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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家父宋仁宗》 90-100(第17/24页)
念头都不敢有。
“丁师傅(丁度)曾经给官家上过箚子,言下户才有三、五十亩或五、七亩,而赡一家十数口,一不熟,即转死沟壑。
“依臣陋见,那时候百姓们最盼望的可能只是天灾少些,年成好些,朝廷的税能少些,莫要做了流民被编入军。
“如今外御强敌,内施新政,百姓们少了负担,这才有了垦荒的胆子,更能贷出粮食、农具、乃至于牛马帮忙垦荒,间或有农科学子相辅,还有免费报纸发放,效率何止十倍。
“殿下一直嫌弃咱们走的这条路偷工减料,用的水泥不够多,质量也次,稍加碾压即现沟壑,晴日暴土扬尘,雨天泥泞难行。可殿下知道么?五年前并没有这条路。
“这条路是为了将西北的羊毛、马匹、皮革运到京城而修出来的。
“殿下,天下百姓盼您,如大旱望云霓,婴儿盼父母啊,您不能再自损了。”
赵昕此时已经吃完了大半个饼,胃里满满,情绪自然而然地恢复许多。
他知道自己过于心急了,但一见到一想到就忍不住往这方面想。
尤其是以他的身份,他真的可以做到。
而且有可能是因为将要做一场超五万人的大型战役的决策者,近来焦虑过剩,情绪很不健康。
也许去看心理医生才是他的最佳选择,可惜这个时代压根没有。
所谓英雄者,大抵便是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成常人所不能成的伟业吧。
无论过去如何,今时怎样,将来又将驶往何方,站在无数历史巨人肩膀上的他于当下尽到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也能俯仰无愧。
只希望在有他到来的这个位面,九百年后的华夏百姓不会再把豆腐当奢侈食物。
尽管晏几道很清楚自己可能只起了个放屁添风的作用,但见赵昕周身气息重新归为沉静也将一颗心重新落入肚中。
如今的太子殿下虽未登官家位,却早掌官家权,身具官家势。
情绪波动是真的会要人命来填的。
于途走走停停,一行人赶在中秋节前进入府州境(今陕西
榆林市)内。
为了获得第一手信息,更是为了避开他这些年亲自建立的皇城司情报系统,赵昕向来是不入城镇,专挑村寨。
尤其府州已与西夏接壤,属于战争前线。
而自五代起,折氏在此兴起,而历代中原王朝为免除西顾之忧,也减轻北面游牧民族的威胁,许其父子兄弟相传,袭其世次。
后世历史上著名的杨家将佘赛花佘老太君,据考证便为第三代折家将折德扆之女,只是戏曲小说中音转字论,才变为佘太君。
由此历经数百年,府州遂为折家势力范围,朝廷仅有派遣官吏监督之权。
虽然折氏一贯乖顺,尤其朝廷大势已成,行事就变得愈加乖顺,但这到底是人家祖祖辈辈经营了上百年的地方。
如果想要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捞到点干货,就得更加小心在意。
所以在入城补充了干粮清水,并询问何处有山水古迹可以赏玩后,扮作游学士子的赵昕一行人就往城西的神龙山而去。
神龙山背依群岭,南面黄河,属于战略要地。
如今的赵昕在不亮明身份的情况下是绝对上不去的,但籍此观察一下守卒的军纪军貌却是正合适。
随着逐渐远离城池,来往人口也就愈发稀少,约摸行了十余里,赵克城忽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低声道:“不对劲,后面那行人一直跟着我们。”
一句话使得众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各自戒备。
都互相递眼神商量着万一真起冲突,谁带着信物去搬兵了。
直到晏几道悄咪咪地瞥了一眼。
一观之下,十停的戒备顿时去了九停,对着疑惑满满的赵昕说道:“殿下,不必如此慌张。我观那车盖轮色,当是折家的人。嗯,应该还是女眷。”
术业有专攻,晏几道打小就攻读诗书礼制,这点判断还是能令人相信的。
只是曹评在散了戒备后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
赵昕问道:“何处有怪?”
曹评答曰:“殿下,府州城内应无人胆大包天冒充折氏家眷。
“可我刚才在打听消息时听人说起,折氏本代家主折继闵身染疾恙,命在旦夕,应是要打发人往汴京送遗箚了。
“他诸子年幼,恐难袭知州事,多半是要转给两个兄弟或是侄子。如此当口,怎么还有女眷出城?”
第98章 相邀
所谓白龙鱼服也好,微服私访也罢,要的皆是身份不被人所知,使人降低警惕防范心,方便行事。
在赵昕的预想中,府州绝不是他明牌的地方。
所以甭管这位,或者这几位被晏几道判定为折氏女眷的人是因为何种缘故,选择在此时出城,和他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冷酷一点来说,身为太子的赵昕只需要折氏一如既往地忠诚,出男丁、出精兵,保证伐夏的右路大军不出纰漏。
于是在看到前方竖着的酒幌后,赵昕流畅地勒马,率领众人拐进了食肆中。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听叶明说起过同类的气息总是相近且熟悉的,非常容易辨别。
虽然叶明一直不肯回答他身上是不是有了所谓的“官气”、“上位者气息”,但他觉得避开折氏的人很有必要。
他在食肆里慢悠悠吃上一顿,等着折氏的车队过去就行了。
哪知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他出于谨慎都避开大山了,这大山却长了脚似的撵上了他。
落座没多久,叫的炊饼还没端上桌呢,便听得辚辚的车马声。
赵昕素来坐背北朝南的尊位,看得真切,正是与他们同行了一路的折氏车马。
心中暗骂一句天公不作美,又低声对伴读们说道:“是折氏车马,非礼勿视。”
一行人都是同赵昕一道长大,自赵昕突然改了主意拐进这家食肆,就将赵昕的意图猜了个七七八八,当下个个是眼观鼻,鼻观心,浑作不知。
唯赵昕一人借着地利将折氏一行人的举动尽收眼底。
这些人并不入食肆,只是在附近停下,先是车夫和扈从的精干男子散到四周全神戒备,然后粗壮妇人从后一辆马车中搬下折叠的桌子板凳安置,最后又是几个年轻的丫鬟忙前忙后地点泥炉,烧茶水,燃香盒。
一整个贵族女子郊游中途休憩的标准流程。
但是他方才隐约窥见最后从马车上下来,确切来说是自己跳下来的人,穿着的是月白色的窄袖骑装。
这就很不贵族女子了。
但想想府州毗邻夏境,民风彪悍,女子受到的束缚相对来说更少,如此打扮也说得过去。
而且一直盯着女子看绝对会被护卫们视作挑衅,赵昕便没有深究。
再看看那边自成一派连煮茶的水都是自带,只是出钱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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