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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弥生夜》 70-73(第7/15页)
叶禧的孩子满一岁时, 在一家星级酒店办周岁礼。
付迦宜和程知阙作为干妈干爸,带着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一早赶了过去。
这阵子大家都不得空,付迦宜有段时间没和叶禧见过面, 发现她和关旸都瘦了不少。
宝宝生下来体质偏弱,这一年里,叶禧和关旸操碎了心, 变着法给儿子保守调理身体。小家伙一天天茁壮成长,很能闹腾, 经常搅得大人吃不好睡不好, 想不瘦都难。
付迦宜暗暗在心里感慨养娃的不容易。
在里间的休息室聚了片刻, 关旸爸妈出去迎客,屋里只剩他们四人。
付迦宜跟宝宝玩了会,对叶禧说:“周岁宴是蜡笔小新的卡通主题, 这法子肯定是你想出来的。”
“我只负责出谋划策,关旸负责实践。”叶禧摊手笑说,“而且你不觉得这种形式的周岁宴更欢脱吗?太传统了反而拘谨,没什么意思。”
付迦宜说:“叔叔阿姨同意你们俩这么‘乱搞’吗?”
关旸笑说:“我爸妈完全配合, 一切以禧禧开心为主。”
叶禧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满眼都是幸福。
正说着话, 付迦宜扭头看向一旁的程知阙。
他下午有个会,穿得比较正式, 一身合体剪裁的黑色西装, 此刻被宝宝攥着前襟,衣料褶皱了也不在意, 由着宝宝咿咿呀呀地把口水涂到上面, 没有丝毫不悦。
眼里分明有软到极致的温柔。
付迦宜笑了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要不要趁现在跟叶禧他们俩定个娃娃亲?”
程知阙挑眉, “我得先问问我女儿愿不愿意。”
“她现在连受精卵都不是,你要怎么问?”
“那我今晚再努努力。”
话题不知怎么,开始往不正常的方向跑,好在没有其他人听到。
付迦宜轻轻搡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在大庭广众下严肃点。
程知阙顺势握住她的手,百无聊赖地放在手里反复揉捏,食髓知味得很。
见时候差不多了,几个大人带着孩子去了前厅,跟亲朋好友们汇合,众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等摄影师拍完照,工作人员换了布景,提前准备好抓周用的道具。
一通流程走下来,在晌午正式开餐前,趁着叶禧百忙中腾出空,付迦宜将她拉回休息室,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说出口:“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要跟你说。”
叶禧凝在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收敛几分,很轻地说:“和他有关,是吗?”
付迦宜“嗯”一声。
有些人有些事即便在心里已经过去,再提起的时候,还是会觉得紧张,毫无缘由的。
叶禧长长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什么事?他总不会要来庆贺我儿子满周岁吧?”
说完,叶禧自己都觉得这猜测未免太荒唐,也太不可思议。
婚礼时他都没打算见她一面,放下那张卡便走了,如今怎么可能亲自过来一趟。
付迦宜拉开托特包的卡扣,从里面拿出一个榉木做的四方盒子递给她。
叶禧盯着看了几秒,犹豫着打开,盒子里躺着一枚羊脂玉项圈,触手生温,价值连城的质地。
项圈衔接处专门用金片镌刻了孩子的生辰,用心程度可见一斑。
付迦宜说:“我大哥很久之前就叫师傅做出来了,是专门给宝宝的满岁礼物,让我以自己的名义送给你,别跟你提起他。可就算我不提,你也应该能猜出来它的出处,我觉得还是不要隐瞒为好。”
叶禧拿起那枚项圈,对着光线细看一番,果真找到了瑕不掩瑜的细微缺口。
默然许久,她心情有点复杂,低喃出声:“是啊……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邹安黛还在世时,付晟华叫能工巧匠赶制了一个玉镯,后来这东西传到了付迎昌手里,是父母留给未来儿媳的一点心意。
当年付迎昌把镯子给了她,却没说寓意,有次他们冷战,叶禧心里窝着一口气,把手腕上的镯子一摘,放到茶几上,大有用物归原主的方式跟他置气的意思。
那次她没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将东西磕出一道口子,过后他们和好,她心疼得紧,付迎昌却没说什么责怪的话,只抱着她淡淡地说,以后别再摘下来了。
可天不遂人愿,她终究不是它的主人,早晚还是要摘。
只是如何也没想到,兜兜转转了多年,这镯子竟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到了她身边。
叶禧琢磨不透付迎昌这番举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却也无心再琢磨。
从前她可以奋不顾身地追着他到处跑,如今却不能,也不会。
无关爱不爱,角色一旦转变,天翻地覆,她如今为人妻为人母,承担了无数个角色,再没有哪一个和他有关。
不想再和那个人有反复推拉的牵扯,叶禧没太多衡量,还是一鼓作气收下了这东西。
木盒质感极佳,隐隐能闻到让人舒缓身心的沉香味道,像极了他身上的气味。
她把项圈小心放回去,合上盒子,发出“啪”一声轻响,打破了寂静。
付迦宜瞧着她的状态似好非好,似乎更想一个人待会,便说:“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微信喊我。”
付迦宜走后,叶禧在原地站了会,脸上没什么表情,把盒子塞进包里最隐蔽的角落,做完这件事,像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发呆。
人处在俗世,思想到底不及古贤圣者,叶禧自认为是再普通不过的人,自然会有私心,也会在明知不应该的情境下,忍不住做出假设。
如果当初她早点知道镯子的寓意,和那个人没有因为误会而错过,一切会不会改变。
她始终得不出答案。
可惜没有如果-
叶禧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在感情中的猜忌和怀疑比寻常人更胜一筹,这种心理缺陷源自很小的时候。
六岁以前,叶禧一直生活在巴黎郊区一家福利院。
那里白皮肤的孩子居多,歧视和他们不同外貌的人几乎是自然而然的事,也是一种潜规则的食物链循环。
起初,她被那些孩子欺负,福利院的负责人会出面遏制,可因为事情太忙,看管得了一次,看管不了第二次,时间长了也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被阿伊莎收养前,叶禧很少安稳吃完一顿饱饭,五六岁的小女孩骨瘦如柴,弱不禁风,患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唇色长期惨白。
离开福利院前两天,她还被人关在厕所里一整夜,第二天才重见天日。
所以当阿伊莎出现时,她想也没想便跟眼前这个陌生人离开了——哪怕以后的生活再辛苦,也比待在这里生不如死强。
事实证明,阿伊莎完全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白人。
或许因为阿伊莎是黑皮肤,也曾受到过不同程度的歧视,更能感同身受叶禧的处境,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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