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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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陆卿啼笑皆非:“说起来,还是当初朱

    红惜那个案子。搁置日久,最近京城风向变了嘛,这桩案子也就继续审了。”

    “谁想到,原定的主谋杨宝和当场翻了供,声称自己是从犯,把庐陵王供为主谋……咳,庐陵王的运气当真不好。”

    说起杨宝和,也是宫里的御前大宦,不幸跟冯喜不大和睦。

    当初朱红惜案发,被打得半死不活、送回宫里问罪。冯喜顺水推舟,把“教唆宫人、意欲谋害河间王后嗣”的主谋罪名,按去杨宝和头顶上,人至今押在狱中。

    朱红惜早死透了,但杨宝和还活着。不仅人活着,居然翻了供。

    严陆卿笑说:“昨日黄内监带来的‘宫里的好消息’,就指这桩事。杨宝和翻了供,宫里顺水推舟,打算把庐陵王按以‘主谋’的名头,扔给殿下消气。”

    萧挽风一哂,“我要这废物何用?”

    严陆卿也扼腕叹息:“杨公公也太老实了,怎会想起咬庐陵王呢。庐陵王是个打趴的软虫,咬死了他,于我们也并无益处。”

    “不说咬死杨相罢,哪怕咬死个裕国公,于我们也大有好处。”

    “给他点时间,让他想清楚。”萧挽风起身在书房慢走:“这手棋还没走死。”

    他从罗汉榻踱去窗前,又绕过沙盘,来来回回地踱步。

    严陆卿的视线跟着他四处转悠:“殿下的腿伤还肿着罢?这般快走无碍?”

    萧挽风:“无碍。”

    谢明裳这套推筋手法有奇效,就是疼。

    腿伤疼得钻心,反倒带回某些熟悉的记忆。萧挽风在窗前停步,推开木窗。庭院不知何时开始落雨。

    去谢家多久了?

    “她最近情况不稳。派人问问。”

    “遵命。” 严陆卿正要出门喊人,远远地却见一名顾沛手下的亲兵狂奔进院子。

    “殿下!顾队副急报!”

    亲兵跑出满头满背大汗,传来惊人的消息。

    “娘子在谢家灵堂,被庐陵王妃堵了个正着!”

    ——

    庭院里开始落雨。细碎雨声夹杂着庐陵王妃的恳请声,入耳听不清晰。

    谢明裳坐在灵堂里,从头到尾,一个字未说,也不听;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只斜乜面前神色凄楚的贵妇人。

    庐陵王妃和过世的嫂嫂压根不认识,更无半分情分。借吊唁名义,专程堵她罢了。

    灵前聒噪,置亡者于何地?

    谢琅哪会看不出?此刻他已赶来灵堂,面色冷寒。

    庐陵王妃还在哀求:“宫中追查的麝香谋害河间王后嗣一案,那肇事宫女,似乎叫朱红惜?庐陵王府对此女一无所知,不知为何被宫中的杨宝和攀咬。”

    “劳烦谢六娘子,向河间王求情,高抬贵手,放过庐陵王!”

    谢明裳忽地站起身,走去嫂嫂的黑漆棺木边坐下,肩头倚棺木,脸颊搭在冰凉棺木盖上。

    “好烦哪。”她和过世的嫂嫂喃喃低语:

    “扰亡者清静者该死。嫂嫂,灵前把她杀了,会不会吓到你?”

    她甫一起身,谢琅和顾沛两个便跟着动了,寸步不离地跟随身后,同时听了个清楚。顾沛追问:“娘子认真的?卑职真动手了?”谢琅沉声制止:“不可!”

    谢明裳听若未闻,从腰间解下不离身的银鞘弯刀,横放在膝头。

    谢琅再次阻止:“交给我处置。你嫂嫂不喜见血,她会害怕。”

    啊……谢明裳惋惜地把弯刀挂回后腰。

    庐陵王妃还在试图靠近,恳求声不绝。谢明裳从荷包里取出两枚香丸,堵进自己耳孔。

    她今日冒雨而来,就想和嫂嫂安安静静告个别。

    生者悼念亡者,在生与死的交界处短暂停留,倾吐怀念,不留遗憾,彼此珍重告别。

    从此,亡者去往永恒安眠之地,生者背负希望继续向前。

    这是十四岁的她,欠缺的一场悼念与告别。

    第83章 第 83 章 人活世上,当行快活事……

    谢夫人还是以家里留饭的名义, 把谢明裳留下了。

    亲自下厨熬煮羹汤,强做镇定地和女儿说话。尾音时不时颤抖几下,却很快被掩饰过去。

    谢明裳坐在厨房里, 在缭缭烟雾当中, 仰头注视灶台边忙碌的母亲。

    这是一张憔悴又坚强的中年妇人的脸。

    这是她第二个母亲。刚强地把她护在身后,打算护一辈子的母亲。

    “明珠儿……”谢夫人的尾音又在细微发颤:“你为什么, 不和娘说话了?”

    谢明裳留意到母亲微微颤抖的嘴唇,起身过去抱住她, 像从前那样, 撒娇地把下巴搁在母亲的肩膀。

    谢夫人紧绷的肩背倏然放松下去。

    她把长柄木勺搁去灶台,也像平日那般, 动手把粘住自己的女儿从身上撕下来。

    “乱撒娇。好了,不想说话就不说, 谁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呢。今天难得回来,喝碗热汤再走。”

    嫂嫂停灵期间,家中停鱼肉。热腾腾一瓮素汤端上桌时, 谢琅也送客回返。

    谢夫人问起他如何应对的庐陵王妃。

    谢琅瞥了眼靠墙抱刀护卫的顾沛。

    并不隐瞒, 也不刻意降低声线, 直言不讳:“庐陵王妃慌不择路,儿子给王妃出个主意, 她便走了。”

    庐陵王妃在灵前苦苦哀求,谢明裳一个字都不应,后来听得厌烦, 直接起身避走。庐陵王妃匆忙要追。

    谢琅把人拦住, 与她说:“庐陵王、河间王,嫌隙深重,求情无用。”

    庐陵王妃泪落如雨, 险些瘫倒。谢琅却不声不响,将提前写好的纸条递与她看。

    纸条上写了两个姓氏。

    “相府:林;裕国公府,蓝。”

    “这两家与河间王府仇怨更深。”

    谢琅轻声给庐陵王妃指路:“求情无用,不如攀咬。宫里人无端攀咬庐陵王,庐陵王为何不索性去攀咬这两家?自认一时糊涂,从犯而已,另有主犯。”

    “咬死别家,自家好脱身。”

    庐陵王妃捏着纸条发愣。人也不求情了,急匆匆转身便走。

    “儿子给庐陵王妃出的主意,王妃觉得可行。送走王妃一行人,儿子便回来喝汤。”

    谢琅说罢,又瞥了眼身后的顾沛。顾沛从头到尾听得清楚,眼睛瞪得铜铃般老大。

    谢琅镇定自若地舀素汤。“对了,母亲,刚才小妹问起我一桩事。”

    谢夫人心不在焉地听着,给谢明裳添汤。

    自从女儿回家,她全幅注意力都在女儿身上了。

    谢琅边喝汤边道:“小妹问起我,明珠儿的小名从何而来。儿子告诉她,她年幼时似乎还有个小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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