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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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凭感觉画画的,没怎么正统学过,理论啥也不是,感觉来了就画,没感觉就拉倒。对于卡灵感这种事,徐子漾完全不能感同身受。

    但徐子漾有自己的算盘。

    他想,黄栌是学画画的,孟宴礼现在这么护着黄栌,为了帮她,都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抵触谈画画的事情了。

    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一天,孟宴礼也能回来,重新拿起画笔?

    他帮黄栌,就是帮未来的“孟嫂”。

    而“孟嫂”画画,孟哥肯定不能视而不见。

    看来他孟哥回归,指日可待。

    徐子漾本身是个情感十分浅薄的人,他认识孟政一也同孟政一要好。

    但孟政一死了就是死了,他不能理解孟宴礼因为这件事而放弃画画,也不能理解失去亲人的悲恸。

    老实说,他听说孟政一去世的消息,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毕竟他亲爸被小三勒死在家里时,他都没掉过眼泪。

    只是后来知道孟宴礼不再画画后,作为同行的惺惺相惜,徐子漾一度十分可惜。

    徐子漾给黄栌的建议是,真觉得画不出来时,可以先临摹一幅名家的画,找找感觉,静静心。

    其实这是他刚从某美院论坛里搜的,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黄栌才刚怼过人家,对徐子漾的突然热情帮助,总觉得不好意思,挠挠耳垂:“你们聊聊天,吃水果就好,我自己慢慢画吧,不用替我担心的,反正初筛都可能过不去。”

    “要有信心啊,失败一次两次又不是什么坏事!”

    黄栌挺认真地问:“你也失败过?”

    “我当然没”

    徐子漾被孟宴礼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紧急改口,“没、没怎么成功过!你是不知道我失败得多惨,我”

    生活富足、没体验过人间艰苦的徐子漾,憋了两秒没憋出来,悻悻提高声音,“反正我就是挺惨的!”

    黄栌不知道他在国外发展得到底如何,信以为真,还挺同情地安慰他:“退学可能是不太好找工作机会。别灰心,我们这种正常毕业的,就业压力也一样大呢。”

    雾气只萦绕在远处山间,午后的暑气渐渐散去。

    暑假以来,黄栌确实没有认真完成过一幅画,或许真的能在临摹中找到一些灵感,她想了想,决定摹《马背上的戈黛瓦夫人》。

    黄栌画画时很专注,没再说话。

    笔尖勾勒出戈黛瓦夫人光滑的脊背线条、腰窝以及臀部。勾勒出她仅用长发遮挡着的胴体。

    徐子漾看了好一会儿,下了个结论:“这个基本功挺可以的啊。”

    “临摹我还行,自己画就不太行。”

    黄栌停下画笔,“以前老师说过,很多人善于摹,但止于摹。也许我就是那样的。”

    徐子漾随口接:“会不会是你阅历太少了啊妹妹,让我坐画室里正儿八经画画,我也画不出来。我都是在贤者时咳!”

    他一句“贤者时间”还没说完,被孟宴礼不咸不淡瞥了一眼,只能自己圆回来:“我说的是闲着,我都是闲着时间瞎捉摸,才能画出来的。”

    啥也不让说!

    还让我指导!

    指导个屁啊!

    徐子漾在心里怒吼,吼完,突然愣了愣,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绘画是一种语言,不是你想要一幅牛逼的作品,而是你想要对这个世界诉说什么。”

    这是很多年前,在国外看展时,孟宴礼和他说的。

    现在,徐子漾把这句话说给了黄栌听。

    上一秒还在一本正经地“传道受业解惑”,下一秒,徐子漾那双花花绿绿的涂鸦鞋上爬了只毛毛虫,他被吓得一蹦三尺高,顺拐着跳出去,连外语都飙出来了。

    “孟哥,救我!”

    “没空。”

    “孟哥,你怎么这么冷漠,那天黄栌在书房给你发SOS时,你可不是这种态度!”

    “她20岁。”

    “我28岁怎么了!28岁就不能当个被人呵护的宝宝了吗?”

    “不能吧。”

    庭院里有花香馥郁,有欢声笑语。

    花草树木也许有灵,但最让黄栌心里熨帖的,是此刻庭院里陪着她的人们。

    油画完成得都会比较慢,黄栌预计这幅画要花12天。

    画画过程里,心里反而比较平静,也能心平气和地参与徐子漾那些聒噪了。

    那段时间,黄栌都在画那幅《马背上的戈黛瓦夫人》。

    她画画时不拘小节,衣服和手上常沾蹭到颜料和松节油。在画室时她从不在意,反而是在孟宴礼家,她会时时留心,怕把自己搞得太狼狈,给人观感不好。

    她没细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也没想过“给人观感不好”这种思维里,到底是怕给谁观感不好,让自己如此在意。

    画画时听到孟宴礼的声音,黄栌会下意识回头去看。

    有一次徐子漾在,黄栌看着孟宴礼接着电话迈上楼梯,身影最终消失在楼梯口处,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直到她扭头,对上徐子漾的目光——

    黄栌问:“你看什么?”

    徐子漾不答反问:“那你看的是什么?”

    他没等黄栌回答,大笑着走了,笑完开始唱歌。

    人都到了二楼,黄栌仍能听见他扯着嗓子唱歌的声音,他唱男女对唱的情歌,一人分饰两角。

    这位画家在音乐上没什么天赋,黄栌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他唱的是《因为爱情》。

    简直莫名其妙,黄栌摇了摇头,继续画她的画。

    有了徐子漾做对比,黄栌才恍然发觉,原来男人到了孟宴礼他们这样的年纪,也不是一定会沉稳温和的,依然可能是少年心性。

    许是这些天家里明显热闹,连杨姨都似松了一口气,无意间透露过。

    她说,有你们在真的挺好的,热热闹闹,宴礼也能开心些。

    孟宴礼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呢?

    后来黄栌多心地揣测,也许杨姨打理整个庭院的花草,就是因为她相信花草树木有灵,能带走人的不开心不愉快,所以才种了那么多。

    在一起时间久了,黄栌也不总是躲到楼上去,经常在饭后留在客厅,和孟宴礼、徐子漾随便聊上几句。

    她喜欢听孟宴礼说话,也开始对孟宴礼好奇,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有一次夜谈,徐子漾喝多了,靠在椅子里大着舌头说:“孟哥,不是我冷血。好吧,我就是冷血,反正我觉得你不该是现在这样。”

    那一刻黄栌扭头去看孟宴礼,只看见他平静地垂下眼睑,动作很轻地赶走了一直围绕在餐盘前、扑闪着翅膀的夜虫。

    黄栌心里有种不安。

    孟宴礼一直神秘,但神秘些是不会让她挂心的,她尊重所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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