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深陷: 11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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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都不是,是她磕碰的地方有大量病菌,我们现在也需要知道她磕在* 了哪里。”

    “是殡仪馆的桌子。”

    白鹭洲在她们旁边站定,勉强维持着仅剩不多的理性。

    “她……感染得严重吗?”

    “我们现在只能反复冲洗她的颅腔,立刻缝合硬脑膜。因为这个感染,手术时脑部血管暴露在外的时间延长,虽然一直在用生理盐水湿润,但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引发血管痉挛。而且她出血量太大了,太危险了,今天只能暂停,先用抗生素治疗感染,改天再重新开颅。”

    医生交代完,便转身回了手术室。

    “感染……血管痉挛……”黎青的脸色差极了。

    宋七月忙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柴以曼也急了:“就你一个学医的,有什么隐患你就直说吧。”

    黎青抬眼,看了看白鹭洲。

    白鹭洲明白这一眼的意思。

    “……我没事。”

    她的声音带着抖。

    “那我就直说了,她接下来几天,大概率会因为病菌感染而高烧不醒,脑部血肿也没有清除干净,目前也不清楚未清除的血肿还分布在什么地方,如果在脑干……”

    黎青艰难地咽了咽唾液。

    “其实仅仅是血管痉挛就已经可能会要了她的命了,脑干要是还有血肿,情况就更不容乐观。脑干影响着生命体征中枢,血肿严重的话就意味着,呼吸和心跳都有概率会随时直接停……”

    饶是黎青如此冷静的人,也没能忍心将最后一个词语说完整。

    白鹭洲沉默半晌,忽然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不可能,她只是磕了一下头,做手术之前她还能站着和我说话,她进手术室的时候都不是被推进去的,是她自己走进去的,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严重?”

    黎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白教授,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你说的那些,都是有可能发生,但现在还没有发生的事,不是吗?”

    “对,对对,都还没发生呢。”宋七月压下鼻腔的酸涩,努力安抚白鹭洲,“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黎青也忙说:“确实都是概率问题,我只是把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都告诉你,你知道就好,不必以这些为既定结果。”

    柴以曼看向白鹭洲,“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就安心等她醒,我会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上一点忙。”

    白鹭洲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不知道她有没有将所有人的劝慰听进去。

    池柚这次的手术无法定义成功或者失败,因为根本就没能完成。

    没多久,她的头缝合完成后,躺在转运床上被推出来。瘦瘦软软的一个人被埋在白花花的被子里,双眼紧闭,头上包了厚实的绷带,口鼻被呼吸机面罩严实扣住。

    很难想象几个小时之前,她们都还以为她只是需要简单地缝合一下那个伤口。

    池柚被送进了普通病房,但医生说如果有任何恶化,都需立即转入ICU。

    她被安顿下来后,白鹭洲就坐在她的身边,脸上仍没有什么明显的波澜,坐姿都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只是什么都不做,不看手机,不吃东西,就一直平静地看着池柚苍白的脸。

    朋友们在病房里忙来忙去,帮忙买水和吃的,给白鹭洲准备一份,也给池柚准备一份,等她醒来随时都能吃到。

    但过了大半天以后,她们就发现纯粹是白买。

    池柚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白鹭洲也没有一点要吃饭的意思。

    晚上,黎青的第一个预料到来了。

    ——池柚开始发高烧。

    那时正值深夜,朋友们都已经回了家,白鹭洲帮池柚擦脸的时候第一个发现,立刻呼来了值班医生。

    医生来病房做了检查,表情愈来愈严肃。

    医生:“我现在给她换药,如果明天下午之前她能醒来,并且体温能降下去,那说明情况还没有想象中糟糕,后天就可以重新手术。”

    白鹭洲蹙眉:“这么快就重新手术?”

    医生:“毕竟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清除她脑内剩余血肿。不过,如果她醒不来,且体温持续不退,就需要马上转入重症监护室。”

    医生顿了顿,又问:

    “你是她的法定亲属吗?”

    白鹭洲:“……不是。”

    “那尽早联系一下她的法定亲属吧,她再不醒,需要有个人来在手术单上签字。”

    医生沉重地残忍补上一句:

    “如果下发病危通知书,也需要有个人来接。”

    白鹭洲在医生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回过头,问道:

    “真的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又喃喃,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说服自己:

    “她明明只是磕了一下头。”

    医生:“那是头颅部位,不是四肢,况且她的颅骨又刚好撞击在尖锐桌角上,撞击力度非常大。脑部有多脆弱,脑神经有多复杂,我想,就算您不太精通医学也应该能明白。”

    白鹭洲:“她会死吗?”

    医生犹豫片刻。

    “我们不排除任何可能。”

    白鹭洲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我有钱,只要能治好她,你们可以上最好的药和医疗设备,多贵都没关系,百万,千万,要多少钱我有多少钱。”

    “她现在的情况不是更好的药或者医疗设备就能解决的。就比如她现在感染所致的高烧,按理说一支20块钱的阿昔韦洛就可以治疗,可是如果她自己身体那关过不去,20万的药和20块钱的阿昔韦洛没有区别。”

    医生认真地看着白鹭洲。

    “或许钱可以解决世上大部分的事,但在医院里,这个理论就不一定了,您懂吗?”

    钱可以解决世上大部分的事……

    想起自己前两天才和池柚说过同样的一句话,白鹭洲不禁自嘲地笑出了声。

    是啊。

    钱可以待在她想象里作为一个个逐渐被池柚染上意义的数字,可以买一张机票只为了进机场给池柚拎行李,可以换来老师傅的秘制芒果酥做法,也可以成为两个人私奔到天涯海角的后盾。

    却唯独,不能在此时保一条她最想留住的命。

    “……我懂了。”

    白鹭洲低声说道。

    医生似乎想安慰一下白鹭洲,但他又觉得自己不该越过职业道德,随意给人希望。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白鹭洲听见“再见”两个字,觉得像是有一支锋利的钢笔,狠狠地划破了她心底最后一张薄纸。

    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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