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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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臣沈长卿,叩见陛下。”

    “道人执一,见过陛下。”

    热浪模糊了她的身形,沈长卿俯首顿拜,视线更模糊了。

    在她的身侧,执一长身玉立,不卑不吭地将右手拇指收入左手掌心,合拳,行了道家之礼。

    室内安静了许久,连细碎轻微地燃炭声都能听见。

    沉默良久,秦玅观启唇:“细数你罪名的折子已经呈上了。”

    “结党营私,擅权越职,调兵谋逆。”秦玅观的手臂落下,露出一张沾染病气的脸,“还有一条,串通胡虏。”

    “每一条,都足以治你死罪了。”

    沈长卿敛眸,眼中没有波澜:“请陛下降罪。”

    秦玅观掩唇轻咳,心中涌上一股无名火。

    辽东战局焦灼,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沈长卿在这个关头闹出这么一出,若真叫她做成了,便是将大齐拉到风雨飘摇的边缘。

    在她看来,经此一劫,沈长卿往日掩藏的棱角和逆骨全都显露了。她像一匹未被驯服的烈马,虽被擒获,心却向着槽枥之外。秦玅观舍不得杀这匹好马,但又为她挣扎时的蛮力所伤。

    “辽东新报。”秦玅观道,“拜你所赐,方清露病重,孙匠重伤——”

    “当初朝中唯一上奏为你求情的便是方清露了,你便是这般对待她的么。”

    沈长卿被风吹得泛红的眼圈被轻颤的羽睫遮下,她低低道:“方大人仗义,为人厚道,是我鄙薄。”

    “你知晓,唐笙于朕的紧要。如今因你,她被困蕃西,至今还等着朕的驰援。”秦玅观想起奏疏上描述的唐笙守城之战的惨烈,幽暗的眼睛化作寒潭,里边凝着旁人不易觉察的戾气。

    “朕想不通,你到底为何一步步走到这般境地。”

    若非执一在最后关头劝她收回即将踏进城池的铁蹄,秦玅观那一箭便直冲她命门来的。如今瞧着她这番冷静孤高的模样,秦玅观昨夜压下的情绪再次翻涌,并着今晨辽东传来的奏报——有几个瞬间,秦玅观是真想要了她的命。

    “陛下,臣不甘心。”沈长卿直起身,头次直视她的双眼。

    这是她从十六岁开始陪侍君侧吗,到如今的三十二岁沦为阶下囚的唯一一次。

    秦玅观的视线与她交汇。

    下位者那双满含愤懑与不甘的眼睛与她从前凝望秦载济时的重合了。

    怀才不遇,心有不甘,便容易误入歧途。所谓的“歧途”,在她看来是该千刀万剐的,可对当局者而言,却有可能是救命稻草。

    这种感觉,她明白。

    秦玅观眉心稍稍舒展。

    “沈长卿。”她唤她,“朕是昏君么。”

    “您并非昏君。”沈长卿沙哑道,“可十六年了,您何曾放过我一丝一毫的权。人人都敬我,人人也都知晓,我只不过是个吉祥物罢了。”

    “可我也能明白您的抉择。我姓沈,沈家人不得不防。”沈长卿拍着心口,后颈与肩头传来的疼痛,都抵不上她心头的痛楚,“我恨我姓沈,我好恨——”

    “我活着是替他们赎罪,死了也要与他们同担骂名。”沈长卿肩头颤动,掌心撕扯着染血的交领,语调里夹杂着刻意压下的啜泣,“我受够了。”

    鲜血再次渗出,执一蹙眉,出声提醒:“沈大人,你的伤。”

    执一的话拉回了沈长卿的理智,她勉强跪直身,红着眼圈回视秦玅观的洞察。

    秦玅观不想将她逼至崩溃,待她缓和后才问出心中所想。

    “朕只问你最要紧的一条。”她凝望着沈长卿的眼睛,似乎要将她彻底看穿。

    “你是否通敌。”

    第186章

    方清露睁开了眼睛。

    三日过去了, 她没有死。若不是心口处的伤痕仍在,她会以为自己仅仅是做了一场梦。

    方清露扶榻踩地,预想中的头晕目眩并未涌上。除了有些疲惫外, 她没有任何不适。

    记忆还停留在孙匠闯府救她那日,方清露掀开帐帘寻找, 明媚的光照得她屈起眼睛。

    帐外人来人往, 留守的军士定定的望着远处,听着方清露的呼唤声才回头。

    “方大人,您醒啦!”年轻的军士笑盈盈地扶住她,“您在这歇会,我去给您叫郎中来!”

    “孙匠呢?”方清露扯住她, “怎么没瞧见孙匠?”

    “孙匠家去养伤了,她女儿陪着呢。”军士顺手将自个熬药坐的板凳放到她身旁,“参将们吩咐过了,您醒了就去禀报,我去去就回!”

    军士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方清露目送她的背影远去,叹了口气, 默默握了蒲扇, 坐在炉边熬药。

    蒲扇扇了十来回,眼前压下一道身影。

    方清露抬眸,瞧见了面露喜色的鹤鸣。

    “怎了?”她有些困惑。

    “方大人,您可真是料事如神!”鹤鸣展开军报摊到她面前。

    蒲扇停了, 烟尘扑面,呛得方清露咳嗽了好几下, 扯着心口的伤口了。鹤鸣忙将炉子踢远,给她顺起背来。

    “我未下过这两道令。”方清露语调发哑, “这军报从哪儿来的。”

    “可是令章是您的,我已经瞧过了。”鹤鸣说,“瓦格果然在前日进犯,被道旁的伏兵击溃了。牧池率兵追击去了,到了门青关就回。”

    军报来时,辽东府卫正与北境兵对峙,双方各执一词,闻说瓦格进犯,商议过后当即调转刀锋直对外敌——被放出来的夏林担起了州府运作,鹤鸣坐镇中帐,牧池领兵北上御敌。

    主心骨或调任,或离城,或昏迷,说不慌张是假的,下达每条军令前,三人心跳总是难以平复,夜里连阖眼小憩片刻都成了奢望。

    牧池领兵驰援后,大营只剩鹤鸣一个,她每隔小半个时辰就要走到帐外远眺。

    战况焦灼的军令传回好几次,鹤鸣不止一次祈祷方清露快些起来。

    中军出现溃败迹象时,负责防备的守军忽然传来消息,有两路齐军从左翼出发,截击了瓦格援军,并迂回包抄,切断了瓦格人的退路。

    战局有了转机,牧池抓着机会追击,斩断敌军中军大旗,杀得瓦格人丢盔弃甲,仓皇出逃。

    结局是好的,但回想起那一夜,鹤鸣仍是心有余悸。

    方清露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何时发出的军令?”

    “廿六夜里。”鹤鸣也有些诧异,“竟不是您发的么?”

    方清露思忖片刻,脑海里闪过了沈长卿的名字。

    这不合理,沈长卿既然想反,为何又要安排这些?

    “手令在哪,我要亲眼看一看。”方清露起身,动作匆忙。

    这几日积雪冰冻,营寨道路湿滑,她刚扑出去,身形便显出不稳。

    鹤鸣惊得双手护住她:“我派人去取,您好生歇着,好生歇着!”

    方清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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