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宋仁宗: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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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几天成日里除了躺着就是躺着,待得气闷这才出来散散心。

    “这周围都是咱们的人,能危险到哪去?你这么兴师动众送我回后边的伤兵营,旁人知道了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咱们呢。”

    周文东长相恁般粗豪的一个人,此时对上符异竟显得有些讨好。

    符异狠狠剜他一眼:“下不为例。”

    又将周文东按在自己的床上坐好,自己拖了个小马扎坐在他身前。

    这模样,周文东最熟悉不过。

    老老实实卷起裤腿让老搭档看已经长出粉红色新肉的伤口。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应该能赶上。”

    符异懒得理他,冷哼一声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小子命大,没伤着筋骨,但也别梦着当先锋了,老老实实地当个教导带新兵吧!”

    周文东的脸瞬间就塌了下来,瞧着就像死了老子娘似的。

    说来也是他点子背。

    谁都知道如今征交趾是太子殿下亲自主持的第一场大型战役,夸张点来说甚至是灭国战。

    西北、乃至于朝中最能打的狄青挂帅,据说十分能打的讲武军校的武进士们为骨干,就差把三个指头捏鸡蛋——手拿把掐这句话刻额头上了。

    当先锋肯定是最出风头,也最容易立功受封的。

    狄青大仗小仗打了无数,根本不缺这点功劳。而且作为主帅,麾下无论是何人立功都得推功给他。

    所以发扬风格把这个位置让给了讲武军校的学生们。

    而王韶章楶是往指挥方面培养的,赵从贲因为武勇过人,被狄青看中,提到身边做了个中军提辖,作为危急时刻的督战队长使用。

    而符异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主动退出竞争,周文东这才借着几位小伙伴的力得了这个先锋之位。

    不过先锋之责可不仅是阵战攻城时冲锋在前,为大军开路探明情况,搭桥修路,埋锅造饭都在其中。

    因为老天爷实在是不给面,雨一直下个不停,周文东先锋的位置还没坐热乎,人就被突发的山洪给埋了半截。

    性命无忧,筋骨无碍,但左腿上被碎石划出了一道大口子,被军医下了严令得好好休养生息。

    所以如今只能当个教导,做点训练新兵,进行思想改造这等不费身体的活。

    符异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重了,叹了口气,拍拍周文东的肩膀:“且想好的,至少性命还在。”

    那场突发的山洪埋得可不止周文东一个人,很多前一息还活蹦乱跳,笑着让他请客的袍泽,后一息就魂归幽冥,连遗骸都被冲得找寻不见,只得立衣冠冢寄托哀思。

    死亡,总是呼啸而至。

    周文东使劲搓了几下脸,让面色复归如初:“是啊,还活着。”

    然后捡了个轻松的话题向小伙伴吐槽:“我算是知道当年殿下为什么总是对咱们没好脸色了,训兵真不是个人干的活。

    “我现在是深刻觉得,就是东京城的老兵油子,也比如今这些生瓜蛋子强些,至少老兵油子们能听懂话,还识时务。”

    如今行军速度被大雨影响,一日也走不了多少,中级军官多得是串门闲聊的。

    是以符异听说了不少新兵营里的“笑话”。

    分不清左右寻灶房一路寻到茅房的。旧习难改,晚上起夜不打报告,差点被值夜的哨兵捅个对穿的。还有不按规定摆放洗漱用具,导致有人将洗脚水当成放凉了的开水饮用的。

    这些常人眼中的乐子在周文东这就是需要攻克的一个个难关,说被气得面相又苍老了十岁毫不夸张。

    周文东看着忍俊不禁的小伙伴,生无可恋道:“想笑就笑吧,老憋着对身体不好。”

    结果符异盯了他半晌,硬生生把笑给收了回去。

    清了清嗓子道:“可不敢笑,破坏团结呢。”

    现在整支大军的兵卒来源可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由狄青带来的西北出身的高级军将,是指挥核心;第二类是王韶章楶为首的讲武军校生作为中层骨干;剩下的是就地招募的东南本地兵卒。

    东南之地瘴气多,山地多,人口少,讨生活困难,所以民风素来剽悍。

    因交趾军残暴,为掩盖行踪,宣扬战果,行经之处从来不留活口,造下累累杀孽,惹得民意沸腾,报仇心切,不然这些东南百姓够呛能够接受他们。

    所以狄青在观察到这一点后就下了严令,不准有歧视的言行,否则无论是谁都军法从事。

    为了宣扬这一点,狄青带来的西北诸士卒,乃至于军将也会同这些新募之兵一齐参加扫盲、思想宣讲、蹴鞠等原忠正军士卒组织的集体活动。

    周文东也领会到了这一点,仰面倒在了符异的新军床上,伸了一个大

    大的懒腰,笑呵呵道:“你还真别说,那些家伙看着笨完全是因为没人教过,只要花大力气还是能纠正过来的。

    “而且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他们心眼不坏,而且有时候我都担心他们被人骗得裤衩都不剩。”

    “殿下早说过了,大家都是两肩膀扛一个脑袋,除了那等先天有异的,脑子差不到哪去。

    “无非是肯不肯用心教,能不能定下心来学。”

    “还是子殊你思想课学得比我好,早知道当初就该求将军让你调给我当佐贰。”

    周文东脸上带着笑意,手却轻车熟路伸到行军床与帐篷的缝隙中,摸出一个水囊。

    可惜还没拔出塞子,就被符异一把夺过。

    “早知道你小子来就没安好心思。这是酒精,不是酒!

    “邕州地偏,综学新建,连医师都凑不齐。来了的也是二把刀,我瞧着东京城里的兽医都比他们强些。

    “我警告你,少打主意,这玩意关键的时刻能救命!”

    周文东满是不舍的盯着那个酒囊,咂吧了一下嘴:“什么酒精啊酒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玩意兑了水和酒一个味。”

    军中生活枯燥,他受伤后又被医师要求吃清淡的东西。

    这肚子里的酒虫早就被勾得蠢蠢欲动。

    看在他到底没有耍浑来直接上手抢的份上,符异只是冷笑:“是是是,一个味道。我还知道军棍也是一个味道,慕规你要不要尝尝啊?”

    “你们两又背着人开什么小灶呢?”

    两人正互相攻击之际,熟悉的声音自帐外传入,打碎静默。

    周文东瞬间老实,冲着符异狂使眼色。

    听脚步,是王韶和章楶联袂而来。

    按军法,行军作战时禁止饮酒。

    而他作为训练新兵的教导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虽然说未遂,但这要是让那两个家伙知道了,未遂都得按已成治,而且还会加上他从伤兵营里溜出来串门的过错。

    谁叫这两可以算是被殿下手把手带出来,疯起来连自己都抽呢。

    符异到底冲他眨眨眼,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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