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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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微走进村庄里,入目都是土房子,没有钢筋混凝土的原生态村庄。

    我国扶贫工作是没扶到这儿来吗?傅清微纳闷地心想。

    这到底是哪儿?

    西北高原?那不是该住窑洞吗?

    穷山恶水出刁民的俗语傅清微听过,她打量着左右的土房子,围栏养的小鸡仔,院子里坐在地上的娃娃。

    傅清微多看了两眼那孩子。

    作为饱受互联网晒娃困扰的现代人,虽然丑孩多,但瘦巴巴跟猴儿似的少。这小孩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系在院子里,家人应该是都出去劳作了。

    傅清微收回了视线,前方三米远的房子外边站了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就在傅清微的必经之路。

    她看傅清微,面带焦急,似乎有话要说。

    傅清微提防着走了过去。

    “你好?”

    农妇迎面就说:“这世道你怎么敢一个姑娘家到处走,外面有土匪,很危险的。”

    傅清微怀疑自己听了天书:“土匪?潶社会吗?”

    农妇说:“什么黑啊白啊的,你快走吧。”

    傅清微:“婶婶,您刚刚说外面有土匪,又让我快走?”

    农妇说:“外面有土匪,村子里有豺狼。你一个落单的姑娘,村里不少打光棍的就等着吃你呢。看你面色白净,肯定是好人家的小姐落难,别折在这鸡窝里。”

    她语速催得越来越快:“快走!往北走,北边暂时没有土匪,平时赶路避开人。世道乱,学会保护自己。”

    傅清微听劝,立刻拔腿往外走,回头问道:“这里是哪儿?”

    农妇说:“大槐村。”

    傅清微又问:“哪个省哪个市?”

    “她就在那儿!往前面去了!”

    跑动的脚步声在村尾响起来,农妇调转回屋,砰的把门关上了,插上门栓。

    该说的她都说了,能不能跑掉看她的造化了。

    上回被抓进村里的姑娘现在还在猪圈里关着呢。

    扛着锄头和农具的壮年劳动力从农妇家门口跑了过去,农妇打开门开始操持院子里的家务,边干活边瞧着外面的情况。

    十几位青壮很快从村口回来,嘴里骂骂咧咧。

    “臭娘们,跑得挺快。”

    “都怪张伯,叫人叫慢了,现在倒好,暖被窝的又没了。”

    “轮得到你吗?”

    “轮流嘛,总有轮到我的时候。”

    一行丧着脸的男人心照不宣地对视,又笑起来,往田间走去。

    农妇看着他们的身后空无一人,为傅清微捏着的一把汗终于透了出去。

    *

    傅清微一路向北,从一片大山扎进另一片大山。

    许是运气好,或者走的路太偏了,她没有遇到农妇口中的土匪,也始终对对方的话存疑。

    土匪???

    这两个字在现代人的生活里早就消失了。难道土匪是一个暗号或者代称?

    傅清微沿途只经过了那一个村庄,很多事没法多方求证,风餐露宿又一个月后,她面前的世界终于一马平川,也天塌地陷。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汽车在路上跑,有的只是驴车,骡子,极少的马车,和许多衣衫褴褛拖家带口逃难的人,人们的脸上没有希望,只有痛苦和麻木。

    她眼前看到的是有色彩的灰,当它褪去了颜色变成黑白,就是网上随处可见的民国老照片。

    傅清微忽略自己身上的馊味,跟随人流进了城。

    路边随处可见捧碗要饭的大人儿童。

    “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三天没吃饭了,大人。”

    “给一口吃的吧……”母亲怀里抱着快饿死的孩子,伸出碗向路人磕头。

    比起后世的花样乞讨,他们瘦脱相的脸和衣不蔽体的穿着足以冲击现代人的认知。

    傅清微感觉自己站在了人群里,又仿佛不在尘世。

    她必须把自己的意识暂时抽离,才能让自己在灾难般的场景里支撑下去。

    傅清微把自己袖子里晒干的肉干分了一些到母亲的碗里,沿街往前走,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仙姑,仙姑?”

    傅清微慢半拍地回过头,不远处一位馄饨摊的摊主正看着她,傅清微反手指了指自己。

    摊主:“仙姑要不要吃碗馄饨?”

    傅清微诚实道:“我没有钱。”

    摊主露出友善的笑,说:“不值几个铜元,我请仙姑吃。”

    傅清微不相信有白吃的午餐,虽然她确实很久没吃过热乎饭了。

    摊主解释说:“我全家都信道,我母亲是虔诚的居士。”

    傅清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道袍,她在外没有洗澡的条件,只能勉强用水洗脸和手,但她这身衣服有两层,道袍在河里洗过,虽然洗不干净,可是外表捯饬得还算整齐。

    至少不影响别人看出来她是个道士。

    傅清微坐在了馄饨摊前,说:“谢谢老板。”

    馄饨汤上飘着碧绿的葱花,碗底有虾米,傅清微喝了一口鲜美的汤,擦了擦眼泪,从袖子里取出自己的肉干,蘸汤泡软了吃。

    摊主见状,去对面买了张酥饼给她。

    傅清微端起碗把汤都喝完了,问摊主:“老板,现在是哪一年?”

    摊主在给客人端馄饨,回头说:“民国七年了。”

    民国七年,1918。

    离最近的历史书上的五·四还有一年,离她生活的2030年还有一百一十二年。

    傅清微:“老板,这里有什么地方招人吗?”

    “招人啊……”

    摊主为难地看着她,目光扫过沿街乞讨的流民。

    如果养家糊口的营生那么好找,就不会有这么多流离失所的人了。

    傅清微:“或者附近有道观吗?我去看看能不能挂单。”

    摊主说:“城东就有一个望仙观,不过世道乱出家的人很多,都想混口饭,未必接受挂单,仙姑可以去试试。”

    傅清微:“谢谢,你要黄麂肉干吗?”

    摊主摇头笑笑,给她带上了两张饼。

    傅清微去了望仙观,果然不接受挂单,出家的人满为患,和尚道士都一样,和尚还要剃光头,道士就凭一张嘴出家,零成本。没有正经宫观师承的,一律视为野道士。

    傅清微在城里乱逛,存的肉干足够她支撑几天,她也找了零工的活,有身手,勉强能吃上饭,养自己一个养得起。

    可她还是自己选择走上了绝路。

    那日阵破,巨大的力量导致了空间和时间扭曲,乱流环绕在她的身边。经过了一个月,她终于确认自己是掉入了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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