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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六州歌头》 290-300(第17/26页)
张并不由我提出,我支持与否也并不重要。”
他顿了顿,“如果我说,我并不赞成放开捐纳,你信吗?”
贺今行:“我信,可你也不曾反对。”
不反对,就相当于默许。
嬴淳懿:“毕竟是支持我的老师。”
贺今行几乎与他同时说:“毕竟对你没有坏处。”
两句话落地,他们看着彼此,再无话可说。
贺今行侧身推开门,朝里道:“冬叔,把人带出来吧。”
屏风后面的两个人听见,互相对了一眼。他用药把蛇头激醒,要压住声音,又要想法问出真话,用的手段麻烦,才问两句话。但外面要,他们只能中止。
柳从心把手帕塞回蛇头的嘴巴,贺冬单独提着他出去,中途把一壶茶都泼在了他脸上。
蛇头这时才清醒些,手脚被缚,又被人扣住,只能瞪着他们呜呜挣扎。
“迷烟重了点儿,才清醒,便宜你们兵马司了。”贺冬把他往推忠义侯那边一推,后者侧身没接,蛇头就重重摔到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当然无人在意,嫖客能有什么好东西。
贺今行说:“我们宵禁结束再走,侯爷请便。”
嬴淳懿点了点下颌,招副官上来,把蛇头带走。
贺今行回房间关上门,柳从心走出来,想问他什么,见他摇头,便也耐下心静坐。
等外面动静都消退了,已是四更。兵马司一走,觉得晦气的嫖客也纷纷要走。他三人混在其中,毫不起眼地出了青楼。
再次回到悦乎堂,掌柜还没来,柳从心拿钥匙开了门,到内室才说起那个蛇头。
“那个地痞确实是他找的,我们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是他也是接的活儿。到底是从谁手里接的,只来得及问出是某个商人的亲信。”
贺冬说:“东城三教九流皆有,确实商贾众多。但这个蛇头在安华场也算混得开,有一定的地位,能被某个商人的亲信使唤,恐怕这个商人不是小摊小贩。”
“这些人,我以前也打过不少交道,今日找时间和祺罗一起去看看。”柳从心把这事揽下来,“倒是你和忠义侯,谈什么了?你就这么干脆地把人给他,他也直接拿人就走。”
贺今行回答:“我和他做了个交换,拿蛇头换他放弃插手朝廷与南越的邦交。”
“他同意了?”柳从心知道他在这件事上一直想要促成和平,听到有进展,也难得有了些喜色,“这倒是件好事。”
“是啊。”贺今行附和着,也笑了一下。
他们换回各自原来的衣裳,一道出门,柳从心去工部往东,贺今行和贺冬往西,就在巷口分开。
启明星挂在天边,靠早市过活的大都在准备或已经出摊,贺今行穿过灰蒙蒙的雾气与热气,两旁人声交汇出一种踏实的嘈杂。
贺冬跟他一路,忍不住问:“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贺今行回过神,不知该怎么说,但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仍然坦白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荔园,银州,我母亲的那本手札……”
他不愿意想这些,但不得不去想。可他一旦这么想,就会犹豫、迟疑。
他站在街市每日第一轮的热闹之中,轻声问:“叔,血亲之人,一定要自相残杀吗?”
第298章 四十一
时间倒回一个时辰前。
月上中天, 刑部衙门里其他地方都寂静冷清,唯有大狱里灯火齐燃,人影憧憧。
被枷缚在刑架上的嫌犯裸着半身, 血肉溃烂, 求死不得。
行刑的狱吏用鞭子台起他的下巴, 喝道:“最后再提醒你一次, 你的供述若有一句假话,欺瞒法司,干扰办案, 不止你死罪难免,还将累及你一家人。想好了, 有没有假话?回答!”
嫌犯出气多进气少, 说不出话来,只缓缓摇头。
刑吏向一侧的书吏点了点头,后者便放下笔,将写好的供词呈给监刑的堂官。
贺鸿锦听了全场,看过无误,递回去, “既然供认不讳,那就签字画押吧。”
刑吏便把嫌犯放下来, 押着他签字, 抓着他的手指沾了印泥,在姓名上重重摁下一抹红。
贺鸿锦再看这份画了押的供词,神色稍稍松缓了些。
一名狱吏快步走进来报:“大人, 弟兄们已经点齐、准备好了。”
“好, 即刻出发。”贺鸿锦叠好供词揣进怀中,拂袖离场。
狱吏们跟上, 经过一间又一间牢房。本就燥热的空气里混杂着各种气味,有些没睡的犯人朝他们喊冤求情或者咒骂,需得给上一棍才能安分,更加令人心烦。
贺鸿锦熟视无睹,踏出大狱。
门口放着两盆罗汉松,空气随之一清。
他对心腹附耳吩咐了两句,整队出衙门时,后者没有随同,落在后面,转道去了另外的地方。
贺鸿锦带着两班衙役,举着火把声势浩荡地奔向西城,宵禁放开的钟声在齐整的脚步声响起。
刚刚走下玉华桥的时候,他们与一班着甲挎刀的兵马司兵丁迎面相遇。
两边队伍不约而同地停下,要过桥的百姓见气氛不善,都贴着两边栏杆匆匆而过。
贺鸿锦看着前方人马,略一拱手:“忠义侯。”
对方还礼:“贺大人。”
贺鸿锦问:“侯爷不惜凌晨兴师动众,不知所为何事?”
忠义侯答:“本侯昨晚接到消息,有杀人夺财案底的大盗流窜至玉华桥,就亲自出马来将其捉拿归案。”
贺鸿锦皱眉:“既然是刑案,终要归我刑部审理,侯爷不妨现在就把嫌犯移交给本官。”
忠义侯道:“缉盗也是我兵马司的职责,本侯要将嫌犯先带回兵马司,勾档过后,再移送顺天府。贺大人想过问这个案子或是这个盗贼,可以到时候再去顺天府提审。”
这时,一名先行的便衣衙役从人群挤到贺鸿锦跟前,汇报他们要去的青楼情况。
贺鸿锦本就没有表情的脸更加深沉,盯着忠义侯道:“我看侯爷拿的不是盗匪,而是涉及舞弊案的嫌犯。”
忠义侯:“贺大人,口说无凭啊。”
贺鸿锦脸皮抽了一下,“是与不是,侯爷自己心里清楚。你现在不把人交给我,我这就转道去宫里,奏请陛下,你最后不仅得把人送到刑部,还得解释你为什么要私自扣押舞弊案的嫌犯——莫不是要串通证供?”
“贺大人未经查证,就开始泼脏水,更像心里有鬼那个吧?兵马司无意与别的衙门起龃龉,但也不是软柿子捏的,再要拦路,别怪本侯不客气。”忠义侯笑了,挥手道:“继续前行。”
下属们得令,前排的兵丁唰唰拔刀,簇拥在他的坐骑两侧往前走。
衙役们握紧威武棍,看向贺鸿锦。
后者咬紧牙关,见兵马司人多势众,而自己只带了两班人,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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