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天道那些年: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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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是净缘所布。

    净缘尤擅此道。他布下的结界鬼斧神工,出神入化,几乎可以比肩道祖所设的止战之印。

    这结界却被李半初一剑破了,而他所用的剑,竟是一根破竹竿子。

    颍川百草生当场笑了出来,完了之后后悔不已。

    这一笑,把路走窄了。

    铜板指着秃驴道:“这是净缘禅师,半初师弟,你烧糊涂了?”

    李半初记起来了。

    无相宫实际的掌事者,自号“净缘”。

    只不过他所熟知的,是他过去的名字,林简。

    “百闻不如一见。阮道长的弟子,当真是与无疏师弟生得一模一样。”净缘捻着琉璃佛珠,左右端详他的脸,“阿弥陀佛。施主竟知贫僧俗名?你我曾见过面么?”

    “不曾,我听我师父提起过你。”李半初飞快清醒过来,又补充解释道,“我师父是李无疏。他有恩于我,他还曾授我几招剑法。”这下把会使剑的事也掩盖过去了。

    “哦?无疏竟向你提起贫僧?”

    “毕竟佛修那么稀罕。”李半初道。

    在只持续了五百年的“万世太平”期间,道门执掌天下,为安定天下,莫说佛门,连儒门等存在的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直到后来,李无疏打破“止战之印”后,才有佛门典籍流传于世。

    林简原属道门正统,灵枢宗弟子,是李无疏的同辈更兼同修。他凭借自己的悟性,在独尊道术的人世间竟悟出了独门佛法。现在化身“净缘禅师”,平日喜欢在无相塔焚香念经——如果没人打扰的话。

    “若非当年无疏师弟点悟,贫僧也不能勘破红尘,入得此门。”

    李半初点头:“勘破红尘,但是创立了一手遮天的地下组织,比道门十一宗加起来还有钱。”

    净缘面上不动如山,转佛珠的动作却暴露他心中的得意。

    当年林简在修习道门正统道学的过程中误入歧途,被灵枢宗藏书阁里的佛法残篇所吸引,内心一度挣扎不定。后来还是听李无疏开解,才坚定志向,毅然离开了道门,创立无相宫。

    颍川百草生道:“没有李无疏,就没有无相宫。”他从怀里掏出纸笔,拿舌头舔了舔笔尖,“我要把这话写进《李无疏续传》里,再配个荡气回肠的故事——藏书阁佛子窥佛法,李无疏片语渡迷津。”

    净缘并不理会他,又捻着佛珠问道:“黄昏结界是你破的?”

    “是他破的。”颍川百草生探身道,“咱们仨不都亲眼瞧见了?”

    铜板也在旁点头。

    李半初心里一咯噔,心想净缘等在自己床前原来是要问罪于自己,顿时缩进被子里,假装身体不适:“我师尊呢?”

    “阮仙长在东厢照看李无疏。”颍川百草生道。

    在东厢?

    这是自然。

    这种时候不陪道侣难道来陪这么个便宜徒弟?

    虽明白这个道理,李半初还是略感失落。

    见状,净缘连忙道:“你师尊也很关心你,你晕倒后,他立刻就赶来了。”

    李半初不大信,阮柒能放下李无疏赶来看自己?

    “哈……那他有替我求情吗?”

    “你是说打破结界之事吗?”净缘安抚地一笑,“你当为此庆幸,结界一破,李无疏的情况便立刻好转了不少。”

    铜板也道:“是啊,宫主奖赏你还来不及。怎会罚你?”

    “当初我倒没想到这一层,结界阻滞了灵气流转,其实不利于无疏师弟养伤。”净缘不无懊恼地叹了口气,“现在这样挺好,晴雨变换,视野开阔,于修养心性有益。阮道长也该换换心情了。”

    其实李半初内心里也这么觉得,这间院子,实在太闷了。

    颍川百草生拈着笔,赞叹道:“不愧是阮仙长挑中的弟子。看你年纪轻轻,才不及弱冠,竟然一招就破了净缘的黄昏结界。此招可有名字?”

    “这招是李无疏所授,招名‘云开见日’。”李半初不假思索。

    “‘云开见日’……”颍川百草生立刻把这招名记在本上,“小仙长,那你与那两个少侠比剑时,所用之招……”

    “也是李无疏教的,‘藏锋入鞘’!”

    颍川百草生忙记下,又问:“那你当时说的关于衍天宗那番话……”

    “还是李无疏教的。”

    李半初心想,我这名头真好用……

    “不,小生是说,你把唱衰衍天宗的那番话再说一遍。”颍川百草生举着小本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

    “你想听什么话?”一道沉郁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李半初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截,只露一对眼睛。

    颍川百草生则是立刻收起了小本。

    “李无疏……”阮柒走进厢房。

    李半初对自己名字有本能的反应,下意识抬眼看向门口。

    “……已经有所好转。”

    “……”

    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

    听他进门便唤自己大名,李半初还以为身份败露。

    阮柒停在床边,为李半初探脉。

    他原本用来遮眼的黑绫打湿落在了灵泉中,那双残眼此时便袒露着,眼窝微凹,浓长眼睫盖在下眼皮上。

    慈悲与冷淡,两种矛盾的特质在他脸上结合得恰到好处。

    许久不曾见他摘下缎子的模样,对上这幅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李半初有片刻呆愣。

    “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听阮柒发问,他立刻回神:“没什么不适。倒是感到浑身松快。”

    “你既好了,怎还赖在床上,宫主来也不下床。”铜板埋怨道。

    李半初闻言便要下床,想了想又往被子里缩了半分:“我感觉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我只记得自己通知了铜板,然后便去为师尊找干净衣物,后来发生了什么?”

    反正有些事情解释不了,不如干脆推给别人来解释。

    顺带连同灵泉撞见的那一幕,也一并“忘记”了。

    “你一剑破了黄昏结界。”阮柒道。

    “是一竹竿。”铜板纠正道。

    “不必再提,阿弥陀佛。”净缘道。

    “不是……你怎么就忘了?”颍川百草生掏出小本当场拆穿他,“你刚才不是说那招叫——”

    李半初深吸一口气,及时打断他:“感觉有点透不过气!”

    铜板道:“你从被子里面出来再说。”

    阮柒探完脉,松开了他手腕:“你修为微薄,可能受到李无疏身上暴冲的灵力扰动,才致失控。”

    铜板又碎碎念道:“我也没有修为,怎不见我一剑捅破结界?”

    颍川百草生纠正道:“是一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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