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天气: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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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阳台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原惟和傅润宜先后扭头看去一眼,傅润宜的脸上率先浮出一抹心烦的忍耐。

    原惟看着她,“东西倒了?”

    “应该不是。”傅润宜声音很低,小猫熟悉环境后已经乖乖待在室内,不再乱跑乱撞,“……不用管的。”

    原惟反应很快,想起之前阿同一打开门就质问他,是不是欺负傅润宜的坏蛋,还有那盆碎掉的茉莉。

    联系刚刚的声响,似乎就是楼上坠下。

    “楼上的?”

    傅润宜还没来得及说话,门铃就被按响了。

    原惟先迈步,“我去开。”

    同样是眼镜男,门外那张腆着刻意笑容的脸孔,立时衬得同样是近视患者的许医生眉清目秀极了,也奇哉,有些人好像真的就把“不是好人”刻进每一道五官走势里,毫不隐藏地向世人宣告。

    门外的男人看见给他开门的人是原惟,笑容也跟撤兵似的迅速消失,拘谨起来的脸色连不怀好意瞧着都淡了不少。他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冷面男人,嘴角先抽了抽,似乎想客套地笑一下,但迫于威压没笑出来,以至于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不好意思啊……我是傅小姐楼上的住户,刚刚晒衣服,毛巾掉到你们阳台上去了。”

    原惟淡声问:“不是第一次了吧?”

    男人心虚地讪笑起来,解释道:“男人嘛,难免笨手笨脚的,晒衣服这种小事做不好其实也比较正常,理解一下,真的不好意思,我下次一定注意。”

    原惟露出一个敷衍的笑,紧跟着点了一下头说:“能理解——”

    “男人的确是这样,我刚刚也笨手笨脚的,刚捡起来不知道怎么就掉到一楼去了,你去捡吧。”

    说完,门外的男人还尴尬站着,一时不知反应,可能在猜原惟是否在开玩笑。

    而傅润宜的脚步声已经从客厅移到阳台。

    原惟客气地对男人说:“大半夜,骚扰邻居挺没素质的,要不我们结束对话?”

    商量的语气刚落,却连对方反应回答的时间都没等,原惟已经干脆关上了门。

    砰一声,响彻楼道。

    原惟走到阳台,傅润宜弯腰趴在栏杆上,指给他看,小声说:“在那里——”

    “你扔的?”

    傅润宜疑惑:“你刚刚说的话,不是让我去扔的意思吗?”

    原惟点头:“是,真聪明。”

    傅润宜收下夸奖,出了气、过了瘾一样,举起手臂抡了半圈,“我用了超级大的力气。”

    原惟握住傅润宜抡开的那只胳膊,轻捏了捏她的手臂,没什么肉,又软又凉的肤感,像捏一块冰皮小蛋糕,更不存在什么硬实的肌肉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有她自己说的“超级大的力气”。

    楼下这时传来响动。

    男人原地寻觅一圈并无所获,扬着大脸朝楼上看来,似乎有点兴师问罪的怒意。

    “我怎么找不到啊?”

    傅润宜不习惯跟别人对峙,更厌恶与不喜欢的人交流,立时闪避开目光,她不想看这人,下意识往原惟手臂上靠了靠。

    原惟则如有感应一般,手臂绕过傅润宜肩膀,将她轻轻搂住,另一只手,随性朝马路边一指,眉梢微微一挑,满口胡话都面不改色。

    “可能在那儿——刚刚风有点大,笨手笨脚的,理解一下。”

    楼下的男人当即黑了脸,什么风能把一条毛巾吹到马路边上?但他也没底气出声,毕竟也没什么笨手笨脚能支撑住他三番五次往楼下掉衣服。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哑巴亏,只能这么咽下去。

    那人一走,不仅安静了,连楼下老小区的夜景都顺眼许多,空气很好,风里糅着湿润的花香。

    “阿同上次说的就是他?”

    傅润宜点头,“嗯。”

    “经常这样?”

    “有过几次,他好像是今年刚搬过来的。”

    其实傅润宜根本不怎么留心邻居的动向,也不清楚别人的搬进搬出,只是她的阳台开始落楼上的东西是从今年年初开始的。

    并且这个人毫无品德。

    有一次傅润宜清理门口那盆菠萝花土壤里的烟头,遇上这人从楼上下来,他一副好心的样子告诉傅润宜她对门的大哥烟酒都来,果然素质也差,但是傅润宜知道,其实那些烟盒和烟头就是这人塞到她花盆里的。

    “你怎么知道?”

    傅润宜说:“因为对门大哥是忠实的国货爱好者,根本不会抽万宝路这种外国牌子,而且人家很讲卫生,根本不会乱扔垃圾。”

    原惟问要不要他来帮忙处理这件事。

    傅润宜摇摇头,说不是特别大的事,她自己可以处理。

    “你确定自己可以?”

    “真的。”怕原惟不相信自己有防卫还击的实力,傅润宜让他等一下,跑去屋里又很快回来,手上拿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圆柱体。

    原惟扫了几眼,“防狼电棍?”

    傅润宜站在原惟面前,惊讶地瞪大眼:“你怎么知道?这么好认吗?”

    原惟说:“猜的。”

    “那天晚上在楼下,如果你不出现,我可能就要把它拿出来用了。”

    原惟看着楼下的一盏路灯,当时他下了车,就是在这盏路灯下看见傅润宜被那个乐队的鼓手纠缠。

    原惟从傅润宜手里接过钢笔大的东西,打量片刻,“这个东西有用吗?”

    说着已经摸索到开关位置,贴着自己的皮肤,像是要试的样子,傅润宜立马伸手去拦,手指握住原惟的手指,“不能按,很疼的!”

    “你用过?”原惟问。

    “之前用过。”

    那时候还在做模特工作,影棚按天算钱,为了缩减经费,常常拍到深夜才能结束。

    同事几乎都是女生,大家结伴去吃东西。那种深夜的排挡,经常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说她们这么晚出来不就是想要找男人,手脚也不干净。

    傅润宜就用了。

    原惟问:“有效果吗?”

    傅润宜说:“有的。他爬起来就报警了。”

    “然后呢?”

    “是他骚扰在先的,他就被拘留了。但警察说,这个东西不合规制,属于危险物品,不能放在身边,他们要没收。”

    “那怎么拿回来的?”

    东西在原惟手上被轻轻抛玩,他比较好奇这点——跟人拉锯解释,然后卖乖请求,对傅润宜来说并非一件易事。

    傅润宜懵懵的,摇了摇头说:“没有拿回来。”似乎觉得跟原惟说这个有点丢脸,她声音弱了一些,“没收了我就不要了。这个是新的,我重新买的,人家都说这是危险物品了,我说‘可是这个挺好使’,人家肯定也不听我的。”

    原惟清爽的额发被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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