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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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最好的时机。

    她必须向仇人,讨还这笔血债。

    天子悯其身为孤女,在入了慎刑房后,沈栖鸢才看到,前来行刑的都是女子。

    一则男子力气过重,二则,行刑时易打得皮开肉绽衣不蔽体,陛下到底是怜悯沈滟是个还没出阁的女子,给予了恩赦,没有让男人靠近这间刑房。

    沈栖鸢已经被押上了长凳,身体俯趴下,口中被塞进了一团棉布,用作疼痛之时防止咬舌的慰藉之物。

    据传,有好些忍受不住笞杖的人,都在重刑下存了死志,咬舌自尽了。

    沈栖鸢想,她不会死,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死。

    她要替父亲伸冤,她还要,等时彧回来。

    行刑的女官戴上了一双手套,神情冷得似一块雪天凝结的寒冰。

    慎刑房的青壁上开有一扇琉璃天窗,映照出窗外明净惨白的世界。

    女官将戴了手套的双掌合十,容颜冰凉地走到她的面前,提醒道:“行刑要开始了。”

    沈栖鸢闭上了眼,咬紧了嘴里的棉布,示意她已准备好,可以行刑。

    女官提醒道:“行刑过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承受不住,便可能死在杖刑下,如果还有遗言未曾交代,可先提笔留下。”

    沈栖鸢想了一下,她没有。

    她留了一封信在亭松园,如果她再也回不去的话,时彧会读到那封信的。

    见她似乎无意留下遗书,女官亦不再劝,吩咐左右,举起了笞杖。

    沈栖鸢也做好了准备,但那一杖杖的笞刑交替着打落,仍是让她的身体整个痛得要蜷缩起来。

    痛,三五杖下去,被击打的臀部便已是痛到了麻木。

    原来这就是杖刑。

    时彧当初受刑时,也是一样的痛吗?

    那么痛,还是要继续。

    还是要退婚。

    他心里与她一样坚决。

    笞杖不会因为受刑之人受不住便停止,一道道杖刑打下来,每一杖的力道都非常均匀,痛感由最初的强烈,到了后来,已经让沈栖鸢痛得麻木。

    她紧紧地咬着唇中被塞进的棉布,额头间的青筋一根根浮露,蜿蜒直下。

    豆子般大的汗珠与泪珠,沿着皮肤一颗颗滚落下来,溅在地面。

    稍过片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这间刑房里蔓延。

    行刑的女官停止了杖刑,看了眼长凳上已浸泡在汗水与血水中的女子,看到她早已奄奄一息,无力地垂落了胳膊,失去了意识,她道:“泼醒她。”

    少待片刻,便有一名女官拎来凉水,一桶水指节朝着沈栖鸢头脸泼下。

    冰凉的水浇在脸上,沈栖鸢恢复了意识。

    她还在刑房里,而杖刑,还没有完。

    女官见她醒了,冷漠地道:“继续行刑。”

    沈栖鸢的双掌扣住了长凳的腿,用力地攥,在清醒与混沌之间不停挣扎,身后的板子亦在不停地落下,无数条痛觉神经捕捉到那股急遽的痛楚,棉布被沈栖鸢咬得颤抖。

    行刑结束的时候,她已经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

    也许是死了罢。

    身子轻飘飘的,已无任何知觉。

    女官再拎一桶凉水来,泼醒了她,并为沈栖鸢上了药,换上了干净的裳服。

    “请奏陛下,行刑已毕,沈氏等候陛下接见。”

    她们说完话,将沈栖鸢放在刑房便离开了内府。

    空旷幽森,冰冷干燥的刑房内,光线冥迷,仅有头顶开着的一扇琉璃天窗,告诉沈栖鸢,现在仍是白天。

    行刑结束了。陛下会见她吧,那么,她只需要等。

    她蜷缩在干草当中,静静地闭上了眼。

    上了药的地方,疼得让她无法活动。

    后来陛下来传唤时,沈栖鸢已经不能动弹,是被人架着胳膊拖出去的。

    一直到出了内府,上了担架,被抬上了太极殿。

    陛下在殿内等候,当看到已经虚弱得仅存一息的沈栖鸢时,他皱起了眉:“原来就是你。朕,早该想到。”

    沈滟当初在乐营时被时震救走了,时震死后,她自然只有依附时彧。

    天子朝下询问:“你有何冤情?速呈上来。”

    沈栖鸢伏在担架之上,因为疼痛难忍,她坐不起身,更无法行礼,虚弱不堪,气如游丝,语调依然如磐石般坚定不移:“民女沈氏,状告当朝太子,谢煜,勾结北戎,诬陷我父沈馥之为叛臣谋逆,将其射杀在城门之外。这是其罪一。谢煜,又暗中向北戎告密,害得广平伯,溅雪峪惨败,业军丢失了数座城池……”

    她一个字一个字,断断续续说来。

    天子震愕莫名,长身而起,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沈氏,你手上可有明证?”

    他实难相信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子,去疑心自己的亲生子,竟然犯下如此大逆不道、辱没祖宗的重罪。

    沈栖鸢的气息不畅,伏在担架上说了许多话,缓了几口,重新往肺部汲取饱和了气息,道:“民女,想给陛下看一道圣旨。”

    天子沉声道:“拿上来。”

    证据都在沈栖鸢被换下来的血衣里,沈栖鸢告知内侍官,伏倚便从沈栖鸢的脏衣之中取出了一个包袱。

    包袱里头就有一道圣旨。

    天子将圣旨展开。

    这上面的字迹,虽极力模仿自己,但仍旧被他一眼识破。

    这是一道假的诏书。

    “你从何处得来?”

    沈栖鸢咽干,缓缓道:“这是当年,交到我父亲,沈馥之手上的一道诏书,圣旨上说,要让他带兵突袭被北戎占领的西关,说是密旨。我父亲便出了城,但开城门之后,才发现这是调虎离山……当时他所在的、天玑城,被北戎偷袭夺走了,父亲因此被污蔑为叛国贼子,回援的时候,被赶来的业军亲手,射杀在城门之外。”

    所有部下,无一幸存。

    天子明白了,如果照沈栖鸢所言,这道假诏,是太子所发。

    “你有何证据可证明,这是太子发给你父亲的?”

    沈栖鸢说了许多话,呼吸已经急促,内侍忙上前,向她递了一杯水。

    沈栖鸢不肯饮,仰眸:“圣旨上所用掏花绣,就是出自东宫。太子当年在绣房征兆了两名绣女,她们都曾是曹大师的传人,但对掏花绣只是精通一半,陛下可以彻查,看民女所言,是否,确有其事。”

    天子反问:“绣女何在?”

    沈栖鸢终于咽干难受,吃了一盏水,垂眸下来:“已被灭口。其中一名绣女的妹妹,担心自己也被太子灭口,一直装疯卖傻,藏身在掖幽庭,那日我借着太后娘娘的令牌去见了她一面,当晚掖幽庭便起火了,她也被烧死在其中……”

    沈栖鸢说的这些,其实都不是明证,可这一件件事情前后串联,竟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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