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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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扑棱着上蹿下跳却不自量力的小孩,曲相和虽然不是每一桩都记得,但总不会吝啬承认。

    至少,觉恩寺的那一件,他还真是记得。

    僧人的眸中第一次燃起了鲜明的怒火。

    曲相和负手不语,迎上那根破空袭来的法杖:“比起禅心,还逊三成。”

    若是别的长辈来下论断,大概大家还会夸赞几句。可说出这话的是自己的灭门仇人,这就更让灯玄怒上心头。

    他之所以亲近十步宗,为的就是留在玉城,等待报仇的时机。今夕虽然不是他原计划里的机会,但仇人就在眼前,叫他如何能够姑息。

    哪怕不为觉恩寺的血仇,只为在场伤重的侠士、为受惊的百姓、为多日施恩于他,而今陷入为难的十步宗——

    灯玄朗声道:“前辈不妨出手,叫小僧将这差距看个明白!”

    这一语正中曲相和的下怀。

    慕容麒面露忧色,莫怜远也不觉屏息凝神。莫饮剑更是抱紧了剑,怒不可遏,又心急如焚地默默祈愿。

    百姓和伤者都看得痴了,唯见湖上卷起千重风浪,和煦的铃声刹那间都方寸大乱,彷如魔音贯耳,吵闹不休。

    当中的灯玄置身涡流,冷汗涔涔,提杖严阵以待。

    刚刚松缓的气氛陡然紧张,无数人小声祈祷着灯玄的凯旋,内行的侠客却是无一展颜。

    商吹玉一直压紧了随时都想冲出去的凤曲,此刻双眉紧攒:“灯玄完全不是对手,恐怕过不了几个回合。”

    秦鹿也敛起长久的笑容,静神旁观:“觉恩寺灭门之时,灯玄也不过十五六岁,虽有真经傍身,但毕竟没有师长指点,许多招式都是虚有其形。”

    阿绫则绞紧了手指:“这才更显得紫衣侯的恐怖吧。”

    灯玄徒有其表的自学都能在江湖上占得一席之地,早年功法大成的禅心大师面对那时的紫衣侯却都毫无招架之力。

    灯玄的落败几成必然。

    比胜负更值得关注的是,他能把曲相和逼到何种地步?这场战斗,灯玄是不是还能点到即止,全身而退?

    ——结果很快有了分明。

    云开月明、星稀山默。灯玄仿佛中箭之雁,只撑了十数回合,就从浪尖风潮中跌落下来。

    慕容麒拔身纵上,剑光斥开了风浪,挡下曲相和追击的一掌。

    桑拂和桑栩姐弟同时逐去,一人接住了灯玄,另一人则抢下沉甸甸的法杖,借着慕容麒的隐蔽匆匆返回濯缨阁里。

    灯玄的胸腹贯开一道深彻狰狞的伤口,仿佛被野兽撕裂一般,眉宇紧皱,额汗淋漓。数名医师急忙安置好先前的伤者,提起药箱奔了过来。

    阿绫也咬咬牙,挤开人群一道行去:“喂,快把他放平止血!”

    凤曲也想一起跟去,却被秦鹿和商吹玉一齐拉住:“曲相和留他一命,就是为了……”

    “我知道是为了引我出去!”凤曲拂开二人的手,恨声说,“那晚他杀老祖也是如此,他、他——”

    慕容麒的剑在曲相和的掌上割出一道伤来。

    两人各自掠走,隔空相望。

    两相欢从水里浮出,惊声呼唤:“阁主,您受伤了!”

    曲相和冷冷乜他一眼:“废物,滚下去。”

    两相欢如遭雷劈,面上涨红又惨白,只得默默爬上岸边。

    几个杀手接应了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几乎流干了血,泛白的边沿皮肉翻卷,十步宗这才拨了一名医师过去,装模作样地帮他包扎。

    “那块金书玉令,是‘天玑’给你的吧?”

    冷不丁地,曲相和将话题转到了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地方。

    慕容麒没有作答,只是握紧了剑。

    曲相和寒声讽道:“当年暗度陈仓的小贼,看来也有慕容济的一笔。此事我当禀明圣上,至少知道,慕容济死得不冤。”

    慕容麒掌中的剑转了又转,虽是人偶,但他似乎也有了活人悲愤的情意。

    半晌,那把由他精心锻造,凌厉无匹的宝剑横空斩去,慕容麒主动挥出了剑,濯缨阁中同时荡开激烈的琴音。

    和孔清兰不同,这次的琴弹得更急、更躁、更悲、更怒。

    好像蛰伏多年,一夕迸发的彻骨的恨。

    秦鹿听了片刻,喟道:“……是‘天玑’啊。”

    第109章 剑将出

    玉城曾有一支赫赫有名的巧匠氏族, 以“慕容”为姓。

    传至慕容济这一代时,慕容之名更是遍传四海,如雷贯耳。

    慕容济铸剑不看钱财、不看权势, 只看掌器人是否合自己的眼缘。因此, 江湖上常有初出茅庐的新秀都能求得他的作品。

    被他看中的侠士,往往都在不久之后声名鹊起, 成为一方名侠。

    因而比起请剑, 大家更在意的是自己是不是能成为慕容济眼中的“可造之材”。

    然而先帝忽然下旨,请慕容济入宫铸造。自那之后,慕容济所铸兵器再也没有到过坊间。

    旧日成就的刀剑仿佛孤品,身价倍增,几经流转也成为了权贵富商标榜高贵的装饰,而非曾经所向披靡、匡扶天下的伙伴。

    作为慕容济进宫之前特意向十步宗求得的造剑人偶, 慕容麒几乎学会了一切慕容家铸造的法门,而且他不会疲倦,效率比慕容济更高。

    可慕容家的兵器还是没能流传下去。

    因为慕名而来的侠客们很快发现,慕容麒仅仅学会了造剑。

    他会给所有人造剑,造出的剑也无可挑剔。可要他评价侠客时,人偶都只能沉默。

    人偶不懂得什么道心, 更不懂得什么天命, 他只会遵从要求造出趁手的兵器, 那些铜铁即使锋利无比, 可人们使着总觉远不如慕容济的作品。

    简直索然无味。

    等到宫中传出慕容济病逝的消息, 他的独子慕容麟走出深宫, 成为钦封的“天玑”, 人们翘首期待,却听慕容麟坦然承认:“我不会铸剑。”

    慕容家的道便彻底断了-

    琴音铮铮, 如怨如怒,仿佛极北的风吹彻旧战场上如山的尸骸,天寒地柝,风雷大掣。

    连秋湖心亦卷起了空前的风暴。

    澎湃的浪潮吞没云端孤高的月,吞没画舫簇拥的灯,一时光芒暗淡、万籁死寂,天地之间只剩下琴剑激响和浪的呼号。

    席天卷地的昏暗中,一点紫衣明灭如夜。

    长夜里钩剑厮战曳长的星火,便像一只只忽睁的怒目。

    所有人都静静地观战。

    直到两团深影猝然分离,疾风卷噬了濯缨阁震荡的千万楼铃。

    画舫内有人支起了一盏颤悠悠的纸灯,鹅黄的暖光透过薄窗,映出一道刚溅上的血迹。

    那只可能是曲相和的血。

    商吹玉呼出屏息许久的一口气:“似乎是慕容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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