”

    “她问的是我身上的玉,不曾问及你的。”鱼泽芝的回答叫人挑不出刺。

    邬引玉伸手拨动桌上的烟杆,只字不提那只转经筒,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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