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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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就会谋反。”

    “这几年谋反的人,特别多。”

    谢明裳眨了下眼。

    乍听像在说冷笑话。看对面郎君的神色,却完全没有玩笑的意思。

    “辽东王罪证确凿地谋反。你父亲谢帅,距离谋反只差一线。”

    萧挽风嘲讽地弯唇:“我若继续留在京城,谋反论罪,只怕也不远了。”

    谢明裳坐在桌案对面,清凌凌的眸光对视片刻,伏案唰唰快写,举起纸张:【贺风陵?】

    看清这三个字,萧挽风拧了下眉。

    “他是你生父。”

    谢明裳摇摇头,继续往下写,把整句补完,纸张戳来眼前:【贺风陵,以谋反罪名处斩?】

    所以将军无头?

    萧挽风却明显不愿意接贺风陵的话题说下去。

    他抬手把纸张抽走,揉成一团,扔去字篓,话头转去辽东王。

    “说起来,谋反的这位辽东王,同是高祖皇帝之后嗣,今上之堂叔。”

    也算萧挽风的堂叔。封地在辽东营州,原本还算老实。

    五年前,先帝亲征不利,意外驾崩于龙骨山,今上在京城登基。号称:“先帝北狩,临危受命”。

    天下不可无主,兄长薨、弟受命,原本没什么好说的。辽东王这个堂叔当时也上表朝贺。

    谁知没过多久,就有流言传递得沸沸扬扬……

    都道,先帝没死。

    朝廷用的措辞是“先帝北狩”。流言道:天子虽然战败,但并未被突厥人俘获,并无所谓“北狩”,更未亡于龙骨山。

    天子还在人世,被朔州将士拼死救下。今上也知兄长活着,但拒绝把兄长接回关内。

    又有流言绘声绘色地形容,有先帝模样的男子在夜色下高声叩关,号称“吾天子也。”边关将士无令不敢开城门。

    包括辽东王在内的各路宗室王上书询问,上书被一一退回,驳斥为“妖言”。 贬谪了一批声音大、跳得高的宗室,杀了一批官员。

    各地州县搜捕流言源头,处斩四千余人。流言沉寂下去。这就是奉德元

    年的“妖言案”。

    远在辽东封地的辽东王,表面不言语,暗中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花费几年功夫招兵买马,号称“拨乱反正”,“驱伪帝,迎正统”,悍然起兵。

    谢明裳思忖着,点点头。

    辽东王“驱伪帝,迎正统”的口号,京中虽然严密封杀,她还是隐约听到过几句。

    她唰唰地写:【宫中那位,果然伪帝?】

    萧挽风只看一眼,便抽走字纸,扔去火盆里。

    何谓正统?何谓伪帝?

    坐稳了龙椅的,便是正统;坐不稳的,便是伪帝。

    “多说无益。茶可冷了?冷茶刺激肠胃。”

    他摸了下茶盏,打算续添热水。

    谢明裳抬手盖住杯盏。

    冷茶刺激肠胃,他刚才自己倒咕噜噜地喝下整盏早晨的冷茶,当她没看见?

    她又不是自小喝热饮,碰不得冷水的肠胃。

    幼年时的记忆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她记得自己少年时,深一脚浅一脚地过雪山,渴了饿了,随手抓一把雪吞下,冰凉滋味从喉咙口滚到胃袋。

    但身体习惯了抗冻,哪会轻易生病?

    倒是来京城后,谢家养得精细,不等换季便厚衣裹得严实,冬日不碰冷水,夏天不碰冰饮,出门不吹风……中原大家闺秀的教养方式,反倒叫她病得不消停。

    谢明裳低头喝了口冷茶,放冷的茶水顺着喉咙管滚下胃袋,冷得她一个激灵。

    对着面前男人不赞成拧起的浓黑眉峰,她弯了弯眼睛。

    自小放养惯了的人,继续放养就好。

    整天卧在遮风挡雨的马厩里,吃细粮、喝净水的马儿,有几匹能熬过大漠风雪沙暴,于戈壁旷野肆意奔驰?

    谢明裳连坐都不肯坐了,把零嘴盘子扔去桌上,捧着茶盏,在书房里来回走几圈,又把窗户全打开,让庭院秋风裹挟雨丝扑上面孔。

    对着窗外萧瑟落叶细雨,慢悠悠地喝冷茶。

    关于【贺风陵】的字纸,萧挽风不肯答她,依旧搁在桌上,被她拿铜镇纸镇在角落。

    面前这位不肯答,总能找到愿意答的人。

    顾淮很快去而复返。

    唐彦真两日前辞行,领两千兵马回返朔州,走得不远。

    挑选一名可靠信使,把伪制突厥文书快马急送出京,消息经过唐彦真的手,应该能赶在八月十五中秋前夕,传入京城。

    顾淮回禀完正事,人却未走。咳了声,道:“顾沛人在门外,问殿下和娘子,此刻是否有空,抬个东西进来。”

    谢明裳喝冷茶的动作一停,余光睇过去。

    顾沛要抬个什么玩意儿进书房,还得知会她一声?

    顾淮也有点尴尬,清了清喉咙:“咳,早晨,庐陵王妃不是主动提出,要把王府转让给谢家?地契钥匙都装盒送来,又道宅子已清空,谢家随时可入住……”

    叫顾沛听在耳里,心里惦记上了。

    他跟谢明裳走得近,耳听过她几次说笑,道外书房的木板床简陋,从前谢家老夫妻每次争吵,谢崇山都被夫人撵去睡书房,哪是正经休息的床?睡得人肩背疼。

    顾沛琢磨着,庐陵王府的合欢苑里,不正有一张黄花梨的好架子床?王府都打算赠给谢家,抬他们一张床给自家主上跟娘子住怎么着了。

    庐陵王妃的人还在前院未走,他兴冲冲领人就出去了,直奔城北庐陵王府。

    萧挽风挑眉:“抬来了?”

    顾淮咳了声,“抬来了。马上进院门。”

    谢明裳忍笑隔窗远眺,果然远远地听到一阵吆喝之声,八名亲兵气喘吁吁进院门,腱子肉鼓起,抬得满头大汗。顾沛打头,正吆喝着把一张沉重大架子床往书房里抬。

    上好的黄梨木架子床,可供三人平躺,床板雕工精细,美轮美奂。

    谢明裳定睛去看,可不正是当初她在合欢苑里住过几夜的那张床?

    动静太大,前院刚送走逢春公公的严陆卿也跟来了。

    顾沛满脸热汗,给他主上行过礼,跑来谢明裳面前请功。

    “书房里的木板床是谢帅留下的,卑职听娘子抱怨许多次,说太硬,睡不安稳。”

    “庐陵王府不是打算空出来给谢家吗?卑职一想,床抬来给娘子用,正好!”

    “卑职就抬来了。”

    谢明裳看顾沛满头热腾腾的白气汗,抱臂在窗边不出声的萧挽风,跟在门外看热闹的严长史,表情忐忑的顾淮,啼笑皆非。

    一声招呼不打就把人家王府的床抬来了?

    两边还没说好如何处置庐陵王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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