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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渔家四时鲜》 70-80(第12/20页)
说。”
“这?选管事谁知道,除了看鱼鲞剖得好不好,为人怎么样,口条顺不顺,”她压低了声音,指指上头,“更得看之?前的管事怎么说,我自个儿说有把握,那谁知道别人怎么想。”
王三娘自个儿当然是想当小管事的,以前当个盐手,能够剖剖鱼鲞,赚点小钱就觉得很不错。
可人在鱼厂那个环境里,大家都在努力,她自然也变了想法,人总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也得往上爬。
她自己也想得开,“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后年呗。”
周巧女宽慰她说:“兴许今年就成了。”
毕竟王三娘剖鱼没问题,能在鱼厂里当个前三,至于其他的,谁能打包票。
“管它呢,”王三娘又露出笑?,“我准备把顺子送学堂里去了,鱼厂后头不是有个学堂,教的还成,不能让他一天天给我混日?子下去。”
顺子如今十二?岁,海娃和秀秀都上义塾了,他天天在摊子上玩,跟别人说话逗趣,没人管,再这?样下去,都变得油嘴滑舌起来。
江盈知幸灾乐祸,“那他可有得哭了。”
“哭就哭,这?么大年纪了,连自个儿名字都不认识,整天还嬉皮笑?脸的,我对他有什么指望,”王三娘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小梅哈哈笑?,“确实得好好磨磨他这?个性子了。”
这?时陈强胜进门,他人还没走进,兴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满,冰鲜船给定了下来!”
江盈知也远远隔着门,喊了声,“真的?”
“那能有假的啊,”陈强胜赶紧走过来,面上是克制不住的喜悦,“船契都在这?,我去看过了,是艘大船,只用了两年。”
“而且之?前的船工,不管是秤手还是记账的,只要你觉得合用,人可以直接上船接着干。”
有了大捕船,肯定就少?不了冰鲜船,海浦的冰鲜船分常年冰鲜船和季节性冰鲜船。
季节性一般只在大小黄鱼、带鱼、鳗鱼的时候出来,而常年的冰鲜船,在所有鱼汛和海鲜汛的时候都能用。
有了冰鲜船,大捕船就可以不用只在近海航行,当天捕捞当天回来,而是能去更远一点的海域,这?样海鲜品类会更多?点。
除此之?外?,捕捞上来的海鲜也能在冰冻下更新鲜,现在海浦还没有出伏,处暑也没有过去,一阵热一阵凉,捞上来的海鲜要是不做及时处理,也会渐渐腐烂。
江盈知看了看这?张船契,这?艘船并?不大,只要八十八两,但?是出海前要请大木师傅修缮,重新涂桐油,塞麻灰,这?要十几两。
她收好了船契,笑?容洋溢,很豪气地说:“有了冰鲜船,又有大捕船,以后我还要咸鲜船,还有运船。”
分咸鲜船就是运要用盐或者盐水处理过的海鲜,而运船,那是专门运各种干货咸品,以及其他种种,东西越多?,交的税越杂,每一品类都得单独弄出来交税。
陈强胜在这?上头不成,江盈知还得专门请到交税单的人,才?能买运船。
这?时小梅欢呼,“以后买商船,航船,流网船、”
“停停停,等你说完,全海浦的船都是小满的了,”周巧女笑?着打断她,“一口哪能吃成胖子,做事可不是得慢慢来。”
王三娘感慨一句,“之?前连船都是小对船拿了修的,那船窄的得盘腿坐,一晃眼,小满连冰鲜船也有了。”
“这?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周巧女说了句。
这?句话大家全都赞同,至少?她们?的日?子全都在走上坡路。
周巧女买了另一座小岛上的几亩地,她就爱种些东西,闲暇的时候,就绣点东西,也能赚些钱。
而王三娘鱼厂的活计做得好,这?会儿都能竞争小管事了,陈强胜当了船老大,学了点东西,现在攒钱造船,等有了船后,他就办和周飞燕的婚事。
其实不只她们?,西塘关的人也都受益,在江盈知大批量的进货,西塘关女人晒鱼鲞虾皮干货,而男人则捕捞,小孩捡拾小海鲜,全部都能换钱。
这?些钱虽然不足以让他们?换屋盖房,却能让大家生活都富裕许多?。
至少?今年夏日?收鱼课税,西塘关的人基本全都能交上,连涂税,也就是海滩上晒东西的费用,也全都能交得上。
更别提里镇货店里的东西,卖得很紧俏,也让那些远处岛屿上的人们?,能够换到不少?钱或者东西。
这?样的好日?子,江盈知开了瓶花雕,平时她都舍不得喝的,拿了个小炉子,小火温着,慢慢炖出酒香。
她坐下来,挨个给倒了点酒,自己也喝了口,庆祝大家有这?样好的日?子。
今夜都吃得醉醺醺的,大家谈着以前,又谈起以后,总有说不完的话,欢声笑?语,而几个小孩则围着树跑,或者在那折纸灯,嘻嘻哈哈。
月亮皎洁,风也温柔,灯火中欢聚一堂。
到了隔日?,江盈知早早去了河泊所饭堂。
饭师傅见了她就笑?,黝黑的脸都笑?出了褶子,“来拿你的酒啊。”
之?前江盈知来给饭堂出招,说过饭师傅的酒好喝,拖他爹给酿些来,黄酒还是桂花酒都不在适合的季节里,他老人家就给酿了不少?米酒。
“春花,赶紧的给小满装上,让她带走,”饭师傅把勺子放下,朝另一间小屋喊了声。
江盈知忙说:“这?事不急,我酒晚点拿也成,我这?是来说事的。”
春花姨一手拿了一坛酒,圆乎乎的脸上满是笑?,她说:“小满你有啥事就说,我们?能帮的肯定帮。”
“你是不知道,如今我们?饭堂吃食也好了,你教的粉皮让我们?赚了点,这?会儿反正肉是能吃得起的。”
饭师傅坐下来,日?子过得不错,他长了点肉,面庞也不再同之?前那般严肃。
神情也缓和下来,笑?着同江盈知说:“之?前大伙同所官闹了场,那个李管事被调到别处去了,吃饭的钱数总算长了点,每人每日?十文?,也能吃得起肉了。”
江盈知先是高兴,而后又说起自己的来意,“旁的我虽然也能做,不过这?梅干菜和咸齑,总不如饭师傅你做得好,我晚些想上点咸齑鱼片汤,这?才?过来问问,能不能卖点来给我。”
这?两样东西,江盈知做得一般,而且太费工夫,梅干菜要三蒸三晒,而咸齑是要用雪菜腌出来的。
海浦人格外?喜欢吃咸齑,有一句俗语叫作,三日?勿吃咸齑汤,脚骨有眼酸汪汪。
江盈知基本不做本地菜肴,不过被念叨得多?了,她想想还是用咸齑做锅鱼片汤。
饭师傅连忙表态,“你尽管拿去,反正我年年都腌的。”
好说歹说,江盈知以咸齑五文?一斤,梅干菜六文?一斤的价钱买下,饭师傅这?还有不少?,全都给她了。
所以食铺里便传出了咸齑那股独有的香气,不同于酸菜的酸香,是在缸里发酵出来的咸香,闻着有点酸气,到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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