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十六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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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微微一顿,目光仿佛急促地掠过她的面颊,就撇开眼。

    “失礼了。”他轻声道,每一字都仿佛金玉相击,话音刚落,稚陵就察觉身下一空,被这白袍青年拦腰抱起。

    “诶?”稚陵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还没看清楚他的模样,就已先落入他的怀抱,这下好了,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了。

    这下巴倒也好看的紧,线条如此紧俏温润,必是个玉面郎君。

    她想她这一下可是只能栽在这男人身上了,得赶紧问问他是哪国贵胄,或是晋国哪位勋贵,能否庇佑得她和觅秀寻音三个人才好。

    “承蒙公子相救,恩重不言,还未请教公子名姓?”

    青年的脚步微微一滞,她以为他要低头看自己,不料并未有,继续行去,仿佛刚刚那一滞只是她的幻觉。

    “在下上即下浔,字照卿。”

    稚陵微微疑惑,不过旋即想通,程将军才打了胜仗,即墨浔无论如何,也要多表示表示的。

    有人高兴便有人不高兴,稚陵听说谢老将军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却无可奈何,连想把女儿塞进宫里,即墨浔也是敬而远之,绝不纳她。

    稚陵暗自想,谢疏云的确是个好姑娘,若能寻个她喜欢的也喜欢她的人嫁了,或许比入宫要更好……不管怎样都要好。

    程夫人去了涵元殿后,大约跟即墨浔多叙了一会儿,稚陵便告辞回了承明殿里,并不曾知,程夫人后来还回了一趟昭鸾殿。

    她告诉了程绣一个消息。

    那夜里昭鸾殿全宫的宫人都莫名其妙受到了程昭仪娘娘的赏赐,却不解缘故。

    朝霞悄悄儿问:“娘娘,是不是娘娘也要封妃了?”

    第 44 章   第 44 章

    朝霞问了一遍,程绣没有应她,只掩着嘴笑,朝霞又问:“难道晋升的不是妃位,而是正一品的四妃之一!?”她喜滋滋的,“贵淑德贤四妃,奴婢觉得娘娘颇有贵妃之姿!”

    程绣还是只笑不语,却拿纨扇轻打了一下她,望了朝霞一眼,笑意愈发深深,说:“你知道个什么。”

    朝霞一愣,旋即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惊得没敢出声,好半晌才压低了声音说:“娘娘,难道,难道是——”

    九月秋深,下了两三场秋雨过后,天气愈发寒冷,御花园中,草木零落凋谢。

    稚陵极目去看从殿门口走进来的天子使者。至于为什么需要极目,前面已经说过,这内殿实在是太大了。对她而言,这些权贵离她实在太远,看得见都摸不着。

    她伸长脖子倒想瞧瞧那个使者是不是有什么三头六臂,颇有点乡下人进城的感觉。她想,天子的使臣,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比如腿比人家长,或者脑袋比人家大。

    她看得专注,在场的人看得却显然没有她那么专注,个别没有即墨浔那样装一装,甚至是明面上就显得不屑,比如薄家那位眼比天高的大小姐,又比如燕国派来的那位使者。

    后者不屑情有可原,毕竟燕国可以在七国里横着走;但前者也如这般做派就毫无道理了,饶是钧武侯拿自以为凌厉的眼风扫了他女儿好几回,薄云钿也丝毫没有理会。

    薄云钿方才目光一直瞟向王座之上,她瞧见那个她最最不屑的、据说沾她家光才有机会献舞但根本没有献舞却还是抢走了陛下的表姑娘,居然和陛下如此亲昵,气不打一处来,只想找人泄一泄火气,再一看这踩着点来的夏王室的使臣,人选就找到了。

    在看着那位着朱锦簪带飘飞的使臣趾高气昂地迈着官步行进殿中的时候,稚陵手里没有闲着,还在剥葡萄。

    剥好一颗,她就放到左边的白瓷盘里,皮儿放到右边的白瓷盘里,端的是整整齐齐,看得一边的即墨浔略带诧异,心想她在剥葡萄一道上颇有天赋;他又想,不知道剥橘子上有没有天赋,于是悄悄拣了个小橘子换走下一颗葡萄。

    她似乎毫无发觉,就那么继续拈起来开始剥,依然把橘子皮剥成两个半圆,整整齐齐叠在一起。

    她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个使臣,左看,他没有三头六臂;右看,也没有什么特别长的腿,或者特别大的脑袋瓜子;上看,头发显得有点稀疏了;下看,身材也比较短小。

    他的怀中抱着一块玉璧。

    她总感觉这个使臣长得有点磕碜,尤其是距离愈来愈近之后,那两撇小胡子特别显得他磕碜。

    她心想,如果可以,她以后能让即墨浔不要蓄须吗?

    想着想着摇了摇头,大约是活不到那个时候的了。

    清醒知道自己使命的她也很看得开,珍惜当下就好了,以后的路以后再说。她心里感慨一下,手伸到左边的白瓷盘里,预备捡一粒葡萄尝一尝——她剥到现在还没尝呢。

    这葡萄怎么是橘子味的?

    此时,有司引宾已到玉阶之下,雅乐奏起,使臣朝着他们二人行礼参拜。

    里面的礼实在是复杂,稚陵此前也从来没有练习过,只是一脸懵地被即墨浔拉起了左手,下了一级台阶,面使臣而立。

    国君行揖礼,是为表对宾客的尊重,稚陵当然就懵里懵外地行了一揖。她眼角余光去瞥即墨浔,只见他动作优雅,行云流水似的,端直好看。她心里感叹,也不知自己有没有给他丢人。

    接着有礼官赞唱什么什么,稚陵也完全听不明白,却瞧见即墨浔的目光始终含笑望着阶下使臣。她猜测,大约是使臣也该向他们二人行礼了才对。

    别的没听懂,一个“拜”字她却听得明白,却只见使臣极其敷衍地躬了躬身,将怀中玉璧单手递予礼官。

    稚陵就是再不明白,也知道单手是很不礼貌的。

    她鼓了鼓腮,天子的使者怎么这样不懂礼数。

    在场的人怎么会不知缘由,那位夏天子已经是垂暮之年,奈何权力架空,但最近却有风声传出,赵王要举古时尊王攘夷之大旗,天子无比激动,而素来与赵国不睦的晋国,自然是要被天子冷待一番,以向赵国表诚心了。

    堂堂天子做到这个地步,须向臣下示好,着实令人唏嘘。

    回到席上时,她正要跪坐下,膝盖猝不及防地一弯,差点给她头磕上案几,那可是青玉质地的案几啊。幸好她用手撑了一把。

    她后怕地摸了摸自己还没磕到的脑袋,下一刻整个人就被固进一个清和温暖的怀抱。

    那边薄大小姐眼珠子快要瞪了出来,大庭广众之下,那女人竟然直接歪倒在陛下怀中?这是什么人啊!这是正经女人能做的么?

    稚陵从未拿什么正经女人标榜过自己,若是她还能记得过去,说不准还要怼薄云钿一句:我本就不是大家闺秀。

    只稚陵还不记得以往,所以她很害羞,她并不确定即墨浔到底是为了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现得很不像传闻中的那位谦谦君子,难不成他对她当真一见倾心,从此就忘记了他自小读的圣贤书了?

    稚陵自认这个概率为零。

    稚陵象征性地挣了挣,没有挣开,即墨浔清雅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你的腿还没大好,跪坐久了不利养伤,你靠过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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