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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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与北戎开战,互有胜负,大业损兵折将、伤亡惨重,这个时候正应该养精蓄锐、与民休息,一再地征伐开战,陛下恐有穷兵黩武之嫌。

    在含元殿上,如此公然指责天子,已触了天子逆鳞,圣人天威即将降下。

    那名老臣不给陛下这个机会,瞄准了陛下身前的那根九龙盘云顶梁柱,将身直直地撞了过去,血溅大殿,当场殒命。

    此人便是当朝太傅全缙。

    太傅这一死,更加激活了太子党羽的声势,他们纷纷以太傅马首是瞻,各自上书奏表,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放弃北伐。

    天子一怒之下,连给三名重臣上了枷,着其跪向太庙外负荆请罪。

    百年以来,胡人乱夏,杀中原百姓者不可计数,如果不将北戎收拾服帖,他们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天子要的是百年未有的功绩,是天下河清海晏的太平,北伐不是时彧提议,他才愿意去做,而是他多年来苦心谋划,计算已久的大业,绝不仅仅只一时意气上头,便逞匹夫之勇。

    但回到后宫之后,天子又感到万分费解。

    贵妃柔情蜜意地替陛下按揉额上的穴位,对于朝堂之争,她不发表见解,只是规劝陛下:“臣妾只是在意陛下的龙体安康,无论因为什么,还请陛下,万勿因此气大伤身。”

    在心爱的贵妃面前,似乎总是没任何烦恼,天子伸出一只手,握向了贵妃的纤纤玉指,叹道:“朕只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忤逆君王的逆臣,一个个都像是给太子说过好话的,他们这次为何如此齐心协力,非要阻止朕北伐?”

    平贵妃温声道:“臣妾也不明白这些。臣妾只盼着,陛下事事顺心,北伐一定大获全胜。”

    有这么一朵解语花在身边,温柔小意地陪伴,烦心之事的确能少许多。

    天子也就暂时不再烦恼了。

    他用镇压的手段,压下去了许多甚嚣尘上的言论。

    好在时彧是个争气的,才抵达战场不过三月,便传回了第一场大捷。

    这场大捷是正面交锋,以我军的勇武善战拼死赢下的,它意味着业人的军队根本从来不逊于北人。

    这极大地振奋鼓舞了军心,也让后方坐镇的天子松了一口长气。

    选择时彧是对的,目前这天底下,没有比他更适合北伐的将领。

    那些反对北伐的顽固派,却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再一次把奏折上达天听,开始了第二波沸沸扬扬地以死明鉴。

    接着,便有一少司徒横尸家中,据传是服毒而亡,死前留下了一封要交给天子的遗书。

    前线都已大捷,这些人还在不死不休地反对征讨北戎。

    这少司徒之死终于引起了陛下的警觉。

    世人无利不起早,如此大费周章、大张旗鼓地反对与北戎开战,一定是触动了这些人的利益,难不成,这些人曾暗中与北戎有什么交易不成?

    时彧的军队电击雷霆,星流彗扫,长驱直入北境大漠,一场砥砺人心的大捷之后,又是一场出奇制胜,这一仗,直接俘虏了北戎可汗最引以为傲的小儿子,擒获了最重要的人质。

    消息传回时,金殿之上满座皆惊,唯有陛下长呼“大善”的声音,欣喜若狂。

    部分臣子已笑逐颜开,随君心而上,附庸陛下的快活,只有一部分满面愁容地心想:时彧此子,桀骜不驯,不尊古法,不敬老臣,是个仗有军功便横行霸道的刺儿头。他如今又北伐有功,真可谓功高震主了,以后这金殿之上焉有我等立足之地?

    但陛下正在兴头上,这些话他们只敢往肚里咽,不敢吐露半分心声。

    长安城近来极为热闹。

    入冬以后,天降落一场纷纷扬扬的瑞雪,鹅毛般硕大,柳絮般轻盈。

    满城飞雪两日,天地上下一白,无处不是玉宇琼楼。

    沈栖鸢在家里,自然也收到了前线的战报。

    也有从街坊四邻里打听来的消息,都说时少将军孤军深入,勇猛作战,已经取得了大胜,相信不日便可班师凯旋。

    旁人说的话,沈栖鸢只听一半,时彧在上个月来的家书里还说,战事会拖到明年,但令她不必担心,他稳操胜券。

    这个月,广平伯府又迎来了少将军的第二封家书。

    在这烽火连三月的时节里,时彧得闲的时间很少,有的也仅仅是难得一日的等候敌军自投罗网的间隙里,在夜深千帐灯的万籁俱寂时分,快笔疾书写下的这一封字句简短的家书。

    沈栖鸢抽出家书,信只有七八行,但包袱里鼓鼓囊囊的,显然盛放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长安的大雪下到了第五日,开始出现了不妙的、崩坏的不祥之兆。

    北衙的衙署陈旧失修,不堪积雪压覆,在一个深夜里,轰然倒塌。

    正是在这一个夜里,太子举兵反了。

    他发动收下的南衙十六卫,连同东宫十率府,在长安掀动了一场兵变,妄图逼宫,请陛下下诏退位,传位于东宫。

    这一场兵变,因头目均汇集于朱雀天街,史称“朱雀之乱”。

    天子闻讯勃然大怒,夜间自燕寝当中起身,亲自披甲上阵,口中惊呼要捉拿那弑君夺位的逆子。

    双方在朱雀天街发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争斗。

    彼时整个长安人心惶惶。

    沈栖鸢一听说太子造反的消息,立刻吩咐刘洪,把少将军留下的所有部曲召集起来护卫广平伯府,不许放一只蚊蝇进来。

    她所料不错,当时的确有部分太子率卫妄图趁乱混进伯府,捉拿沈栖鸢好日后要挟时彧,但因当夜造反乃是主流,不可能分出太多兵力给伯府,在广平伯府上下齐心抵御之下,那些乱臣贼寇被打得落花流水,只好怏怏散去。

    两方厮杀足足十二个时辰,最终在北衙人马奋力搏杀下,等到了孙孝业率领的京畿大军驰援,太子的谋逆逼宫,落下了帷幕。

    成王败寇,太子事败之后,被以五花大绑捆得扎扎实实,送上了太极殿。

    天子也已厮杀一夜,精疲力竭,他仰身靠在銮座上,双目疲倦微阖着,直至一行人将太子押解上殿。

    天子睁开了眼眸,看到一身桀骜反骨,满脸戾气的嫡长子,脸色唰地一沉。

    “跪下!”

    太子不肯跪,左右两侧便帮了他一把,令他老老实实地跪在陛下面前。

    谢煜不情不愿地双膝着了地,只是不服气地脸拗向一旁。

    陛下忿然道:“你不服?”

    谢煜冷笑:“成王败寇,孩儿今日输给了父皇,并非是输给老二,没什么不服。父皇要杀要剐,儿都随便。反正这些年,父皇早想杀了儿给老二让路了,想必刀都磨快了吧。”

    万万没想到这个逆子,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居然还不肯认错,说出这般黑心烂肺之语。

    他亦忍不住勃然大怒:“你还敢狡辩?你扪心自问,文治武功,你哪一样比得过你二弟,朕何曾有过诛你之念?若不是看在你逝去的生母的份上,朕今日就已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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