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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见此良人》 30-40(第12/20页)
的是一张照片,旗袍是复古红,轻薄淡软,衣领处到胸部位置用月牙白银线缝了一支五瓣梅花,勾勒出身材曲线玲珑有致。
人家都讲究傲雪红梅,她这个是红雪白梅,别有一番风情。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果然是个小孩子,一点都沉不住气。右脚去踩离合器,拉手刹,却误踩到油门,车子“轰”地一声,熄火了。
再打火,踩离合,再松开,车子平稳起步。
“——都是因为你,他跟我表哥闹崩了!他们两个大吵了一架,我表哥去跟他道歉,他不见,他谁也不见,现在他身边没人敢靠近他,除了你!他无家可归了!他每天去你家门口守着,你又是怎么对他的!”后视镜里,小表弟破口大骂。
闹崩了吗?
怪不得江知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有什么好得意的。如果是因为录音笔的事,那些话又不是江知竹逼陈何良说的,如果是因为那只被“刻意教唆”的德牧犬,那也是陈何良亲手把狗交给江知竹去养的。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谁都一样。
这是颠扑不破的铁律。
可是为什么,握住方向盘的手会发抖
“你不准走!”小表弟上前两步死死扒着车门把手,气急败坏怒吼:“怪不得陈表哥被你吃得死死的,就你这份冷血,我下辈子也学不来”
车子猛地急刹,手臂又开始发酸,竟连方向盘都握不住了。
顶层病区是专用病区,并不对外开放,电梯一层一层上行,江兰溪盯着不断变换的数字,胸口莫名有点堵。
“他的肋骨当然不是你撞坏的,他没告诉你吗?他小姨快生了,说住的房间格局不好,要打通他妈妈的画室做产房。
画室你知道吧,画家工作室对光线要求很高,因为讲究光影色彩,我学过一点,不同时间的光线画同一幅画用色都有差别。那件画室是陈表哥的妈妈亲手布置的,光和影都有讲究。陈表哥不同意动画室,就打起来了,惊得他小姨早产,被他爸一脚踹在胸口。”
“他住院这几天,他家里没一个人来看他,昨晚我在医院陪他的,我听见他发烧叫妈妈,叫完妈妈又叫哥哥,那声哥哥,叫得是你吧。”
“你去看看他吧,他见到你,至少会开心一些。”
他沿着楼道的指引往里走,走到一间病房前。
男人躺在病床上,上身没有穿衣服,胸口至肋骨缠了厚厚的纱布,蓝宝石项链没了衣服的遮挡,无助地垂在肩颈一侧,护理灯一照,在他修长的脖颈投下一道蓝色阴影。
他闭着眼睛,眼窝淡淡一圈青黑,与之相对应的,唇色苍白到透明。
上帝取出亚当一根肋骨造就夏娃,不知道他那一根肋骨,又是为谁留的位置。
护士站在病床前,兑药、换输液袋,动作轻到没有声音,见到有人进来手指放在唇边作嘘状,示意他不要出声。
听见有脚步声,陈何良眼皮将睁未睁,头侧到另一边,扯出一道嘶哑的嗓音:“东西放桌上,不要吵我。”
江兰溪沉默着走过去,把小表弟交给他的一袋子东西轻轻放在红木桌上。他每天有洗澡的习惯,就用阿嬷亲手研磨的桂花皂。如秦羽所说,桂花香就跟焊在身上似的。
陈何良鼻子动了动,眼睛倏地睁开,回头时好像牵扯到伤口,嘴边发出一声痛呼,眉毛皱得很厉害。
江兰溪听过痛呼声望过去,见陈何良木然地转过脸,看向他的眼底一片深灰,无悲无喜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指间的烟快要燃尽,烟灰一截一截掉下来,红色的火星没入掌心,渐渐变暗,他丝毫不觉得疼,眉心都没有皱一下。只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把面前的酒拿起,一饮而尽。
看热闹的目的没有达成,蒋乐阴阳怪气调侃道:“算了,你能有什么后悔的事?发钱吧,这点钱总发得出来吧。”
陈何良喉结滚了滚,嗓音发紧,烧得厉害。
他说:“认错了光。”
这句话过于玄幻,让人摸不着头脑,要不是陈何良的表情太过认真,别人还以为他在随口糊弄。
蒋乐好像是知道一点的,看了看陈何良,又看了看江兰溪,张了张嘴又把嘴巴闭上了。
在众人茫然的目光里,江兰溪微微倾身,慢吞吞抬起手,拨了一把正中央的酒瓶。
瓶口转动起来,下一轮狂欢继续。
时间越来越晚,酒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有的去舞池跳舞,有的从其他牌桌过来,流水席从来不停歇。
江兰溪借口上厕所,从侧门走了。
太晚了,他还要回家遛狗。
又下起了雪,天冷的厉害,小区没什么人。
为图省事,他回家就直接把狗叫出来了,手套都没来得及戴。本想着狗拉完大便就上楼,等来等去狗就是不拉。
铲雪车一辆接一辆开过去,北风呼啸,冻得人手背红肿,牙齿发颤。
实在冻得受不了,就去路边便利店买了罐热牛奶和一杯关东煮。
用手机付款的时候,看到业主群发布了新的群公告,大雪压了线路,凌晨十二点至四点停电抢修。
再往下,团长两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那会儿玩游戏太吵,没注意到。
团长:[唉,我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这段时间七符为了你没少吃苦,花大价钱请来德国专家给你治病不说,连治疗报告都熬夜给你翻译成中文,他说要亲自学一遍才放心……]
团长:[他还跟专家学习推拿技术,那些天他每天都拿我和老师练手,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舍不得看你疼,就怕哪天你需要的时候他不会,得提前学着。]
他的视线停留在按摩技术四个字上。
怪不得和医生的手法相差无二,原来私底下苦练过吗?
团长:[他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他知道你讨厌他,怕你不接受他的好意。可是七符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一个大少爷,以前哪干过这个呀?我第一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
团长:[小江啊,七符他还年轻,要是做错了事呢,你就给他一个机会,你回头看看他吧。]
扫码成功,付款十元六角。
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一人一狗又置身于冰天雪地中,透心的凉。
好在有了“装备”,热牛奶捧在手心,关东煮直接喝汤,人是暖和了,至于狗嘛狗踩着雪来回地撒欢,好像并不怕冷。
回去的路上狗狗终于拉了屎,他捡起狗屎,和关东煮的空杯一起扔进垃圾桶,牵着狗绳进了电梯。
少年的欲望永远填不满,就像他对幸福的憧憬永远不嫌多。
江兰溪亲了亲少年濡湿的眉梢,鼓起勇气说:
“七符,我们重新养一只狗吧。”
陈何良正在往前送,闻言顿了一下,眼神迷离:“嗯?不是已经有妞妞了?”
看到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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